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昭见小侄子领会他的意思,直接竖起大拇指,然后分析道:“当初写这功法的人,到了这里之后,性子应当就变得比较偏激,也比较急躁……结合前文,他到了这里之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放弃了最初的循序渐进,选择用安全换时间。”
“这样的话……”稍一琢磨,夏一鸣了然道:“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到了这里之后,他的风格都会大变,从最开始的中正平和、稳扎稳打,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换,变成剑走偏锋、急功近利。甚至……”
“甚至放弃初衷,选择以左道之法,以达到某种目的。”夏元昭一边说,一边指向功法的最后那部分。
夏一鸣看完,转头看向自家外公,皱眉问:“您应当没练到这里吧!”
陈凌有些无语,没好气道:“我连金丹都没到,你就问我有没有练到化婴?”
夏一鸣这时也懒得惯着他,直接看向大佬,问:“您能帮我抺掉最后那些个玩意吗?它实在太恶心了。”
这种修行方式,简直比身处蛮荒时代的蚕母,还要野蛮变态。
夏元昭咧嘴:“可以啊!”
说完,他也不看某个已经瞪大眼睛的老头,直接动手,把手上那功法里从偏激开始到最后那极端到让人吃不下饭的部分,进行一番大刀阔斧的改变,直到小侄子从皱眉到微微点头才停手。
夏一鸣从大佬手中接过卷轴,再仔细检查,发现原本那些让他看了会生理不适的修炼方式已经变成最开始的风格,才将其递还给自家外公,并叮嘱道:“怨煞之气是这世间上最麻烦、最难缠的灾厄之一,尤其对您这一类的修行者而言,其威力更甚!”
对于没有肉身庇护的亡者而言,一旦被那玩意缠上……简直就是把一个白花花的人,直接扔进一条沾上就洗不干净的臭水沟子里。
那滋味,那体验……啧啧!
绝对谁试谁知道。
陈凌伸手接过,眼睛发亮地快速翻阅,手指在纸页上摩挲着,嘴里还不忘哼唧:“什么最难缠,只要给钱,南边的那群秃头处理起那玩意来,还不是顺手拈来。”
因为对此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夏一鸣只好看向大佬。
夏元昭摇头,他也没出去过外边,对外界的了解本就有限。
而且严格来说,除开修行方面的知识,他对外界的了解,怕是还没有拥有手机、可以借其随时了解到千里之外所发生之事的小侄子多。
除此之外,他对于这世界的了解,主要的来源就是小侄子记忆里那位娘娘偶尔的闲话家常;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偶尔路过他家附近的精怪,这还要它们刚好谈及才行。
……
等陈凌把卷轴上的新内容大致浏览一番,就见老伴和两个小的竟然凑在一起,还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之前送给某个小祸头子的那个手机。
与正对着手机指指点点的两个小的不同,把某些事只当作奇闻逸事看的夏外婆第一个注意到陈凌已经放下手中的卷轴。
“看完了?”她瞥了眼茶几上的卷轴,有些好奇地问。
陈凌点头,朝她旁边的那俩小的努嘴:“他们俩在看什么?”
一惊一乍的。
“他们啊……”夏外婆摇头:“还不是因为你刚才卖的那个关子,让他们对南边的光头产生了好奇。”
陈凌瞥了眼那正看得起戏的两人,了然道:“南边又吵起来啦?”
夏外婆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说是在吵,不过我看不懂。”
“他们现在在吵的,其实本质上是源自修行理念的不同啦……姑。”夏元昭抬头说道。
见外公那边事了,夏一鸣也关掉手机,摇头说道:“虽然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道理,但听多了之后,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车轱辘话。如果真要细究起来的话,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陈凌:“……”
如果是之前,他说不定会呛上一两声,顺便扔下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可经过刚才的事……尤其是这小子非但能跟上侄子的思路,讨论时竟然还能言之有物、你来我往。
这……就不止是让他刮目相看的地步了。
“你真的还没有筑基?”陈凌忍不住问道。
“啊?”夏一鸣微愣,有些不解地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您吗?我现在还只是引气,没到筑就元基的那一步。”
陈凌:“……”
这话……他是应该信呢。还是信呢?还是信呢!
好家伙,一个连气海都没有开辟、元基也没有筑就的人,非但能看懂化婴期的功法,还能指出其中的不足和缺陷。而且最离谱的,就是这家伙竟然还能提出修改的意见,并且还能做到最终的核定。
夏元昭倒是能猜到这老头儿所在意的是什么,但……
他眼睛微暗,随后暗自摇头,心道:‘暂时还差点火候,再等等……到时候才可以……’
夏一鸣可不知道自家外公在想什么,此时见他呆呆的,只能无奈摇头,回头对大佬说:“您觉得外公的根本法与我的观想会有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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