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邺城的喧嚣被渐浓的夜色晕开几分暖意。
风月楼前的青石路被灯笼映得微红,一辆乌木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刘裕一身玄色锦袍踏出,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楼檐下——数十盏琉璃灯悬于朱红廊柱间,灯壁上的缠枝纹在烛火下流转着莹光,正是当年他与鲁班图纸相商、几番修改的样式。此刻灯火齐明,亮得几乎晃人眼,比寻常纸灯笼亮上三倍不止,连楼前挂着的“风月楼”鎏金匾额都被照得愈发夺目。
刚站稳,随从便凑上前来,低声将罗网密探传回的消息复述一遍:“主公,洛阳那边有信了。何大人在朝堂上拦下了袁绍对您的弹劾,王司徒还在一旁提了您去年在冀州击退匈奴的功劳,帮您挡了不少非议。”
刘裕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年头,兵马强盛才是立足的根本,但人情往来也不能少——何进掌京畿兵权,王允在士族间声望颇高,这两份人情得好好还。他抬手从随从手中接过两封早已备好的手书,指尖触到信封里银票的厚实质感,吩咐道:“把这两封书信送去何、王二位大人的邺城别院,务必亲手交到他们心腹手上,莫要声张。”
交代完正要抬步进楼,肩头忽然被人轻轻一撞。他侧身看去,撞上来的是个书生——身上穿件洗得发白的青衫,领口袖口都磨出了毛边,身形瘦得像根经风的芦苇,一阵风似要吹倒。可这书生脸色虽白得没半分血色,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簇燃得正旺的炭火,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书生显然也没料到会撞上人,愣了愣后反倒先笑了,拱手作揖时青衫下摆晃了晃,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衬裤:“兄台恕罪,是在下走路太急了。看兄台面生,莫不是要离开?实不相瞒,在下囊中羞涩,今日连杯薄酒都买不起,不知能否请兄台喝一杯?也算咱们有缘结识。”
这般直白的请求倒让刘裕有些意外,他挑眉打量着书生,见对方眼神坦荡无半分谄媚,便侧身让开道,笑着应下:“巧了,我正想进去喝几杯,不如一起?”
两人刚跨进楼门,一股甜香便混着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是楼里新酿的桂花酒,还掺了些蜂蜜,闻着就让人心头发暖。顺着香气抬头,二楼回廊上正有几个姑娘提着裙摆走过,她们穿的不是时下女子常穿的曲裾深衣,而是刘裕让人改良的短裙,裙摆只到膝下,露出线条匀称的小腿,配着乌黑的长袜和七厘米高的软底鞋,走在木板回廊上时,鞋跟敲出“哒哒”的声响,清脆又热闹。
其中一个穿水手服的姑娘眼尖,一眼就瞥见了刘裕,立刻笑着快步走下楼梯,福身行礼:“主公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楼里刚来了两个姐妹,穿的是您上次说的‘护士服’,这会儿正在后院练习新舞呢,要不要让她们过来给您请安?”
刘裕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先去备一桌好酒菜,要你们这儿最拿手的酱肘子和烤羊排。再挑两个伶俐的姑娘,等下我有用——是要送去何、王二位大人别院的,得会说话懂规矩。”
姑娘脆生生应了声“好”,转身去后厨吩咐。这边书生已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楼里的布置,眉头微微挑起:“这风月楼倒跟别处的勾栏不一样。桌椅都矮了些,坐着倒显自在;还有姑娘们的衣服……也实在特别,看着轻便得很。”
刘裕拿起酒壶,给书生倒了杯桂花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了晃,泛起细密的酒泡:“不过是随性改的。来这儿的人图个舒服,姑娘们穿得自在,客人们看得顺心,也就够了。”
酒过三巡,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菜——酱肘子油亮入味,烤羊排撒着孜然,还有一碟脆生生的凉拌黄瓜解腻。刘裕夹菜的间隙,在心里轻轻唤了声“系统”。
下一秒,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叮!检测到特殊人才气息,正在生成属性面板……】
【郭嘉(五星谋士):力量38,智谋117,政治113,统帅88(可成长),忠诚度???】
“轰”的一声,刘裕心头猛地一跳,握着筷子的手都紧了几分——竟然是郭嘉!这可是史书上能与诸葛亮掰手腕的“鬼才”,没想到会在邺城的风月楼里遇上!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端起酒杯递到郭嘉面前:“兄台看着不像是邺城本地人,此次来这里,是为了游历,还是有别的事?”
郭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沾湿了他的唇角,他抹了把嘴,笑着说:“我向来喜欢四处游历,听人说邺城的风月楼有好酒有美人,便特意绕路过来看看。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不假——这楼里的布置、姑娘们的穿着,还有这酒,都让人大开眼界,算我没白来!”
听到这话,刘裕立刻抓住机会,语气诚恳:“既然兄台觉得这里好,不如就长住下来?邺城虽不比洛阳繁华,但胜在安稳,也有不少值得一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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