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分钟,看完友人发来的那一连串长长的消息后,白闲秋整个人便陷入满心的不可置信之中。
直到手机里又传来有新消息的提示音,他才回神。不过,他没有立刻去看那条新发来的讯息,而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拿起一饮而尽。
在清凉的茶水和心中那丝寒意的刺激下,少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等感觉好些,手也没刚才那么抖,他才放下手中的竹杯,随后抿着唇,就着这个姿势让手指在杯子边上快速敲击着。
十几万人被悄无声息的替代……
“这事……”
瞒是肯定不能瞒的!
但友人那边的顾虑,也是有他的道理。
无论是那位前辈非法下界的身份,还是西辅之行……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本就重伤未癒、现在更是伤上加伤的阿一,都是十分的迫切。
“……”
他的手指在柜子上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同时他的胸腔里也出现一股让他感觉有些窒息的痒意。
“咳咳……”剧烈的咳嗽像刀刮过喉咙,他弓起身子,拳头抵住嘴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呼哧呼哧着想把肺里的空气全都挤压出去。
在一阵激烈的咳嗽声过后,为了防止父母兄姐再度破门而入,白闲秋连忙用手捂嘴,同时来几次深长的呼吸,直到他感觉方才那股痒意消退些,他才直起身,用袖子擦去因为方才那阵咳嗽,而渗出的泪花。
“……真是狼狈啊!”他盯着袖口的水渍,扯了扯嘴角。自嘲完之后,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继续思索着对策。
这事……瞒是肯定是不能瞒的。
但……
‘要等把那位前辈送走!’
规矩要守是没错,但也可以选择一个有利于他们的时机。
如果他没记错,平波明天就有一趟去朱渊的班次!
因此,他们应该可以……
秋风萧瑟:事情就此打住,你现在不要再在这里在过多提及,免得引来某些不必要的注视。
至于对方所关切的……
秋风萧瑟:那事可以等前辈去了朱渊之后,我再跟我哥提一嘴,让他把这破事捅咕出去。
以他哥的身份,处置起这种事来要更有经验。
……
阳城西。
看着前同桌发来的消息,夏一鸣眉头微皱,对方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
他转头看了眼客厅方向,不由得微微摇头。
夏瑶的身份……可不只是非法越界的那么简单,
——她是黑户,只要不表露出来根脚,就是天上、地下都找上一遍,也不可能把她的来历给找着的那种。
如果是普通的案件,以她的能力,应当能蒙混过关,但现在……这事可是涉及到十数万人!不用想也知道,平波……不!乃至临海,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怕是都会成为大夏某个圈子所重点关注的地方!
这到时候……
就在夏一鸣陷入满心纠结之时,夏瑶和夏元昭却是联袂进入他的卧室,并且夏瑶还对正纠结个不停的他说:“就按他说的办。”
“……”
夏一鸣转过头,有些无语地看向他们。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不可能瞒得住离他只有一墙之隔的这两人,但对方这明晃晃的你在干什么我都知道的模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
面对他的侧目,自认为属于他一部分的夏瑶却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沉声道:“不用担心我的身份,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尝试用其他的身份出现。”
如果真出现意外的话,在必要时……
“她当初在人间调戏凡人的时候,有给自己准备过几个逼真到,大概能把大司命给暂时糊弄过去的身份。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用她/他们的身份出面。”
“有了这种伪装,哪怕大司命也因为那件事而把目光投过来,短时间内也未必就能分辨出我的真假。”
实际上,有些时候……咳,就算那老头子知道她用的身份有问题,也未必会太过深究。而原因……咳咳!就住九重天的那几个人里,那个没有个不为人所知的身份啊!如果那老头儿太过深究……这万一揪出点什么,那大家面子上都会不太好看。
所以……
“只要能确定你不是妖邪,身份估摸着又有点玄乎,那老头儿一般会当做没看见。”
夏瑶说完,用指尖在自己心口轻轻一占,只见一抹黄光自她心口喷薄而出。而她的周同遭,也腾起玄黄之色雾霭。
夏一鸣瞪大眼睛,就见那黄雾中竹简翻飞如蝶,丝帛流转似水,更有骨片龟甲碰撞时的脆响传出。下一秒,又有朗朗读书声忽远忽近,时而如蒙童诵读,时而似大儒讲经……
待雾气渐散时,等夏一鸣再定睛一看,夏瑶身上那袭翠衣已化作青衫广袖,连同其头上也不再是之前的以木簪简单簪发,而是多了一青色的博巾固定那头乌发。同时,其腰间的束带上,也多了一卷翠绿欲滴、仿佛刚从雨后竹林采撷而来的青竹简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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