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金辉穿过精致的窗棂,在青石地板上洒下斑驳光影。城西宅院的书房里,甄仲谋举起手中的白玉酒杯,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赵兄,此次若能成事,甄家七成产业,必有厚报。”甄仲谋声音洪亮,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坐在他对面的赵德明轻轻捻着胡须,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他身穿一袭深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举手投足间透着官家的威严。
“甄二爷客气了。”赵德明慢条斯理地说道,目光却锐利如鹰,“不过几个妇道人家,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此事若传到袁大将军耳中,恐怕...”
甄仲谋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赵兄多虑了。三日期限一到,她们若不识相,我便直接接管铺子。届时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大将军过问也晚了。”他凑近些,压低声音,“何况,有赵兄这位父母官在,她们又能如何?”
赵德明眼中精光一闪,笑道:“甄二爷果然深谋远虑。只是不知,事成之后,先前承诺的那三成...”
“赵兄放心!”甄仲谋拍着胸脯,“金银珠宝,美人田宅,一样都不会少。我甄仲谋向来言出必行。”
二人相视而笑,举杯对饮。窗外,几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却丝毫打扰不了房中密谋的二人。
与此同时,甄府膳厅内的气氛却格外凝重。
甄夫人坐在主位,面色憔悴,眼下的乌青显示她昨夜未曾安眠。五个女儿分坐两侧,皆是默不作声,只有碗筷相碰的细微声响偶尔打破沉寂。
甄姜、甄宓、甄脱三姐妹低着头,不敢直视母亲的目光。昨夜她们冒险去找刘裕,却未能如愿见到本人,此事她们尚未敢向母亲坦白。
甄姜突然放下手中的竹箸,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厅中格外刺耳。
“母亲,”她声音坚定,“今日您就带着妹妹们暂时离开甄家,我担心二叔会狗急跳墙。”
甄母手中的汤匙微微一颤,汤汁溅出几滴,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长叹一声,眼中满是忧色:“就算渡过此劫,甄家在冀州也难以立足了。你们二叔与官府勾结,我们孤儿寡母,如何与他们抗衡?”
甄姜起身,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母亲放心,女儿定会保住父亲的心血。甄家产业是父亲毕生心血,绝不能落入二叔这等小人手中。”
甄宓抬起头,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姐姐说得对,我们绝不能轻易放弃。只是...”她欲言又止,目光与甄姜交汇的瞬间,似乎传递了某种默契。
就在这时,管家甄福匆匆走进膳厅,面色慌张:“夫人,小姐,二老爷带着几位账房先生,径直往账房去了!”
甄姜神色一凛,立刻起身:“我去看看。母亲,您和妹妹们暂且回避。”
甄母担忧地拉住她的手:“姜儿,小心些,你二叔如今已不念亲情了。”
甄姜点头,整了整衣襟,快步向账房走去。
账房内,甄仲谋正对着老账房呼来喝去:“把最近三年的账本都拿出来!快点!”
年过花甲的老账房战战兢兢,在书架上翻找着,双手不住地颤抖。
“二叔这是何意?”甄姜冷声问道,迈入账房。
甄仲谋转过身,皮笑肉不笑:“侄女啊,赵太守怀疑甄家账目有问题,涉及偷漏税款,特命我前来核查。”他指了指身后的几位陌生面孔,“这几位是官府派来的账房先生,专门来查账的。”
甄姜扫视一眼,见那些所谓的“账房先生”已经开始翻查账本,手法粗鲁,毫不爱惜。她心中怒火中烧,却强自压抑:“甄家账目一向清明,何须劳烦外人核查?况且,就算要查,也应当由我这个当家的大小姐在场。”
她欲上前阻止,却被两名衙役拦住了去路。
“侄女啊,”甄仲谋得意地笑道,“官府办案,你还是不要妨碍为好。若是真查出什么问题,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甄姜咬紧下唇,知道今日已无法阻止,只得愤然离去。临走前,她深深看了一眼那些被随意翻动的账本,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待甄姜离去后,甄仲谋对心腹低语:“去找些问题出来,必要时可以动些手脚。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让人看不出破绽。”
“二爷放心,小的明白。”心腹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夜幕降临,甄府内一片寂静。
甄姜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憔悴的容颜,深吸一口气。她打开妆匣,取出一支金步摇,轻轻插入发髻,又特意换上一袭鹅黄衣裙,腰间系着一条粉色丝带,更衬得她腰肢纤细,身姿曼妙。
“姐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甄宓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担忧。
甄姜没有回头,只是透过镜子与妹妹对视:“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刘裕是袁绍外甥,唯有他能压制二叔和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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