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九卷秘辛 第4章 虫潮与断桥

黑色的“潮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瞬间涌至众人脚下！弹射而起的“铁线蜮”如同离弦的黑色短箭，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诡异的轨迹，直扑面门、手臂、脚踝等裸露在外的部位！

“用火！”石匠李的爆喝在石室中炸响，几乎同时，他手中的拐杖头猛地一旋，竟从杖身中弹出一小截暗藏的铁管，管口“噗”地喷出一股粘稠的、刺鼻的黑色油脂，正好淋在扑向他的几只虫子上！紧接着，他从怀中摸出火折子，迎风一晃，火焰燃起，直接扔向了虫群和油脂！

“轰！”一小片火焰骤然升腾！被油脂淋中的“铁线蜮”发出“滋滋”的爆响，扭曲着蜷缩起来，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恶臭。火焰也暂时阻挡了那一小片虫群的攻势。

但喷出的油脂有限，火焰范围不大，更多的虫子绕过火墙，从两侧涌来！

“蹲下！护住头脸和关节！”莫石匠一边大吼，一边将手中剩余的驱虫药粉不要钱般撒出，同时挥动手中的鹤嘴锄，狠狠砸向地面，将几只窜到近前的虫子砸得甲壳碎裂，汁液四溅！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每一击都精准有效，显露出扎实的功底和丰富的应对经验。

林逸的陨铁匕首挥出一道道乌光，将扑向自己和身后阿红、豆子的虫子斩断。匕首的锋锐超出寻常，切断虫身如同切豆腐，但虫子实在太多，斩断的虫尸还在扭动，后半截甚至仍能弹跳攻击，防不胜防。一只虫子突破防御，咬在他的小腿上，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麻痹感！他反手一刀将其挑飞，伤口处已经渗出发黑的血液！

小七和猴子背靠着背，用木棍和短矛拼命挥舞格挡，棍扫一片，矛挑单点，配合倒也默契，暂时护住了老吴担架的一侧。猴子腿上旧伤未愈，动作稍慢，又被咬了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一声不吭，挥棍更猛。

阿红和莫大嫂将豆子和老吴的担架紧紧护在中间，阿红用药锄拍打靠近的虫子，莫大嫂则挥舞着一根从褡裢里抽出的、裹着厚布的短棍，将虫子扫开。

虫潮无穷无尽，仿佛那个小小的孔洞连接着虫巢地狱。众人且战且退，被逼得渐渐向石室中央的干涸水池收缩。虫子攀爬能力极强，已经开始沿着池壁向上蔓延！

“不能退到池子里！那是死路！”莫石匠急声道，目光急速扫视石室，“找通风口！或者能堵住虫穴的东西！”

通风口？林逸一边挥刀，一边看向刚才触发机关的壁龛。那个翻开的孔洞还在不断涌出虫子，但孔洞上方似乎……岩壁的颜色略有不同？更干燥一些？

“李前辈！火！烧那个洞口上方！”林逸大喊，指向壁龛。

石匠李闻言，毫不犹豫，再次旋动拐杖机括，将最后一点备用油脂全部喷向壁龛上方岩壁，同时将手中即将燃尽的火折子奋力掷出！

油脂遇火即燃，在壁龛上方的岩壁上蔓延开一片火焰！高温炙烤着岩石，也暂时封锁了下方孔洞的部分区域。更重要的是，火焰似乎干扰了某种平衡——只听“咔嚓”一声，壁龛上方一块原本看似牢固的岩石，在热胀冷缩或内部机关的作用下，竟然松动、脱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下方涌出虫子的孔洞上！

“轰隆！”石块将孔洞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一大半！只有边缘还有零星虫子挤出，但涌出的速度大减！

机会！

“快！把剩下的虫子清理掉！用衣服拍，用药粉！”莫石匠精神一振，带头反攻。众人也鼓起余勇，或用武器，或用脱下浸湿后拍打的外衣（沾水后更重，拍击效果更好），或用最后的药粉，对着地面上残留的、失去后续援军的虫群进行清剿。

战斗又持续了约莫两三分钟，最后一只“铁线蜮”被石匠李的拐杖碾碎。石室内弥漫着浓烈的焦臭、血腥和药粉的混合气味，地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尸和碎裂的甲壳，触目惊心。

众人筋疲力尽地靠坐在干涸的水池边缘，大口喘息，检查伤势。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被咬了几口，伤口不大，但麻木感正在蔓延，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林逸的小腿伤口处，黑色已经扩散到铜钱大小。

莫石匠立刻从褡裢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些淡绿色的药膏：“这是解毒散，专门对付山里毒虫的，对‘铁线蜮’的麻痹毒应该有效，快敷上！”

众人互相帮忙，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药膏清凉，敷上去后，伤口的灼痛和麻木感果然有所缓解。林逸感觉小腿的僵硬感在慢慢消退。

“好险……”猴子瘫在地上，心有余悸，“这他娘的是什么鬼虫子？怎么这么邪门？”

“‘铁线蜮’，算是墨家机关术里‘生体防御’的一种。”莫石匠一边给妻子处理手臂上的咬伤，一边沉声道，“用特殊方法培育，食腐肉和矿物为生，甲壳坚硬，口器带毒，对震动和体温敏感。通常养在特定的‘虫巢’机关里，作为守护密道或重要节点的最后一道防线之一。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这些东西居然还有活着的……看来这千机谷内部的生态系统，比我想象的还要封闭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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