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话音刚落,众人表情各异。
皇后挂上惯常的微笑,“不知皇上要赏赐甄二小姐什么呢?”
“朕记得,库房里有一把伏羲琴,便赏这个吧。”
“民女谢皇上恩赏。”
节目表演环节告一段落,接下来到了此行的重磅戏——华妃哭着念了一首诗,也因此得到了胤禛的原谅,再次复宠。
沈眉庄眼看着华妃复宠,手中的帕子都要绞烂了,可别无他法。
今日之后,甄嬛和沈眉庄都十分警惕曹贵人,觉得这人城府极深。
甄嬛刚缓了两日,就见安陵容哭着过来找她。
“怎么了?安妹妹,怎么哭成这样?”甄嬛拿出帕子帮她擦泪。
原来,安陵容的父亲安比槐随军押送军粮出了事,现在被下了大狱。
沈眉庄急匆匆就想去求情,却被拦在门外的苏培盛劝了回去。
因此事,安陵容彻底倒向皇后那边,彻底失了与甄嬛、沈眉庄二人的姐妹之情。
胤禛这边准备摆驾回宫了,甄远道过来通知甄玉宁可以回家了。
弘历来送行,满脸不舍。
“姐姐,我也要跟皇阿玛回宫了,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你了,你一定不要忘了我啊。”
“放心吧,不会忘记你的。你回宫,也要注意安全。”甄玉宁有些担心,剧情中,弘历可是长大后才回宫的,现在提前回去,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嗯!姐姐,我会好好学习,有机会就出宫去看你。”
“好,我在甄府随时等你来。”
载着甄玉宁的马车渐行渐远,张嬷嬷开口提醒:“小主子,咱们回吧。”
“张嬷嬷,你说,姐姐会记得我么?”
“小主子,甄二小姐说到必然会做到的。”
“是的,姐姐从不骗我,她一定会记得我的。”
*
回到甄府的甄玉宁,好好陪了甄泽瑞一段时日,甄泽瑞每日姐姐长姐姐短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姐宝男。
最后还是甄远道看不下去,将他严家管教起来,不然甄玉宁每天都会带着一只小尾巴。
甄远道已经将烧制琉璃的法子上报,胤禛直接赏了甄远道一个一等伯的爵位。
眼看着甄家起势,再加上,菀常在在宫内盛宠,想要与甄府结两姓之好的人家又多了起来。
好在,甄远道也并不想甄玉宁早早出嫁,便用了之前方丈大师的话,回绝了大部分人家。
只是有那么几家勋爵,无法直言回绝,也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甄玉宁原本打算将水泥倒腾出来,眼下看,还是暂缓教好。
甄府、甄远道已经很高调了。
这日,甄远道下值,带回来两个侍妾。
甄玉宁听到下人来报,心中怒意渐甚。
她直接起身去了甄远道的书房。
“爹爹这是要去哪里?”甄玉宁来时,甄远道正打算去后院新带回来的侍妾屋子里。
被甄玉宁这么一问,老脸一红,“咳咳……宁儿,你找为父可是有事?”
“听说爹爹带回来两个貌美侍妾?不知是何人所赠?”
“你这女儿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甄远道有些恼了。
“爹爹,可是觉着甄府不够高调?偏要给旁人寻个错处,将你那刚得来的一等伯再撸了去?”
“宁儿,你这是何意啊?”
“爹爹今日带回来的美人怕是旁人特意寻来,就等捉住你的错处,好将咱们甄府满门拉下水呢!
爹爹就算没有想过甄府上下,可有想过身在宫中的莞贵人?
她本就如履薄冰,谁知道这两个美人是不是年家或是想要讨好华妃和年家的人送来的?
爹爹,糊涂啊!”
甄远道一听,那点旖旎心思全都飞走了。
“宁儿,你说的不错,是为父考虑欠妥了。那这人都带回来了,现在该如何处理?”
“爹爹不用管了,交给女儿吧。”
甄远道听她这么说,也就真的不管了,去彩衣院找何绵绵用了晚膳,又考教了一番甄泽瑞。
不得不说,何绵绵生的一子一女都是极好的,甄远道看向何绵绵的目光满是怜惜与愧疚。
就在这时,正院来人禀报:云辛萝去了。
甄远道到正院时,甄玉宁已经在安排下人布置灵堂了。
看着甄玉宁熟稔妥帖的安排一应事宜,甄远道心中酸涩,他女儿已经很辛苦了,他怎么还飘了?给她找麻烦?
愧疚的甄远道在云辛萝的丧事办完后,将自己私库的钥匙给了甄玉宁。
“爹,这是?”甄玉宁没想到,甄远道竟如此相信自己,自己小金库的钥匙都交了过来。
几年前,他对自己还是可有可无的冷漠父亲呢。
既然甄远道这么有眼力见,她保他后半生官途顺遂,安享晚年也不是不行。
从第二天起,甄远道的待遇变得跟何绵绵、甄泽瑞一致了,这也让甄远道愈发欣慰,有了如此美妾和孝顺子女,夫复何求?
很快,那些想要在甄远道身上找突破口的人发现,这老东西变得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想送美妾或黄白之物,完全不可能。
胤禛派来观察甄远道作风的暗卫也都将这些事情一一上报,这让甄远道在胤禛心中,也变成了可用可信之臣。
连带得到惠利的便是后宫中的甄嬛了。
也因此,甄嬛成了沈眉庄第二,也成了胤禛用来制衡后宫的棋子。
只是这颗棋子得到了帝皇的一丝真心,若不触及帝王利益,便可荣宠一生。
这些甄嬛不知道,若是知道,以她现在的心性,怕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有时候,无知确实也是福气。
至少现在的碎玉轩众人,都很开心。
皇上对自家主子的宠爱,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与有荣焉,实实在在也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走到哪儿都有人上赶着巴结。
与碎玉轩相反的是翊坤宫,颂芝小心翼翼的退出来,吩咐小宫女们去打扫屋内碎掉的杯盏花瓶。
殿内,华妃看着装饰豪华的殿宇,心中凄凉。
遥想当年,她和胤禛是多么的恩爱。那时的她有多幸福,现在的她就有多痛苦。
“皇上,你忘了答应过世兰的吗?你说过,要和世兰恩爱不疑的。现在有了新欢,哪里还记得旧人呢?”
华妃只觉得偌大的殿宇,正如她空落落的心一般,饶是装饰再华丽,也掩盖不住内里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