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养父将我送给亲爹做新娘 > 第8章 无忧至宝究竟是什么?

晨光初透,薄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已被纷至沓来的脚步唤醒。

市集沿着长河两岸铺展,幌旗猎猎,舟楫相连。空气中弥漫着刚出笼的肉包子热气、糖炒栗子的焦香,混合着河边潮湿的水汽,构成一种独属于市井的、蓬勃的生命力。

河上石桥,成了天然的界标。桥西是市声的海洋——卖炊饼的汉子嗓门洪亮,肩搭白巾,揭开笼屉时一团白云直冲而上;旁边锔碗匠“嗤嗤”拉钻,脚边堆满待修的瓷碗陶罐;一个货郎举着高高草靶,上面插满五彩斑斓的糖人、竹风车,孩子们围着不肯走,眼里闪着光。

“新到的洞庭橘!不甜不要钱——”

“来看杭绸,真正的湖州花样!”

叫卖声、议价声、鸡鸭鸣叫、铁器敲击,各种声音像一锅滚开的粥,沸腾着世俗的欢动则雅致许多。

在街角最深处的角落里,与几步之外那沸反盈天的热闹判若两个世界。一名少年蜷缩在那里,身影像一枚被遗弃的钉子,勉强楔在墙角的阴影中。

他实在太瘦了。裹在身上的那件打满补丁的旧衫,空荡荡的,仿佛只是挂在了一副骨架上。嶙峋的肩胛骨将布料顶出尖锐的弧度,脖颈细得让人担心能否支撑住他那总是低垂着的头颅。他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衬得那双因营养不良而显得过大的眼睛,愈发空洞无神。嘴唇因干渴而裂开几道细小的血口,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蜡黄。

他面前的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张绣帕。帕子上的针脚细密,绣着的兰草蝴蝶栩栩如生,与它们主人的落魄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少年不断地抬起头,用那双深陷的眼睛,怯生生地张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眼神里,混杂着卑微的期盼与深深的畏怯。每当有人影靠近,他的脊背会下意识地挺直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而当那些华丽的衣袂或粗布的裤脚毫无停留地从他视线边缘掠过时,那点微光便迅速熄灭,他的头颅也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

集市上各种食物的香气,对于他而言,成了一种无声的酷刑。那边飘来刚出笼的肉包子浓郁的面香和肉香,混杂着糖炒栗子甜腻诱人的焦糖气息,更有不远处面摊上热汤的鲜美蒸汽……这些气味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缠绕。

他下意识地用手死死捂住腹部,那里正因极度的饥饿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鼻翼却不受控制地轻轻翕动着,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能嗅到的食物味道,仿佛这样就能稍稍欺骗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胃囊。每吸一口混杂着香气的空气,他空瘪的肚子似乎就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哀鸣,那声音细微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却如同擂鼓般敲击在他的心上。

一个穿着体面的妇人牵着小女孩走过,小女孩手里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少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视线紧紧追随着那串糖葫芦,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少年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低下头去,脸颊泛起一丝羞愧的红色,为自己方才那片刻的失态。

日头渐渐升高,市集的喧嚣达到了顶峰,而他这个角落的寂静与冰冷,也仿佛被放大了。他不再频繁抬头,只是用那双瘦得只剩骨头的大手,无意识地、一遍遍地抚摸着那几张同样无人问津的绣帕,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唯一的依靠。阳光终于勉强挪到了他的脚边,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暖意,只将他单薄的身影,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拉得愈发细长,也愈发伶仃。

“少彦,少彦……”

那一声声清脆的呼唤,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少彦几乎凝固的心湖里漾开了圈圈涟漪。他猛地抬起头,黯淡的双眼在看到来人时,瞬间被点亮了。

只见一名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像一只灵动的雀儿,蹦蹦跳跳地朝他奔来,她身后跟着一位手持长剑、眉目俊朗、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少女脸上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那笑容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驱散了少彦周身的寒意与胃里的绞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蜷缩已久的脊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真正意义上的、浅浅的笑容。

“你们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少彦,少彦,我们给你带了包子!”陆染溪跑到他跟前,微微喘着气,献宝似的指了指身后男子手中的油纸包。她回头,娇嗔地瞪了那青年男子一眼。

男子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走上前,将尚且温热的油纸包递给少彦,语气里带着几分被打趣后的了然:“刚才不是你说想吃街角那家的牛肉包么?原来不是自己想吃啊?”

