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长安 第189章 全凭陛下圣心决断

“承东家，陛下急召，立刻进宫！”

承宇换上最体面的衣袍，跟着禁卫进宫。

没去常议事的两仪殿，禁卫领着他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处偏僻安静的暖阁外。阁内灯火通明，只坐了三人。

主位上的李世民穿着常服，黑眼圈足以和大熊猫比了，显然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他身侧，两尊杀神一左一右站着，正是秦琼与尉迟恭！

承宇上前，恭敬行礼：“草民承宇，拜见陛下，二位将军。”

“起来吧。”李世民挥手屏退所有闲杂人等，目光如刀子般刮过承宇。“承宇，太子前日对朕说，你……能通幽冥？”

承宇低下头，姿态放得极低：“回陛下，草民不敢妄称通神。只是早年流落岭南时，在瘴疠之地跟一位异人学过点皮毛。这法子……或许能请动那些执念未散的亡魂，暂时附在草民身上，与生者说上几句话。”

他没扯那些虚的，直接抛出了最炸裂，也最挠中李世民痒处的方案——附身对话！

“上你的身？与朕……交谈？”他太想亲口对大哥说点什么了，也太想听大哥会说什么了！这比任何法事都直接！

“是。”承宇语气肯定，“需要准备新米划界，清水净场，还需要一件陛下与……与故人都极其珍视的信物作引。在特定时辰，于绝对安静密闭之处，由草民行术。草民意识会暂时沉睡，由附身之灵掌控这具身体。但此法极其耗费心神，最多只能维持片刻。”

他描述得无比具体，甚至点明自己会“失去意识”，增强了可信度，也暗示了其中的凶险。

“片刻……片刻也好！”李世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他几乎就要立刻拍板。

“陛下！万万不可！”秦琼脸色剧变，猛地踏前一步，声音都急得变了调，“此等附身邪术，前所未闻！岂能让来路不明的东西靠近陛下？万一……万一那东西说出些大逆不道之言，动摇圣心，或假借亡灵之口散布谣言，后果不堪设想！”他真正怕的，是那个“李建成”会说出不利于李世民，甚至揭开更多玄武门事件的话！

尉迟恭更是勃然大怒：“承宇！你狗胆包天！竟敢在陛下面前玩弄这等妖法！还想让那玩意儿上你的身？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想借此行刺，或者胡言乱语搅乱朝纲！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刀剁了你，送你先去阎王殿报到！”

他怒目圆睁，手已按在刀柄上，暖阁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火星四溅。

承宇知道此刻绝不能软。他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明鉴！二位将军忠心耿耿，草民敬佩万分！草民纵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有丝毫歹念！此法虽险，却是草民一片赤诚，只为解陛下心结啊！草民愿立军令状！行术之时，陛下可与二位将军同在室内，草民双手反绑，绝无行刺可能！至于言语……附身之后，草民意识浑噩，事后也难以记清，绝无泄露风险！况且，是非对错，陛下心中自有乾坤，岂是旁人几句言语能轻易动摇的？草民只是搭一座桥，如何走，怎么看，全凭陛下圣心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