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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陕北到星辰大海 第104章 尝试炼钢

作者:南空余温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6 22:12:24

新家峁的炼铁工棚里没有一丝节日的气氛,反而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周小福盯着炉膛里那块半熔的红热铁料,手心的汗已经把铁钳的木柄浸得滑腻。炉火映在他脸上,那张年轻的面孔绷得紧紧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已经三天没睡个整觉了。

“李盟主,这……真能行吗?”他的声音发颤,不是怕累,是怕又一次失败。

李健也在盯着炉子。炉子里是半熔状态的生铁块,按照他记忆中那些模糊的知识,这叫“炒钢法”——把生铁加热到半熔化,然后不断搅拌,让铁里的碳和空气中的氧反应,降低含碳量,从而把脆硬的生铁变成坚韧的钢。

理论简单得像一层纸,可操作起来难如登天。温度高了,铁全化了没法搅;温度低了,碳氧化不够还是生铁。搅拌快了,氧化过度变成软趴趴的熟铁;搅拌慢了,氧化不均变成“夹生饭”。他们已经失败了七次,废掉的铁料堆在墙角,像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再试。”李健咬咬牙,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次温度再高五分,鼓风再强一成,搅拌速度保持均匀。”

周小福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吸得深,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肺里。他朝徒弟们挥手:“加焦炭!鼓风!”

改良过的水力鼓风机呼呼作响,比人力的风箱强了不知多少倍。炉温肉眼可见地升高,铁料从暗红变成橙红,再变成刺眼的亮黄色,熔化的铁水在坩埚里微微晃动,表面泛起涟漪。

“就是现在!”李健喝道。

周小福操起一根碗口粗的长铁棍,猛地插入铁水中,开始快速搅拌。铁水四溅,火星像雨点般炸开,落在他的皮围裙上烧出一个个小洞。他咬着牙,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铁棍在铁水里划着圈,一圈,两圈,三圈……

半刻钟过去,他的手臂开始发抖,汗顺着额头流进眼睛,刺得生疼。但他不敢停,他知道,这一停,这一炉又废了。

铁水在搅拌中渐渐变稠,颜色从亮黄变成橙红,最后聚成一团粘稠的、半固体状的东西,在铁棍上黏连拉扯。

“出炉!”

两个徒弟上前,用大铁钳夹住那团红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移到旁边的铁砧上。孙铁匠早就等在那里了,他踩下踏板,水力锤“咚”地一声落下,重重砸在那团红热的半熔铁上。

“咚!咚!咚!”

重锤有节奏地落下,每一下都激起大蓬火星。那团铁在锤击下逐渐变形,从一团模糊变成条状,再变成一块规整的钢坯。孙铁匠的眼睛死死盯着钢坯的颜色变化,不时移动铁坯的角度,让每一面都受到均匀的锻打。

半个时辰后,钢坯成形。孙铁匠夹起它,再次加热到橙红色,然后猛地插入旁边的大水桶。

“滋啦——”

白汽蒸腾而起,弥漫了整个工棚。等白汽散尽,孙铁匠从水里取出钢条。那钢条已经变成乌黑色,表面泛着一种冷硬的光泽。

工棚里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孙铁匠拿起锉刀,在钢条边缘锉了几下,又用锤子轻轻敲击。锉刀下的钢屑细密均匀,敲击声清脆短促,带着金属特有的回响。

孙铁匠的手开始抖,不是累,是激动。他抬起头,眼眶发红:“成了!听这声儿,看这茬口……是钢!真钢!”

