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熟悉的白毛团子揉着昏沉的脑壳,看向周围温馨的白色墙壁,以及黄色卷帘外透过巨大落地窗洒入的阳光。
不知为何,明明连自己在哪都不清楚,心底却涌起莫名的悲伤,悲伤得像是心在滴血。
女孩刚想动弹,旁边某位学院长却面露不悦。
“喂喂喂,哪怕是第一次见到我,也不用高兴得流泪吧?”
琪亚娜这才回过神,看向视角里那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小不点。
“额,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要不要我帮你找妈妈?”
德莉莎怒火中烧,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
这一下力道不轻,连琪亚娜这“大力士”都忍不住靠在床板上揉着脑袋,感觉起了个包!
“听好了,琪亚娜!我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院长德莉莎,而且你该叫我大姨妈,想当年你妈妈塞西莉亚带着你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琪亚娜勉强听着,可看着眼前这小不点撸起袖子露出粉嫩小手的模样,实在有点发怵——为啥这小不点力气这么大啊?
“你说圣芙蕾雅学园……就是景舟说的那个,有位小个子学院长的地方?”
琪亚娜僵硬的大脑逐渐转动起来。
她记得之前问过景舟,为什么不带天命的人过来,对方说这里属于逆熵的势力范围,最近的极东支部明面上无法派兵支援。
既然现在自己到了这儿,是不是意味着景舟也在?说不定他们还认得呢!
“那个……德丽……大姨妈。”
对上德莉莎投来的凶悍眼神,琪亚娜赶紧改了称呼,迫不及待地问:“那个,你认识景舟吗?”
看着少女满怀期待的眼神,德莉莎有些纳闷,歪着头暗自嘀咕。
怎么不问你老爸,反倒问起别人?该不会是我家琪亚娜被外面的负心汉欺负了吧?!
“琪亚娜!你说的这个景舟到底是谁?”
看着对方黑着脸却硬装出笑容的怪异模样,琪亚娜下意识抓过被子裹紧身体,心里直发怵。
就在德莉莎还在为琪亚娜口中那个男人的名字怒火中烧时,另一边,针对雷电芽衣的“审判”已悄然开始。
姬子看着眼前醒来后依旧像个提线木偶、毫无灵魂的女孩,差不多已摸清真相——雷之律者,第三律者。
虽然没有现场目睹她参与战斗,但从残留的监控画面里,他们看到了那位行走于天地间的女王。
那种高高在上、视万物为蝼蚁的气场,实在太贴合律者的身份。
只是没人知道,为何此刻出现的是一个柔弱的普通女孩。
但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多半是在为那三百万怨灵的哀嚎而自责吧。
说真的,要是对方表现出哪怕一丝自暴自弃或暴戾的性格,姬子都能直接采取强制措施。
可她偏偏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这么一动不动,这种状态才最让人不安。
有时候,那些寻死觅活的,未必是真的想死,只是缺了一点慰藉而已。
虽说用在这里有些奇怪,但常言道:会叫的狗不咬人。
“好了,雷电家的大小姐,这是在你身边找到的,像是有人专门留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聊。”
姬子退出了这间由审讯室改成的医务室,却没有走远,只是静静站在门口。
只要监控部那边传来异动的信息,她就立刻进去制止对方的出格行为。
直到姬子将那个“有人留下的东西”递到面前,雷电芽衣的瞳孔才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她轻轻抓起那件自己当初亲自挑选的衣物,按在胸口的同时从那柔软丝绸的夹缝中抓出一张较硬的信封。
看着上面独特的雷电印记,以及一行无比熟悉的字迹,她瞬间像是活了过来,急忙小心翼翼地撕开衣物,取出里面的信件。
“在此事先说明,很抱歉,雷电芽衣,我从来都不是‘天命’的人,同样也与逆熵无关,我服务于另一个较为特殊的组织。
我此次前往长空市的唯一目的,是带走那里的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
她死后,身体会转化为一柄特殊的武器,我及我身后的势力对其很感兴趣。
虽然很抱歉用了些‘善意的谎言’,但我自认已经弥补:雷之律者已与你达成共存,布洛妮娅脑中的控制芯片也已拆除。
至于琪亚娜,她已经断了我的一条胳膊,但我不会找她麻烦,甚至帮她从虚妄中解脱出来。
我们之间已无利益牵扯,所以接下来,我们可以各自安好。
你不必将希望寄托于天命,我本就不属于那里,他们也找不到我。
接下来我会在世界上消失一段时间,你的父亲是逆熵执行者之一,可可利亚没有资格伤害他,不出意外,他此刻应该已被人带走,很安全。”
明明坐在温暖的床榻上,但只觉自己如同在棺材中喘不上气的雷电芽衣看着信纸上清晰的字迹。
每一行、每一笔,都像刀子般凌迟着她本就脆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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