陆染溪被他点破心思,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却梗着脖子,声音清脆地回怼道:“我一个月月钱才有几两银子,哪里比得上你这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有钱啊?请少彦去你家聚香楼聚一顿又怎么了?小气吧啦的。哼!”

她说着,还故作生气地扭过头,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真实的心情。

少彦听着两人之间熟稔而亲昵的斗嘴,感受着那份他无法融入却又真切温暖的气氛,心中百感交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包沉甸甸、散发着诱人肉香和麦香的包子,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冰冷的手有了一丝知觉。他低声道:“谢谢……谢谢季大哥,谢谢染溪姐。”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陆染溪明媚生动的侧脸上,看着她与季家少庄主之间流转的默契和情意,那份因食物而暂时压下的、更深沉的失落感,又悄然漫上心头。他攥紧了手中的油纸包,那温暖此刻竟有些烫手。他知道,这包子的分量,远不止是填饱他的肚子那么简单,更承载着他无法言说,也永不敢言说的少年心事。

蹲在爬满青藤的墙头,我与嫣儿静静望着树下那三个年轻的身影。春风拂过,扬起少女陆染溪如墨的青丝,也吹动了小乞丐洗得发白的衣角。而抱剑倚在树下的季泽安,眉眼清隽,身姿挺拔如松,确是一派少年侠客的丰神俊朗。

嫣儿不由轻轻碰了碰我的肩,低声感叹:“昔儿,你这模样,真是集齐了你爹娘所有的好处。瞧你娘这眉眼,你爹这轮廓……真是让人羡慕。”

我望着树下那尚不知命运齿轮已然转动的三人,心中百感交集,不由轻声反问:“嫣儿,你说……如果当初,我娘选择的是季泽安,从此江湖仗剑,远离庙堂纷争,我们所有人的结局,会不会就此不同?”

是否会没有那场血染宫闱的惨剧?没有镇国公府的倾覆?也没有我那一场始于阴谋、终于杀戮的大婚?

嫣儿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追随着那三个鲜活的身影,声音里带着一丝超脱年龄的了然:“或许会吧。可昔儿,命运这条河,从来只会向前奔流。我们站在后来处,看得清每一处暗礁与漩涡,可身在其中的他们,眼前只有一片看似平静的水光。而且我有种预感,你娘的死也许和北堂皇室并无太多关系,反而是慕白那个死秃驴嫌疑最大。”

嫣儿转过头,眼中映着旧日的暖阳,也映着我的彷徨:“没有那些‘如果’,也就没有此刻的你了。我们要做的,不是懊悔无法改变的过去,而是弄清真相,让该偿还的,终得偿还。”

她的话如一阵清风,暂时吹散了我心头的迷雾。我重新将目光投向树下——那时,他们都还那样年轻,笑得那样真心,仿佛所有的苦难都还遥远得如同隔世。

“走吧,”我轻声道,“让我们看看,这场悲剧,究竟是从哪里开始拐错了弯。”

当周围的景致如水中倒影般开始模糊、扭曲,我与嫣儿双手交握,默契地对视一眼。无需多言,我们都知道,下一段尘封的记忆正等待着我们。

下一刻,我们已置身于一座极尽奢华的寝殿之中。殿内金碧辉煌,巨大的盘龙金柱支撑着雕花穹顶,穹顶之上镶嵌着夜明珠,宛若一片微缩的星空,将殿内映照得如同白昼。然而,这片华美之下,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张宽大的龙床之上,北堂离正深陷梦魇之中。他眉头紧锁,额上青筋暴起,口中不断发出模糊的呓语。梦中,两名面容模糊的女子,披散着长发,带着彻骨的恨意,一次次向他索命。

“不……不要过来……啊——!”

他猛地从榻上惊坐而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冷汗已浸湿了明黄色的寝衣,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那双平日里充满威严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未散的惊恐,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抖。

“来人!来人!”他强作镇定地呼喊,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

一连几声叫喊,殿外竟毫无回应。平日里随时待命的太监与值守的龙卫,此刻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股寒意瞬间从他的脊背窜起。

北堂离眼神一凛,一个利落的翻身,迅速抽出悬挂在床边的天子剑横于身前。他的动作带着久经沙场的警惕,但紧握剑柄、微微发白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极度的不安。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他对着空旷而昏暗的大殿厉声喝道,试图用威严驱散那不断滋长的恐惧。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自最深沉的阴影中缓缓步出。那人头戴一顶不起眼的毡帽,步履无声,如同暗夜中行走的幽灵。