周小福冲过来,抢过那块钢条,翻来覆去地看。断口银白致密,质地均匀,没有气孔,没有夹渣。他用手指弹了弹,声音清越。

“成功了……真成功了……”他喃喃着,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就下来了。这一个月,他们试了八次,失败了七次,废掉的铁料够打两百把锄头。现在,终于成了。

李健长长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但这产量太低了。一炉五百斤生铁,炒完只剩一百斤钢,还费时费力。”

“那咋办?”周小福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

“改进工艺。”李健走到炉子旁,拿起炭笔在墙上画起来,“建专门的炒钢炉,优化流程,提高效率。还有,搅拌用机械,人力不均匀还累。”

就在新家峁的工匠们为炼钢成功欢欣鼓舞时,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却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乾清宫东暖阁,崇祯皇帝朱由检盯着桌上的一份密报,脸色铁青。那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刚呈上来的,关于陕西流寇的最新动向:“……闯将高迎祥,李自成部与八大王张献忠合兵,众至五万,破宜川,掠韩城,陕西、河南、山西震动……”

“五万!”崇祯猛地将密报摔在桌上,“洪承畴呢?卢象升呢?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都在干什么?!”

侍立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躬着身,声音轻而稳:“回皇爷,总督正调集兵马围堵,但流寇狡猾,时分时合,难以聚歼。卢象升等部在河南被流寇拖住,一时难以回师。”

“调孙传庭!”崇祯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让他去陕西,三个月,三个月内不平贼,提头来见!”

“孙巡抚在潼关练兵,尚未完备……”王承恩欲言又止。

“等不及了!”崇祯烦躁地挥挥手,“再等,陕西就全丢了!传旨:加征剿饷八十万两,限期三月解京!”

王承恩心中苦笑。加饷,又是加饷。崇祯二年加辽饷,三年加剿饷,四年加练饷,如今六年了,还在加。百姓已经榨干了,再加,只能是逼更多人从贼。但他不敢说,只能应道:“是。”

退朝后,崇祯独自坐在龙椅上,望着殿外阴沉的天。本该是秋高气爽,可这些日子总是阴云密布,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又拿起那份密报,翻到最后几页。那里提到一个叫“新家峁”的地方,说那里“聚流民近万,自铸兵甲,自练民兵,自造钱钞”。锦衣卫的建议是“当及早剿除,免生后患”。

崇祯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关于这个“新家峁”的奏报了。去年陕西巡按御史吴甡就提过,当时他没在意——一个山沟里的流民窝,能翻起什么浪?可现在看,似乎不那么简单。

“自铸兵甲……”他轻声念着这四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大明律,私造兵器是重罪。可如今这世道,律法还有多少人在乎?辽东的将门私造火器,山西的豪强私藏甲胄,江南的盐商私蓄死士……这个新家峁,不过是又多了一个罢了。

但不知为什么,这个远在陕北一隅的小地方,却让他格外在意。也许是因为奏报里那句“田畴井然,市廛繁荣,民有饱食”,与周边“饿殍载道,人相食”的景象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若天下皆如此处……”这个念头又一次冒出来,这次他没有立刻压下去,而是任它在脑海里盘旋了片刻。

然后,他苦笑着摇摇头。他是大明天子,想的是整个江山,怎么总惦记一个山沟?

新家峁对朝堂的波澜一无所知。他们正忙着改进炒钢工艺。

李健设计的炒钢炉比原来的炼铁炉复杂得多。那是一个浅池式的炉子,炉膛宽而浅,便于观察和搅拌。炉顶有可移动的耐火砖盖,保温又方便操作。侧面开了专门的鼓风口,连接水力鼓风机。

最特别的是机械搅拌装置。韩师傅接下了这个任务,他设计了曲柄连杆机构:水力带动一个大轮子,轮子上的偏心轴带动连杆,连杆末端连着搅拌棒。搅拌棒伸入炉内的铁水中,做匀速的圆周运动。

“这能行吗?”周小福看着那套复杂的木头机构,心里打鼓。

“试试。”韩师傅倒是很有信心,“比人力稳,比人力匀。”

第一次试验失败了。搅拌棒转速太快,把铁水搅得到处飞溅,差点烫伤人。第二次,转速太慢,搅拌不均。第三次,韩师傅调整了齿轮比,找到了合适的转速。

改进后的炒钢炉建在炼铁炉旁边,生铁炼出来,直接转运到炒钢炉里,减少了二次加热的热量损失。机械搅拌节省了人力,而且均匀稳定,氧化程度容易控制。

效率果然提高了。一炉生铁能出钢两百斤,时间缩短了一半。但质量波动的问题依然存在——有时硬得能砍铁,有时软得能弯折。

李健意识到,问题出在碳含量的控制上。在这个没有化学分析的时代,怎么知道钢里含多少碳?

