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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我们不要跟你打 第104章 师(四)

作者:飞天的雨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18 10:02:17

高地上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对于这支经过北方军体系整训、装备焕然一新的“中械师”来说,刚才这场短暂而激烈的遭遇战,更像是热身和证明,而非严峻考验。士兵们脸上带着初战告捷的亢奋,动作麻利地打扫战场。轻伤员互相帮着用急救包简单包扎伤口,咒骂着鬼子的流弹,却掩不住语气里的轻松;重伤员则被小心翼翼地抬上赶来的担架,迅速后送野战医院——北方军完善的战地医疗体系,也是他们敢打硬仗的底气之一。

在阵地一角,一个简易的、用原木和泥土匆匆垒成的日军防空洞入口处,蜷缩着最后几个幸存者。领头的是那个满脸烟尘、眼神涣散的鬼子中队长,他身边还有一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小队长和两三名同样抖如筛糠的士兵。外面的枪声和喊杀声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龙国士兵粗声大气的交谈和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一名88师的班长带着两个战士,小心地靠近洞口,用临时学的、生硬但足够清晰的日语朝里面喊道:“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出来!投降不杀!再不出来,我们就扔手榴弹了!”

防空洞里一阵死寂,随即传来带着哭腔、语无伦次的回应:“不要!不要扔!我们投降!我们出来!” 接着,几支老旧的三八式步枪被颤巍巍地扔出洞口,然后,中队长打头,几个鬼子高举着双手,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挪了出来,眼睛死死闭着,仿佛不敢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

按照标准流程,旁边的战士迅速上前,搜身,解除任何可能的武装威胁。然而,搜身之后,一名身材高大的战士却突然扬起手,对着那鬼子中队长的脸,“啪”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力道不轻,打得那中队长一个趔趄,捂着脸惊恐地瞪大眼睛,却不敢出声。其他几个投降的鬼子也未能幸免,每人脸上都挨了或轻或重的一下。

旁边一个刚入伍不久的新兵看得有点懵,等那几个俘虏被押走,他忍不住凑到营长身边,小声问:“营长,咱们为啥非得给他们几个耳光啊?按条例,投降的俘虏不是不能虐待吗?真想出气,揍一顿或者……干脆毙了不更省事?”

营长是个参加过华北多次战斗的老行伍,他挠了挠头,脸上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这个嘛……别问,我也不太清楚具体为啥。反正我调到北方军这边跟着整训的时候,就听老兵和别的部队的人说过,这好像是……北方军的某种‘传统’。”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调侃的意味:“专门找鬼子军官,尤其是有点官衔的,投降的时候或者俘虏了,先来俩耳光‘招呼’一下。说是什么……‘去去晦气’?还是‘验验成色’?我也不懂。反正上面没明令禁止,好像也没鼓励,但好多部队都这么干,尤其是跟鬼子军官打交道的时候。”

新兵更困惑了:“专门打军官?那普通小鬼子兵就不打了?”

营长咧咧嘴,用一种“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语气说道:“打那些小鬼子兵?多掉价啊!你想啊,咱们现在什么身份?北方军体系下的主力师!打那些普通大头兵,显不出咱们的威风,也犯不着。要打,当然就打这些当官的!以前在咱们龙国土地上耀武扬威,现在落咱手里了,不得先‘认识认识’?再说了,你看刚才那中队长挨了耳光那怂样,是不是比揍他一顿还解气?这叫……嗯,精神打击!对,精神打击!”

新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那几个被扇了耳光、垂头丧气被押走的鬼子军官,心里琢磨着这奇怪的“传统”。营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瞎琢磨了,赶紧打扫战场!仗有的打呢!记住啊,以后逮着鬼子军官,照着脸上招呼,准没错!这是‘规矩’!”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摇摇头去检查战利品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如同战斗间隙一个荒诞的注脚,却隐隐折射出北方军体系下一种独特的、混合着仇恨、轻蔑与战场心理学的“潜规则”。它不系统,不成文,却在不同部队间口耳相传,成为了一种带着黑色幽默的“惯例”。而对于刚刚踏上朝鲜土地、急于融入和证明自己的88师来说,执行这个“传统”,似乎也成了他们试图向北方军嫡系风格靠拢的一种微妙信号。

龟城以北,北山阵地外围

262旅挟初战告捷之威,沿着公路继续向南推进。然而,在距离龟城核心防区尚有数公里的北山地区,他们终于撞上了第一块真正的硬骨头——一处依托连绵山丘和险要地形构筑的坚固防御阵地。侦察兵回报,驻守在此的是一个齐装满员的日军大队,兵力超过千人,不仅挖掘了纵横交错的战壕和土木火力点,还巧妙地利用反斜面布置了隐蔽的迫击炮位和重机枪巢。显然,这不是之前那种一冲即溃的前哨警戒部队,而是一个准备充分、旨在迟滞甚至重创进攻者的核心防御节点。

