三号有些不解,凑到夏一鸣身边问道:
“这是?”
夏一鸣整理一下思绪,跟他说起他们之前的猜测。
有母树的孽物化,也有蚕母可能身负的隐患危机……
三号越听,脸色越黑。
再看向魂珠时,脸色十分不善。
夏一鸣连忙安抚:
“那些只是我们的猜测,现在还做不了准。”
话虽如此,但三号还是十分不高兴,哪怕他知道对方的意识海里藏着一只大恐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看着像只小绵羊,也依旧很不爽。
……
过了片刻,就在夏一鸣跟另外那两只许久未见的小东西‘叙旧’之时,夏瑶睁开眼睛,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她手中用二指捏着的魂珠。
“有什么发现吗?”
夏一鸣习惯性地把体形更大、色泽更加赤红的蚁后放到肩上,抬头看着她问道。
夏瑶点头,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夏一鸣用母树的树根盘成的一个小平台,不大,也就十来米。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平台中间有供人落座的桌椅,周围也有一圈由橙黄根须编织而成的靠椅和护栏,下方也有向下生长、以做支撑的树根,可眺湖(他们方才疏浚河道时,特意修建的小湖)而望。
夏瑶来到他对面坐下,边把魂珠递给他,边说道:
“这珠子里的神魂澄净凝实……”
或者说,这玩意给她的感觉上,实在是有些澄净凝实得过了头。
少年接过,狐疑地打量起来被他用三指捻起的魂珠,同时不忘问道:
“您意思是……它没问题?”
要是这样,那倒是件好事。
夏瑶沉默几秒,摇头:
“我不确定。”
与其说是这玩意没问题,她更怀疑是这玩意被小家伙的长河给洗‘干净’了。
“它太凝实了,凝实到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
“我担心的是,它是因为被你洗炼得太过,才……”
夏一鸣:“……”
也就是说,他家师父这是没能在它上面找到异样?
“您不是说,可以按它的清醒程度去……”
夏瑶摆手,打断他的话:
“是我疏忽了,忘了它与我们不一样,不能免疫你的精神压制。”
这虫子都快被小家伙的灵性给洗成傻子了,然后还长期受到碾压性的灵性压制,现在……
呵!
“不管我怎么刺激,那里头的意志也是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听到这话,夏一鸣略有心虚地挠头,小声道:
“我之前担心它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所以在挺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用意志把它牢牢圈住。”
他意识海里的小秘密太多,实在不适合被第三人窥见到。
也就是后来他看到它还算乖,再加上事多,他才把那道意志给撤掉。
现在——
该不会是……
夏瑶有一瞬沉默,抚额,轻声道:
“怪不得……”
每个人的识海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而该世界的主宰者,就是开辟、拥有那个‘世界’的人……
也就是说,这玩意里的性灵在这段时间内,已经被某人下意识当成异物,引来了本能的敌意和排斥。
啧!
要是真如此,那它不傻才有鬼。
夏一鸣讪讪,在轻咳一声后,小声说道:
“但我后面几次见蚕母时,祂怎么没跟我说过祂有哪里不对?”
这可是神魂耶!
还是一半神魂的那种!
那玩意不是金贵得很吗?
怎么对方每次在他面前都神色如常,完全没有过问那一半神魂的意思?
夏瑶垂目,稍加思索,猜测道:
“大概……这是祂特地留下的某种后手吧?”
比如身处归墟内的祂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后,可以借着这玩意重开。
“虽然只有一半的神魂,但一半也好过全死……”
归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就能让那条虫子就被那里头藏着的东西给吃干抹净。
夏一鸣蹙眉,手不自觉地捞起蹲在他脚边的小白(白蛇),一边把玩,一边思索。
夏瑶看了看他,继续道:
“更何况你们不是有过约定吗?只要你能把祂捞出来,祂愿奉你为主,这一半的神魂就是祂给你的‘质子’。”
除此之外……
“这一半神魂留在你这里,对祂的好处也不小。”
少年有些意外地抬头,疑惑地问:
“什么好处?”
他怎么不知道?
夏瑶淡淡一笑,解释道:
“祂留在在你这里的这一半神魂,加上之前祂给你的那份记忆,都能帮祂锚定住自己。”
尤其是在有那份‘记忆’的情况下。
“你知道祂曾经的一生,知道祂是谁,来自哪里,要前往何处……”
夏一鸣张嘴,想说前面两个他知道,但‘要去那’他可回答不了。
不过在他开口前,夏瑶已经冲他摆手:
“这个‘前往何处’,只是个泛指,并不是真要问祂具体要去那,而是指祂……或者说祂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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