“看火花。”他想起前世在工厂参观时老师傅教的土法子,“把钢条放在砂轮上磨,看火花的形状和颜色。高碳钢火花多而爆,像菊花;低碳钢火花少而直,像柳条。”

他让孙铁匠找了个废弃的石磨盘改造成砂轮,水力带动,转速均匀。然后取来不同硬度的钢样,一一试验。

“看这个,”李健指着磨出的火花,“爆得厉害,四下散开,这是高碳钢,硬但脆。再看这个,火花直而少,这是低碳钢,软但韧。”

孙铁匠眼睛亮了:“这法子神了!以前全凭手感,手感这玩意儿,今天准明天不准。现在有凭据了!”

他很快就掌握了火花鉴别法,还能凭火花的细微差别判断碳含量的大致范围。周小福也学会了,他把不同碳含量的钢样火花特征画了下来,贴在工棚墙上,供大家参考。

有了这个“土法检测”,炒钢的质量稳定多了。工人们可以根据需要的硬度,调整搅拌时间和炉温,控制碳含量。

到月底,新家峁的钢产量达到了月产两千斤。虽然总量不多,但足够用于关键部位:兵器的刃口、农具的刃部、机械的齿轮和轴。

但李健知道,炒钢法炼出的只是普通碳钢,要得到更好的钢,需要更精细的工艺。

他想到了“灌钢法”。这是中国古代就有的一种炼钢技术,把生铁和熟铁叠在一起加热,让生铁中的碳渗入熟铁,从而得到性能优良的钢。工艺要求高,但出来的钢质量好。

“试试。”他对孙铁匠说。

灌钢法的试验比炒钢更艰难。生铁和熟铁的比例、叠放的方式、加热的温度、保温的时间,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影响结果。试验了十几次,不是生铁化了熟铁还没红,就是两者熔在一起成了脆硬的合金。

孙铁匠不气馁。这个打了一辈子铁的老匠人,对金属有种近乎本能的直觉。他调整配比,改变叠法,控制火候,记录每一次的结果。

终于,在第二十次试验时,成功了。出炉的钢料,表面泛着一种特殊的纹理,锻打后做成刀,试砍时能轻松劈断三把普通铁刀而不卷刃。

“宝刀……这是宝刀啊!”孙铁匠捧着那把刀,老泪纵横,“我孙铁柱打了一辈子铁,今天才算是真正打出把像样的东西!”

李健接过刀细看。刀身修长,刃口有一条浅浅的白线——那是钢的纹理。他试了试手感,重心合适,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但还是不够。”他放下刀,冷静地说,“灌钢法产量太低,一炉出不了二十斤,成本太高。只能做精品,不能批量。”

他想到了“坩埚钢”。把铁料、木炭、其他添加剂放在密封的坩埚里加热,让铁直接吸收碳成钢。这方法在欧洲近代才成熟,但原理简单。

“坩埚……”周小福挠头,“咱们只有烧陶的罐子,能承受炼钢的温度吗?”

“改进陶土配方。”李健找到周大福,“要烧出能耐极高温度的坩埚。”

周大福现在不仅是瓦匠头,还是新家峁的陶瓷专家。他带着徒弟试验了十几种黏土配方,加了石英砂、长石粉、甚至碾碎的老瓷片。烧出来的坩埚,一个比一个耐高温。

但炼钢的温度,比烧陶高得多。第一次试验,坩埚在炉里炸了,碎片四溅,幸亏提前清了场,没伤到人。第二次,坩埚没炸,但漏了,铁水流了一炉膛。第三次,坩埚承受住了,但里面的铁料没完全熔化。

失败,失败,再失败。

记得整个秋天,炼钢工棚里弥漫着一种焦躁而执着的气氛。工匠们眼里的血丝没退过,手上的烫伤没好全,但没人说放弃。李健那句话已经成了工棚里的座右铭:“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试。咱们现在有条件试,试一百次,总有一次成功。

