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三年,康熙的儿子陆续出生,已经到了身体孱弱的胤禌?,也就是宜妃郭络罗氏的第三个儿子,也快到了胤祚去世,德妃恨上胤禛的时候。
这些年胤禛与保成的关系很好,是永寿宫的常客之一,这孩子除了话痨一点一直都是好孩子,青瑶自然不像这孩子伤心。胤祚落水之前这期间,青瑶都加强了对紫禁城的关注,将胤禛多留了一些时候,自然错开了这一场风波。
可能是因为没了六阿哥,德妃和佟皇贵妃争夺孩子的心思越发明显。这些年一直跟在保成身边,学习和知道的多了,对于皇贵妃不是自己亲生额娘这件事情也就不像原本那么在意。
所以他对于德妃的亲近看得很清楚,知道德妃想要的是什么,自己能给的是什么。德妃送来南三所的东西他都客客气气地收下了,但是都会告知皇贵妃。
皇贵妃知道之后,对胤禛更好了。说来也是奇怪,青瑶是记得皇贵妃该有一个早夭的公主,但是这辈子的皇贵妃却从未有过孕事传出,所以皇贵妃的身体一直还算健康。
胤禛也是个贴心的孩子,皇贵妃看样子对胤禛也是真心的。至少她现在选择是最好的,不管日后如何,拥护正统最受上位者的喜欢。
青瑶这些年为了让保成明白与他真正的“敌人”是谁,皇权是什么样的东西,为什么是“皇父”而不是“父皇”,如何在皇帝面前演一个合格听话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有威胁的太子,不断地根据保成的学习进度和日常遇到的事情,调整梦境。
梦境是循序渐进地改变,青瑶很清楚保成行为上的改变。这样保成学会了与康熙相处有分寸,却依旧能保持亲近和真诚,并学会了用撒娇和小错误显示一个儿子对父亲的依赖。康熙显然是很喜欢自己儿子这样的改变,他表达自己喜欢的办法就是给儿子最好的。
于是,眼看着就要到保成十三岁的生日,康熙给自己的大儿子选了福晋之后,就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为自己的宝贝太子挑选太子妃和出阁讲书的事情。
在康熙近段时间第二次来永寿宫,对青瑶十分正式地提及石文炳的女儿时,青瑶不得不开始考虑保成这辈子的婚事。保成如今虽然年岁尚小,但是先挑着也好,能让孩子们多相互了解,她也正好找借口推拒康熙要给儿子挑侍寝宫女的事情。
再说康熙选的这个瓜尔佳氏,前世与保成实在不是什么良配,倒不是青瑶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意见,只是希望保成能有一个合心意的贤内助。
按理说瓜尔佳氏出身很好,家族也算得上是强盛,瓜尔佳氏本人更是合格的太子妃,至少前世康熙和众位皇子都很信服这位太子妃。但是保成前世对于她的态度却很疏离。
青瑶知道这并不是好事,虽然人们常说至亲至疏的夫妻,但是保成是太子,青瑶更希望他有个好归宿。至于保成的爱妾李佳氏和另两位侧福晋林氏、唐氏,这几个女人青瑶并不了解。
青瑶来接这个时代,不会对这些女人有什么成见,但她很明白什么是人心。因为她知道即便是保成如今和兄弟关系很好,人心却是最难以琢磨的,就怕哪天他们就有了心思。
太子妃虽然和保成的利益相同,不可能会和保成反目,但是稳固和睦让自己觉得舒服的大后方才能让在朝堂上疲累的人不至于更加疲惫。
随着孩子年纪越来越大,即便是她也应该跟这个孩子保持距离了,康熙定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的后宫随意走动。
在将自己的想法跟保成说了之后,青瑶还记得这个已经初具少年模样的孩子笑得很好看,声音里都带着开心:“姨母喜欢的保成就喜欢,姨母选的肯定是最好的。”
所以为了这个孩子,青瑶毫不畏惧地对上了康熙,在康熙提议的给保成侍寝宫女的时候,青瑶都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关于康熙提到的瓜尔佳氏,她也左右而言他。康熙说石家不错,她就说都是皇上的好臣子;康熙说石家的姑娘不错,她说年纪跟三阿哥差不多。
反正青瑶就是不接茬,给康熙都整无语了,只能直接开口说:“你是不想保成成婚?”话语里已经带上了不满。
“瞧皇上您这话,保成是臣妾看着长大的,自然是希望保成能有合心意的妻子。皇上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可是孩子也不小了,有自己的喜好,皇上也希望孩子过得开心不是?”
青瑶笑着给康熙续茶,继续说:“说来,保成还不满十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算挑选福晋也可以慢慢选不是?”
康熙瞪了青瑶一眼:“一国太子的太子妃,朕自然是再三挑选的,再说就算下旨确定了人选,到最终大婚夜是需要三五年的。罢了罢了,你说的也对,太子妃日后是要与保成过的,他的心思也是重要的。”
康熙如今和保成的父子关系是极好的,自然是希望自己最喜欢的孩子过得好。对于一再为了孩子拂了自己面子的青瑶也多了几分的包容。
青瑶看康熙好说话,不免就蹬鼻子上脸了,笑着将一盘子点心送到了康熙面前:“皇上,你看大皇子的皇子府已经在修建了,保成是不是也可以有自己的太子府?”
康熙的眼神顿时变了,青瑶都觉得有些压力:“毓庆宫...”
话已经说出来了,青瑶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压力就怕康熙,康熙说出“毓庆宫”三个字后微微的停顿,让她抓住了机会。“毓庆宫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孩子大了,皇上您也要为他选太子妃和侧福晋不是,日后皇上的孙子一多,那不是就太拥挤了。”
康熙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地看着青瑶,缓缓开口道:“琳贵妃,你僭越了。太子府一事,兹事体大,不是该你提的。”
青瑶面上仍保持着微笑,但分毫不让地说道:“皇上圣明,臣妾只是觉得保成也该有个独立的太子府,至于毓庆宫,自然还是他的,日后也方便他处理事务太晚了,在宫中也有个休息的地方。”
康熙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毓庆宫乃太子所居之处,向来是储君之象征。若另建太子府,恐引起朝中不必要的猜测。”
青瑶忙道:“皇上圣明。只是想着保成身边人渐多,毓庆宫虽好,到底有些局促。日后太子妃和侧福晋过门,还有诸多事宜,有个宽敞的府邸也能让他们生活得更舒心。”
康熙思索了一会儿,道:“此事容朕再想想,你也莫要再提。”青瑶见康熙未直接拒绝,便福身道:“是,皇上,臣妾谨遵旨意。”心中却盘算着去找太皇太后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