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半截发生了什么蕾米不太记得了,睁眼已是隔天。
干草床上半撑起身的她只觉天旋地转,随即沙哑地呢喃:“啊,头好疼!”
嘶嘶吸了一通气后渐渐冷静下来的她才意识到,这是宿醉!
蕾米回想当时饮下狱炎之水,挨过最初的火辣刺激后,余味叫人陶醉,然后就眼前一黑。
答案很明了了……不禁有些懊悔。
“是了,闻着呛,还很辣,这都是酒精度数很高的特点啊,不小心喝的太猛了大概,早知道应该注意点的,别直接一口闷才对……”
话还没说完她就一阵呕心,接着开始干咳。
声音引起了伙伴们的注意,下一秒波佩他们齐齐进入树藤小屋之内。
接过波佩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两口的蕾米,气色稍稍好转,咳嗽也随之停息,摆摆手后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谢谢!”
波佩收好水壶,点点头。“不客气,举手之劳,都是应该的喵。倒是看蕾米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
蕾米这么问是担心自己昏迷不止一天,那就糟了,延误行程还给大伙添麻烦。
就见另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凑了过来,是梅丽,一眼看出蕾米心思的她轻笑道:“放心啦,蕾米,你只睡了一晚上,就当昨天提前休息好了。”
“哦哦,那就好。”蕾米随即暗道还好没出直接昏迷数日的展开。
“关键是你现在感觉身体怎样,要不要紧?当时真是吓了我们一大跳!”梅丽的担心还在持续。
三花猫猫说完伸手猛拍了一下身边的人儿。其弯着腰,因为房间过于狭小直不起身,无疑正是一行中身材最为高大的龙人族工匠英继。
他秒懂梅丽的意思,赶忙向蕾米道歉:“对不起,狱炎之水的浓度调的太高了,让你受罪了,真是万分抱歉!”
“不不,您言重了,怪我自己喝的太急,而且只是醉了一夜,没关系啦,您不要放在心上。梅丽也是,你看我真的没事。”
得到蕾米如是回应的英继,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如释重负。
梅丽却仍然存疑:“真的吗?!”
蕾米甩了甩头,忍着头疼努力以笑脸回应:“没关系的,我没事的啦,就是没怎么享受到宴会有点可惜,回头我们就出发,去找下一个目标……”
看出了蕾米在强撑的斯普莉跻身来到床头,一把按住前者的肩膀,把她重新放躺回去,微微撅嘴后叹气道:“看你那迷糊样,别勉强自己啦,多休息下也没关系的。住这里也没人收费不是吗,无需太在意会不会拖累队伍,你也要意识到,如今你才是核心哦~”
蕾米的双眼一下子就湿润了,瞬间放弃挣扎,嗡声道:“嗯嗯,我知道了,我会乖乖休息的。谢谢大家,真的。”
防具自是都卸除了,乃昨晚斯普莉帮忙弄的,并给换了细麻睡衣,所以蕾米可以直接躺平歇息而不用担心硌到哪里。
稍后,会心一笑的温特自觉上前,替蕾米盖好被子。
“哎呀,蕾米姐,不用那么客气,我们谁跟谁啊。而且,你也完全有享受照顾的资格跟权力,偶尔也要学会重视一下自己。”
被少年太阳般的笑容感染到的蕾米,嘴角忍不住上扬:“嗯嗯,我是该更坦率一些,总是道歉可不行,总之,还是谢谢,那就等我再补个觉再出发吧。”
每当想起猎人预备役训练的经历蕾米就会下意识地心里一凉,那时候的她屡屡因为拉练途中拖慢整体队伍行程和不理想的体能成绩招来异样的眼光,渐渐的,谨小慎微瞻前顾后便成了习惯。虽有教官安慰,却始终难以介怀。
那滋味真的不好受,所以一直很在意“吊车尾”这种标签,很排斥麻烦他人或被区别对待。
如今,往昔的阴影慢慢消散,因为得到了伙伴们的真心。
蕾米曾想过温特的问题,觉得少年他过去的别扭和对村长婆婆的忤逆来自童年的不幸,需要加倍的爱来治愈,现在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某些方面也是一样的啊。
“是呢,我也要学会接受好意,再一次,谢谢大家……”
孤僻的孩子常常钻牛角尖,觉得接受他人的关心是软弱的行为,更怕受骗,因为少年儿童的无意恶有时候真的很伤人,他们天然喜好排斥“异常”的个体,偶尔甚至会设局引诱霸凌对象,假装释放善意再欺负他们。被针对者本身也容易陷入颓丧,敏锐的心思和自卑感会放大心灵所受的伤害,常常对一些旁人看来根本无所谓的小事耿耿于怀,若是没有心思细腻且负责任的大人在旁引导便会酿成遗憾。
好在都是过去事了,如今的蕾米找到了归宿,终于明白自己也值得被爱。
平静下来的她迅速入眠,面容不再紧绷,变作了释怀的笑脸。
小心翼翼退出房间的波佩她们悄悄拉开距离,确认不会吵到蕾米后才松了口气恢复正常语音。
这里先要谢谢森狸人们提供的住处,一行琢磨事后给他们再送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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