这种态度,感染了所有人。工匠们不怕失败,只怕没进步。

新家峁的炼钢技术有了突破性进展。

炒钢法稳定量产,月产钢两千斤,用于普通工具和兵器。

灌钢法成熟,月产精品钢两百斤,用于军官佩刀、精密机械部件。

钢的突破,带动了整个工业水平的提升。

水力锤的锤头换成了钢包石,更耐用。齿轮开始用钢制,传动更顺畅。工具钢化,寿命延长。

甚至农业也受益。钢制犁铧,耕地更深更省力。钢制镰刀,收割更快。

军事上,钢制武器让民兵战斗力大增。李定国带着快速反应队,在几次剿匪中展示了钢刀的威力:一刀下去,土匪的刀应声而断。

“新家峁的刀,神兵利器!”土匪间流传着这样的传言

钢,成了新家峁的又一张王牌。

经济上,钢制品成了高端商品。马老爷又来了,这次要订钢刀钢甲,出价是铁器的五倍。

“限量供应。”李健还是那句话,“而且,只能用于自卫,不能用于为非作歹。”

“明白,明白!”马老爷满口答应。

钢的产量虽然还不多,但价值高,换回了大量急需物资:粮食、布匹、药材、书籍。

甚至,有西安的商人听说,派人来谈生意,想买钢去制造火器(明朝火器质量差,关键部件需要好钢)。

李健谨慎拒绝了。卖钢给外人造火器,风险太大。但他意识到,钢的技术,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

“咱们得加强保密。”他对委员会说,“炼钢技术,是核心机密,不能外传。”

保密条例出台了:炼钢工棚设为禁区,工人签署保密协议,外人不得接近。

但李健知道,技术迟早会扩散。他要做的,是在扩散前,建立足够的技术优势。

所以,炼钢研究不能停。他组织“技术攻关小组”,继续研究:如何提高钢产量,如何控制钢的成分,如何开发特种钢(如弹簧钢、工具钢)。

这个小组,成了新家峁的技术核心。周小福、孙铁匠、韩师傅、甚至李定国(他对兵器用钢有研究)都是成员。

他们每周开会,讨论问题,分享经验,规划试验。

这种集体攻关的模式,效率很高。几个月时间,他们改进了炒钢炉结构,提高了灌钢法成品率,甚至开始试验“渗碳法”——把熟铁放在炭火里长时间加热,表面渗碳成钢。

虽然每一步都艰难,但每一步都坚实。

新家峁的钢产量达到月产三千斤,能基本满足自身需求,还能少量外销。

钢,让新家峁的工业有了质的飞跃。

李健看着工棚里那些钢制的齿轮、工具、兵器,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几年前,这里连铁钉都缺。现在,能炼钢了。

而在崇祯六年的时候,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马光玉等主要流寇赶到了河南。

这些人果真配得上“流寇”这两个字,到达河南以后一刻都没闲着,马上就兵分好几路去偷袭河南的各大城镇,打家劫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莫不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本来就苦不堪言的日子,这么一搞,很快造就了更多的流民。

这可把卫辉府的潞王朱常淓差点急坏了。朱常淓之所以这么着急,并不是因为他情系百姓、心忧天下。而是因为朱常淓老人家的封地就在河南,如果流寇占领了河南,那么朱常淓也就玩完了。

可是朱常淓着急也没有用啊!他手上既没有多少兵,也没有将领,拿什么跟流寇斗啊?可是朱常淓也不是吃干饭长大的,就在这危急关头,他想到了自己的亲戚朱由检。

朱常淓马上给朱由检呈上了一封奏疏,请求朱由检马上调集军队救援河南。当然朱常淓也不会蠢到在奏疏中请求出兵救援自己,而是惺惺作态、冠冕堂皇地请求朱由检出兵保卫凤陵和泗陵这两座帝王陵寝。

