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落在对峙的四人身上。
柳青持剑而立,衣袂无风自动,玄士境四重的气息牢牢锁定赵影和张奎,剑尖寒芒吞吐,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之势。
赵影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柳青。
柳青的修为虽不及他,但身份特殊,是宗门内木长老的记名弟子,若在此地将她也击杀,事情必将闹大,难以收场。
而且,此地距离执法堂已近,动静太大必会引来执法弟子。
张奎更是色厉内荏,他敢欺负叶凡,却不敢真对柳青如何。
叶凡强撑着伤势,站在柳青身后,迅速取出疗伤丹药服下,同时运转玄气压制伤势,目光冰冷地盯着赵影二人。今夜之劫,他铭记于心。
“柳师姐,此事与你无关,还请行个方便。”
赵影沙哑开口,试图做最后努力,“此子杀害同门,罪大恶极,我等乃是奉命擒拿。”
柳青冷哼一声:“奉命?奉谁的命?赵狰之死,执法堂早有定论,证据不足。尔等深夜袭杀同门,才是罪大恶极!我亲眼所见,岂容你颠倒黑白!”
就在这时,数道破空声传来,几名身穿执法堂服饰的弟子闻讯赶到,为首一人气息沉稳,竟是玄师境一重的执事!
他看到现场情形,眉头紧皱:“怎么回事?何人敢在宗门内私斗?”
柳青立刻收剑,拱手道:“孙执事,你来得正好。赵影、张奎二人深夜潜入叶凡师弟住处意图行凶,被我撞见,还想杀人灭口!请执事明察!”
孙执事目光扫过浑身是血、气息萎靡的叶凡,又看向脸色难看的赵影和张奎,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宗门内派系争斗他有所耳闻,但如此明目张胆的袭杀,却是过了线。
“赵影,张奎,柳青所说是否属实?”孙执事沉声问道。
赵影心念电转,知道今日事已不可为,硬扛下去对自己不利,只得咬牙道:“孙执事,我等只是听闻叶凡师弟突破,特来‘祝贺’,可能方式有些激烈,产生了误会。”他刻意模糊了偷袭的事实。
“祝贺?”柳青气极反笑,“用玄气指风洞穿墙壁祝贺?将人打得重伤呕血祝贺?”
孙执事脸色一沉:“够了!无论缘由,深夜私斗,违反门规!所有人,跟我回执法堂说清楚!”
……
执法堂偏殿,灯火通明。孙执事端坐主位,柳青、叶凡、赵影、张奎以及闻讯赶来的赵峰分立两侧。
很快,得到消息的执法长老孙长老也亲自到来,坐在了主位之上,面色威严。
孙执事将事情经过简述一遍。柳青言辞凿凿,指认赵影、张奎行凶。
叶凡展示了自己左臂深可见骨的伤口和体内被阴寒玄气侵蚀的伤势,证据确凿。
赵影和张奎则一口咬定是误会,是叶凡先行动手,他们只是自卫反击。赵峰在一旁帮腔,污蔑叶凡心怀不轨。
双方各执一词,场面僵持。
孙长老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叶凡身上:“叶凡,你方才突破,他们便至,未免太过巧合。你与赵家之间的恩怨,老夫略有耳闻。但宗门规矩,讲究证据。柳青虽为你作证,但毕竟来晚一步,未亲眼见到他们先行动手。而你的伤势,虽重,却也无法直接证明是他们偷袭所致。”
叶凡心中微沉,知道孙长老虽公正,但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很难彻底扳倒赵影等人。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孙长老明鉴。弟子修为低微,若非他们偷袭,怎会受此重伤?况且,若非柳师姐及时赶到,弟子恐怕已遭毒手。此事绝非误会二字可以掩盖!”
赵影冷笑道:“哼,分明是你做贼心虚,见我们到来便暴起发难,这才被我所伤!你杀害赵狰师兄,迟早会露出马脚!”
“放肆!”孙长老呵斥一声,“赵狰之事,休得再提!执法堂已有定论!”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决断。此事明显是赵家理亏,但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赵影二人先行动手。
若强行重罚,恐引赵千山长老不满。但若轻饶,又难以服众,尤其是柳青还在一旁看着。
“此事,尔等各执一词,难辨真伪。”
孙长老缓缓开口,“但深夜聚众斗殴,违反门规,却是事实。赵影、张奎,你二人身为师兄,行为失当,罚禁闭三月,扣除半年修炼资源!叶凡,你亦有争执之过,罚禁闭一月!此事就此作罢,若再有无端争斗,严惩不贷!”
这个判决,明显是各打五十大板,但偏向叶凡一方。赵影和张奎惩罚更重,且坐实了“行为失当”。
赵影和张奎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只得躬身领罚。
叶凡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他同样躬身:“弟子领罚。”
孙长老又看向柳青:“柳师侄,你及时制止冲突,有功无过。回去后代我向木长老问好。”
柳青点头应下。
“都散了吧!”孙长老挥挥手。
赵影等人狠狠瞪了叶凡一眼,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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