北堂离死死盯住这个能无声无息突破层层警戒、出现在他寝宫核心的陌生人,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握着剑的手竟有些难以抑制的微颤。

“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里,终究是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那男子缓缓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毡帽。他就这样静静地立于北堂离数步之外,面容清晰地暴露在珠光之下,一言不发,却带来了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你……你是……”

在摇曳不定的烛火映照下,北堂离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那张脸,他曾在前朝遗留的秘卷图录上见过无数次——

“你是……无忧国师,慕白。”

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了这个名字。

慕白。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一段活着的传说。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岁月,亦无人知晓他的来处。坊间流传,自无忧国立国之初,他便已是国师。漫长的岁月里,他亲眼见证、甚至亲手送走了至少二十几位无忧国主,王朝几经更迭,他却始终容颜不改,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凝固了一般。

有人说,他早已勘破生死,是得了道的真仙,游戏人间;也有人说,他是不死不灭的妖物,依靠某种秘法维系着永恒的青春;更有前朝秘闻记载,他曾在多个历史转折点悄然现身,每一次出现,都预示着天下的剧变。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山峦,静默地矗立在时光长河之畔,冷眼旁观着王朝兴替、世事沧桑。如今,这座山峦,竟毫无征兆地移驾到了他的寝宫之内。

“是我,慕白。”男子清冷的脸上不起丝毫波澜,声音平静得像深潭寒水。这份超然的镇定,反而让北堂离心直坠谷底——此人若非前来为无忧国复仇,又岂会深夜擅闯禁宫?

他握剑的手一再收紧,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不必紧张。”慕白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开口,“我虽是无忧国师,却有铁律在身,不得插手人间兴替。况且,无忧气数已尽,此乃天意,避无可避。”

“那你今夜擅闯朕的寝宫,意欲何为?”

“来做一笔交易。”慕白说着,竟旁若无人地走到一旁的矮榻边,从容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只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北堂离只觉一股怒火直冲颅顶,残存的理智被焚烧殆尽。他赤着脚,执剑大步逼近,对着那悠然的身影低吼道:“交易?你既是超脱凡俗的天人,又与朕这凡间帝王做什么交易?”

慕白把玩着手中的酒壶,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你难道不想知道,无忧的至宝……究竟是什么?”

“胡言!”北堂离矢口否认,“朕乃大雍天子,岂会觊觎他国之物!”

“哦?”慕白的音调微微扬起,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是么?那你为何要秘密囚禁无忧国主与乌图公主?又为何……每夜必要亲自拷问那亡国之君一番,方能安枕?”

此话一出,北堂离浑身一震,如坠冰窟。囚禁之处乃绝密,连他最信任的卫龙亦不知晓,慕白如何得知?巨大的惊骇攫住了他的心脏,一时之间,他竟哑口无言,只能死死盯着眼前深不可测的男人。

在慕白那深不可测的气场笼罩下,北堂离终究败下阵来,嗓音干涩地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慕白并未直接回答。他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向窗边,推开雕花木窗,动作自然得仿佛身处自家庭院。清冷的月光洒入殿内,与他接下来的话语一样,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无忧国确有至宝,能令人长生不老。”他声调平稳,却字字千钧,“但它并非丹药或秘术,而是——血脉。”

“血脉?”北堂离一怔。他拷问无忧国主多年不得其解的秘密,今夜竟被如此轻描淡写地道出。恐惧如潮水般退去,一股灼热的狂喜瞬间涌上心头,这大起大落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只见慕白自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玉佩,右手三指弯曲,食指与中指并拢抵于自己额间,口中诵念玄奥咒文。霎时间,璀璨金光自他指尖迸发,如水银泻地,充盈整座寝殿。随着他的动作,一滴殷红的眉心血珠自额间缓缓飘出,莹莹生光,最终融入左手所持的玉佩之中。北堂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乎想象的一幕,心中满是惊疑。

完成这一切,慕白把玩着那枚如今蕴藏着秘密的玉佩,缓缓道:“无忧至宝,便是血脉。我这一脉,是为‘不伤’;而另一脉,则为‘不死’。唯有两种血脉相融,方得真正长生——不死不伤,永恒不灭。”

他将玉佩递出。北堂离盯着近在咫尺的宝物,双手微颤,竟一时不敢接过。

“你意欲何为?”他警惕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