朱常淓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虽然说现在流寇在河南境内,但是安徽与河南接壤,说不定哪天流寇心情好,就溜到安徽境内去了,毕竟腿长在流寇自己身上,明军又哪里管得住。

朱由检看了朱常淓的奏疏以后,顿时吓得汗流浃背、面无人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凤陵、泗陵遭到了流寇的践踏和破坏,不仅朱由检百年之后没有脸见老朱家的列祖列宗,而且就连现在都对大明威严有严重的影响。朱由检哪里还敢怠慢,马上命令总兵倪宠、王朴,监军太监杨进朝、卢九德率领京营士兵,前往河南围剿流寇。

虽然倪宠、王朴、杨进朝、卢九德率领的是大明战斗力最强,装备最精良的京营士兵,但是他们并没有一丁点臭架子,一来到河南,就找到了左良玉、卢象升这些猛人,决定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全力围剿流寇。瞧这阵势,不把河南的流寇一网打尽、赶尽杀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进入河南的流寇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也是见过一些大世面的,可是现在这么大的世面,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哪里还有信心和勇气与明军正面交锋,都纷纷逃往河内,准备窜入太行山这座深山老林,到那时候,就算明军是天兵天将,也休想找到他们。

流寇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很响,可是却用错了对象,流寇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赶往河内的时候,遇到了曹文诏率领的关宁铁骑。曹文诏这个家伙的大名和英雄事迹早就在流寇这个群体中传开了,流寇知道了挡住他们去路的是曹文诏这个猛人,哪里还敢前往太行山,都纷纷掉转头,往回跑。

虽然明军非常凶猛厉害,但是流寇也总不能够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吧,流寇为了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的,再一次走到了一起,组成了十几万的大联军,准备与明军决一死战。

可是流寇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刚刚把军队召集起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三万多明军包围了,流寇的前面是左良玉、汤九州这些猛人,流寇的屁股后面的倪宠、王朴等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他们手中的部队却是京营的六千人。

流寇真的是到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艰难境地,流寇知道他们被这么多正规军包围了,是很难冲出去的,可是无论如何,流寇都必须用尽全力去突围,否则他们全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功夫不负有心,经过流寇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击,终于打开了明军包围圈的一个缺口,流寇全部从这个缺口冲了出去,落荒而逃,明军哪里肯放过这块眼看就要到手的肥肉,依然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地追击流寇。

明军与流寇又在青龙、石冈、石坡、龙尾、柳泉、猛虎城等地展开了激战,明军虽然把流寇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但是明军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全歼不了这群流寇。

可是流寇没跑多长的路就傻眼了,也不知道是流寇脑袋瓜子秀逗了,还是神经在极度惊慌之后,突然短路了,居然跑到黄河边上了,流寇一来没有事先准备好船只,二来又没有多少人会游泳,就算会游泳,也不一定能够游到对岸。

流寇真的是到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绝望境地。就在流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明军追上了他们,并且将他们团团围住,准备将流寇包了饺子,这次流寇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

明军这一次可网到了大鱼,这个包围圈里除了鞋底光、遇上路、一块云、三只手这些默默无闻,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之外,还有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刘国能、惠登相、马守应、罗汝才这些大角色。

如果明军能够全歼这群流寇的话,估计整个西北地区的流寇就基本上绝种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北京城内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重大事情。

九月,河南巡按御史刘令誉上疏弹劾临洮总兵曹文诏。刘令誉弹劾曹文诏的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曹文诏仗着自己打了几个大胜仗,居功自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条罪状在我国奴隶社会、封建社会以及半封建办殖民社会时期,经常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打击异己。因为这条罪状很难找到确切的证据,你说他有,他就有;你说他没有,他就没有。

刘令誉之所以用这条罪状诬告曹文诏,也不知道是因为曹文诏最近立了大功,惹得刘令誉患了红眼病,还是因为他和曹文诏以前有仇。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朱由检相信了刘令誉的话,将曹文诏调离了围剿第一线。

流寇一看曹文诏这个猛人被朱由检调到大同去了,当时就高兴得上蹿下跳、手舞足蹈,认为他们绝境逢生的时候到了,马上组织人马突围。只可惜流寇高兴得太早了,曹文诏这个猛人是走了,可是明军中还有卢象升、左良玉、汤九州这些猛人。