面对这样的阵地,光靠一个加强营的猛打猛冲已经行不通了。262旅旅长尽管求胜心切,但基本的战术素养还在。他下令全旅展开,步兵占据进攻出发位置,更关键的是,让旅属炮兵团迅速选择合适阵地,卸载火炮,构筑发射工事。一门门75毫米山炮、105毫米榴弹炮被牵引车拖入预设阵地,炮口缓缓扬起,指向北山方向。炮兵们忙碌地计算射击诸元,搬运炮弹,准备用他们最擅长的方式,为步兵打开通道。

“妈的,一个鬼子大队能有多少门炮?撑死几门步兵炮和迫击炮!”旅长用望远镜观察着敌军阵地,语气带着轻蔑,但眼神谨慎,“咱们的炮够他们喝一壶的!这回,老子要把北山炸成北坡!”

然而,就在炮兵阵地即将准备完毕,观测气球刚刚升起,步兵跃跃欲试之时,天际传来了低沉而密集的引擎轰鸣声。这声音由远及近,迅速盖过了地面部队的喧嚣。

“什么声音?”

“飞机!是我们的飞机!”

“好多!”

只见东南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两个编队的机群。一个编队是线条流畅、速度极快的“野马”式战斗机,它们在高空盘旋,担任警戒和护航;另一个编队则是机身粗短、造型独特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它们正压低高度,带着令人心悸的啸音,径直朝着北山阵地的方向扑去!

262旅旅长举着望远镜,看着空中那清晰的北方军第一航空师徽记,整个人都懵了:“第一航空师?他们怎么来了?!谁叫他们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88师擅自出击的消息,根本不可能瞒过北方军那高效的情报和指挥体系。赵振总司令显然已经知晓,并且直接插手干预了!

参谋长在一旁苦笑道:“旅座,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兵团上报,总司令直接调来的。咱们……咱们擅自行动,张老将军那边肯定也火大,但现在仗打了一半,他老人家有意见也得先憋着,等打完再说。眼下这局面……”

他指了指天上正在进入攻击位置的机群:“这稍微硬一点的骨头,看来是没咱们炮兵先开荤的份了。航空兵的大爷们,要来‘帮忙’了。”

旅长放下望远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化为一声无奈又带着憋屈的长叹:“他妈的……还能怎么办?等着呗!等空军的老爷们先吃第一口!告诉各部队,暂停进攻准备,注意防空,看好自己的位置,别被误伤了!等他们炸完了,咱们再上!”

命令传达下去,原本蓄势待发的262旅官兵们,不得不按捺住躁动,原地待命。许多人抬头望着天空,心情复杂。既有对空中支援到来的振奋,又有一股风头被抢、自己沦为“旁观者”或“扫尾队”的淡淡失落和不甘。

天空中的“斯图卡”可不会理会地面部队复杂的心情。它们在“野马”的护航下,如同发现猎物的秃鹫,一架接着一架,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朝着北山阵地俯冲而下!凄厉的俯冲啸叫声仿佛死神的嚎哭,撕裂了空气,也狠狠砸在阵地中日军的心理防线上。

紧接着,一枚枚硕大的航空炸弹,特别是致命的凝固汽油弹,被准确地投掷在日军阵地的核心区域、火力点密集处和疑似指挥所位置。

“轰——!!!!”

“轰隆——!!!”

比炮击更加猛烈和恐怖的爆炸接连响起,橘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瞬间引燃了阵地上一切可燃物。更为可怕的是凝固汽油弹,粘稠的燃烧剂泼洒开来,附着在工事、草木和人体上猛烈燃烧,形成一片片无法扑灭的火海。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即便在数公里外,也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和刺鼻的焦糊味。

北山阵地上,日军一个完整大队的兵力,在如此密集、精准且威力巨大的空中打击下,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超过七成的士兵在第一时间就被爆炸、火焰和冲击波吞噬。剩余的鬼子即便侥幸躲过了直接命中,也被困在燃烧的工事里,被高温、浓烟和缺氧折磨得痛苦不堪,完全丧失了组织抵抗的能力。精心构筑的阵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化为一片烈焰地狱和焦黑的废墟。

空中打击结束后,“野马”机群又进行了一轮低空扫射,清理可能残存的反抗点。随后,机群摇晃了一下机翼,如同完成任务的死神般,编队返航,引擎声逐渐远去。

地面上,262旅的官兵们望着那片仍在燃烧、如同炼狱般的北山阵地,一时间鸦雀无声。刚才还严阵以待、准备血战一场的强敌,就这么在自家航空兵的“帮助”下,灰飞烟灭了。

旅长放下望远镜,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有些沙哑:“还愣着干什么?派一个营上去,清理战场,占领阵地!注意防火和未爆弹!动作快!”

