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与蜀中交界的盘山道上,几队民夫正背着粮袋艰难前行。山道狭窄陡峭,脚下碎石打滑,一个民夫脚下一崴,粮袋滚落山崖,他急得直跺脚:“这袋粮要是丢了,家里孩子就得挨饿了!”
带队的小吏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别愣着了,赶紧赶路!这南中山道难走,粮草运输十袋得损三袋,咱们也没办法。”
这一幕,正好被刚从长安赶来的刘伯温看在眼里。他此次奉刘裕之命,前来南中解决后勤运输难题,跟着李严、黄权巡查山道,刚走到半山腰就遇上了这出。
“李大人,黄大人,这粮草运输损耗也太大了。”刘伯温眉头紧锁,“南中刚推行农耕,粮食本就紧张,再这么损耗下去,不仅无当飞军的补给难以为继,百姓的存粮也会受影响。”
李严苦笑点头:“我们也愁啊。南中山多路险,马车根本通不了,只能靠民夫背运,遇上雨天滑坡,损耗更严重。之前想修栈道,可山势太陡,工匠们也不敢动工。”
黄权补充道:“无当飞军要在山里训练、清剿山贼,粮草得及时供应。若是运输跟不上,万一有战事,后果不堪设想。”
刘伯温蹲下身,抚摸着山道上的石头,又抬头看了看蜿蜒向上的山路,忽然眼睛一亮:“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可以修‘山地轨道车’,用木材搭建轨道,再做带轮子的车厢,粮草放在车厢里,靠人力或畜力牵引,既省力又能减少损耗。”
李严和黄权对视一眼,都满脸疑惑。黄权问道:“轨道车?是什么东西?真能在山路上运粮?”
“当然能。”刘伯温拿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两条平行的木轨铺在山道上,车厢底部装四个木轮,卡在轨道里,不会打滑。坡度陡的地方,就用绞盘牵引;平缓的地方,几头牛就能拉着十几节车厢走,比民夫背运快十倍,损耗还能降到一成以下。”
两人看着地上的图纸,越看越激动。李严拍手道:“伯温先生这主意太妙了!若是能建成,南中的后勤难题就彻底解决了!我这就召集工匠和民夫,立刻动工!”
刘伯温摆手:“别急。得先选一段山道试点,看看效果再推广。就选从蜀中宜宾到南中武陵这段,地势相对平缓些,适合先建轨道。”
黄权立刻道:“我派无当飞军的青壮来帮忙!他们熟悉山地,搭建轨道肯定能派上用场。再让花将军带蛮人辅兵,负责砍伐木材、搬运石料。”
说干就干。次日一早,工匠、民夫、无当飞军和蛮人辅兵就齐聚山道起点。刘伯温亲自指导工匠加工木材,教他们如何打磨木轨、制作车轮和车厢。
“木轨要选坚硬的楠木,浸泡桐油防腐,这样能用好几年。”刘伯温拿着打磨好的木轨,对工匠们说,“车轮中间要加铁轴,减少摩擦,拉起来更省力。”
花鬘带着蛮人辅兵砍伐楠木,阿虎扛着一根粗壮的楠木跑过来,笑着说:“伯温先生,这木头够结实吧?咱们山里有的是好木材,保证供应充足!”
刘伯温点头笑道:“够结实。辛苦你们了,等轨道车建成,你们运输皮毛药材也方便多了。”
半个月后,试点轨道终于建成。一段三里长的木轨铺在山道上,两节车厢停在起点,里面装满了粮袋和农具。围观的民夫和蛮人都好奇地围着,议论纷纷。
“这东西真能拉着粮走?别到时候滑下去了。”
“看着挺稳当,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刘伯温笑着示意:“大家让让,咱们试试看。”他让四个民夫转动轨道旁的绞盘,牵引着车厢缓缓前行。车厢顺着轨道稳稳滑动,速度均匀,没有丝毫打滑的迹象。
走到平缓路段,工匠们解开绞盘,换上两头牛牵引。牛儿慢悠悠地走着,车厢跟着平稳前进,比民夫背运快了不少。围观的人顿时爆发出欢呼,之前丢粮的民夫激动地说:“太好了!有这东西,咱们再也不用背着重粮爬山了!”
李严看着行驶的轨道车,对刘伯温道:“伯温先生,这轨道车太实用了!咱们赶紧推广,把主要山道都铺上木轨,连接各郡和要塞。”
“好。”刘伯温点头,“不过得注意,陡坡处要多设几个绞盘,弯道处要加宽轨道,还要派士兵看守,防止轨道被损坏。另外,车厢可以分成两种,一种运粮草,一种运人,以后官吏和商人往来也方便。”
黄权立刻安排:“我让无当飞军负责看守轨道和绞盘,再派士兵跟着施工队,保障安全。花将军,你带蛮人辅兵,跟着工匠们去各山道铺轨。”
花鬘和阿虎齐声应道:“遵令!”
接下来的一个月,南中的主要山道上,处处都是修建轨道的忙碌身影。刘伯温穿梭在各个施工点,指导工匠解决遇到的问题。在一处陡坡路段,绞盘牵引力不足,车厢爬不上去,他就让工匠们增加绞盘的齿轮,再多加几个民夫配合,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这天,刘伯温正在检查刚建成的跨谷轨道——这是最难修的一段,工匠们在山谷两侧搭建支架,铺上木轨,车厢能顺着轨道横跨山谷,不用再绕远路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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