流寇突围了两个多月硬是没有冲出去。这时候流寇彻底绝望了,就在流寇彻底绝望的时候,流寇首领们想到了一个逃生的办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就是投降。

投降这种事情看似简单,其实还是很有技术含量的。而投降这种事情中最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要选择好投降的对象。如果你是想投降洪承畴、曹文诏这样的猛人,那你还是不要投降了,反正你投不投降,他们都是要弄死你的,你不投降还能够体现一下你的男子汉大丈夫气概。

事实证明,这群流寇在选择投降的对象上还是很有眼光的,他们选择的是明军中的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兵备道常道立。

也许有人会问,这个时候围剿流寇的明军将领中智勇双全、能文善武的人数不胜数,流寇为什么偏偏选择向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这些个要力气没力气,要才干没才干的小角色投降呢?

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大家不妨仔细地思考一下,左良玉、汤九州、卢象升这些将领都是经常跟流寇打交道的,对流寇那种降了再反,反了再降的卑鄙伎俩已经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因此流寇无论怎么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而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则不同,虽然他们一直待在北京城里,见过许多大场面,经历过许多大事情,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与流寇过过招,交过手,因此也最容易被流寇欺骗。

流寇也知道,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这四个人,虽然傻,但是并不笨。投降这种事情的风险非常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得与杨鹤一样的下场,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好处,就算打死他们四个,他俩也不会接受流寇投降的。

流寇既然打定主意要贿赂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使他们接受自己的投降,那么流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筹钱了。这位首领的势力小,小弟少,就少出点;那位首领的势力大,小弟多,就多出点。

这么公平、公正的方法,首领们自然乐于接受,都纷纷拿出了自己应该上交的财物。没用多长时间,流寇们就筹齐了钱,让贺双全、张妙手等十二人,亲至河南彰德府武安县(今属河北省)贿赂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这四个家伙。

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这四个家伙还是很够意思的,收了钱就办事,当即就表示愿意接受流寇的投降。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还是挺光明磊落的,比起如今那些收了钱,也不用心为别人办事的人好多了!

到后来的十一月十八日,被明军围困的流寇正式派出代表,拜见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商议投降的相关事宜。这四人还是很聪明的,他们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被明军围困的流寇必须在十天之内全部放下武器,表示投降。否则向流寇发动攻击,直到全歼为止。

流寇还是挺懂事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接受了条件。事实证明,流寇是很聪明的,而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这四个人是很愚蠢的,连“迟则生变”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

被围困的流寇早就发现了一个自然现象,那就是山西垣曲和河南济源之间的黄河河身都结了冰,而且结得还很厚。不要说人在上面跑,就是在上面开坦克、卡车都不成问题。可是流寇要想渡过黄河,也有许多事情需要解决。比如说准备过河用的鞋子。

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给的十天期限正好解决了流寇的问题。其实流寇根本就不需要十天时间,六天就够了,可是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实在太慷慨大方了,流寇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

后来十一月二十四日的时候,流寇渡河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他们冲出了明军的包围圈,从龙阳、长泉附近的渑池一带马蹄窝、野猪鼻的黄河河段渡河,击败河南防河中军官袁大权统率的明军,彻底摆脱了明军的追击,史书上把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称之为“渑池渡”。

朱由检听说十几万流寇在明军的眼皮底下消失的消息以后,当时就气得头脑发麻、胸口发闷,马上命令锦衣卫前往河南逮捕杨进朝、王朴、卢九德以及常道立这四个同意接受流寇投降的家伙。

这四个家伙恐怕想判终身监禁都不成了,百分百要被拉到菜市口去剁了脑袋瓜子。唉,这四个贪财的家伙到头来不但没有得到财物,而且还丢掉了身家性命,还真是对他们巨大的讽刺啊!

当然这些事的发生,目前的李健还是无法触及的。他只能尽力带着他所能影响的势力,齐头并进。为以后的事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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