命令下达,却无人立刻动作。262旅的先头部队,这些来自江南水乡、也自诩见过“大场面”的88师官兵们,此刻却如同被钉在了原地,怔怔地望着前方那片刚刚被航空烈焰洗礼过的北山阵地。

那不是他们熟悉的战场景象——不是弹坑密布、不是断壁残垣、甚至不是尸横遍野的常规惨烈。那是……某种超乎想象的炼狱具现。

焦黑,是唯一的底色。山脊上原本的土木工事、伪装网、甚至岩石表面,都覆盖着一层油腻发亮的黑色灼痕。最令人胃部抽搐的是那些“残留物”——许多根本已经看不出人形,只是一团团扭曲蜷缩的焦炭,保持着生命最后一刻极度痛苦挣扎的诡异姿态,有的紧紧抱着同样焦黑的步枪,有的徒劳地伸向天空,还有的互相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浓重的焦糊味、皮肉烧灼特有的腥气、还有某种类似烧焦橡胶和油脂混合的刺鼻味道,随着尚未完全散尽的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钻进口鼻,直冲脑仁。许多士兵忍不住开始干呕,或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但比景象和气味更折磨神经的,是声音。

“啊——!!救……命……”

“水……给我水……”

“妈妈……妈妈……”

“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断断续续、嘶哑微弱、却饱含着极致痛苦的呻吟和惨叫,从那些仍在冒烟的焦土堆、残破的掩体、甚至是从一些看起来已经“安静”的焦黑躯体下传来。那是少数没有被瞬间烧死,却全身重度烧伤、在剧痛和绝望中缓慢死去的日军伤兵发出的最后哀鸣。声音并不响亮,却像生锈的锯子,一下下锯在每个人的耳膜和心弦上。

一个趴在冲锋位置、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新兵,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咯咯打颤,他猛地转过头,不敢再看,声音带着哭腔:“班……班长……这……这他娘的是啥啊……比……比鬼子的刺刀还吓人……”

旁边趴着的老兵班长,嘴唇紧抿,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抽动了几下。他见过更血腥的白刃战场面,但眼前这种由绝对技术优势带来的、近乎“净化”式的毁灭,带来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某种莫名的虚无感。

“别……别他妈看了!”班长沙哑着嗓子,用力拍了一下新兵的后脑勺,似乎想把他打醒,也像是给自己壮胆,“这是……这是咱们的飞机干的!烧的是小鬼子!记住这点!”

但他自己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瞟向一具尤其“醒目”的焦尸——那似乎是个军官,半截身子卡在一个炸塌的掩体入口,指挥刀融化成扭曲的一团粘在腰间,脸部朝上,嘴巴张成一个绝望的黑洞。班长突然想起之前打那个中队长耳光时,自己心里那点“威风”和“解气”。此刻,面对这样一具尸体,那种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庆幸和后怕:幸好……挨炸的不是我们。

“都他妈聋了吗?!旅长的命令没听见?!” 营长的吼声从前沿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恐惧,“一连!上前清理战场!注意脚下!二连、三连,侧翼警戒,防止有没死透的鬼子打黑枪!动作快!戴上防毒面具!工兵班,排查未爆弹和燃烧残留!”

士兵们被长官的怒吼惊醒,强迫自己从那地狱景象中收回心神。他们笨拙地掏出刚刚配发不久、还不太习惯使用的防毒面具戴上,视觉和呼吸顿时隔了一层,但那恶臭似乎依旧能渗透进来。他们端着枪,以比进攻时谨慎十倍的动作,慢慢向那片仍在散发余热和死亡气息的焦土阵地挪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既要避开可能还在燃烧的凝固汽油残迹,又要提防那些焦黑“物体”中是否还有能拉响手榴弹的最后疯狂。

这是88师在朝鲜土地上,用敌人的惨状,上的第一堂关于“现代战争绝对火力”的震撼教育课。他们曾经因德械装备而自豪,因黄埔出身而自傲,但眼前这一切告诉他们,在北方军掌握的这种从天而降的毁灭力量面前,旧有的许多战争想象和荣誉观念,都需要被彻底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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