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女儿家,尤其是年纪小的。一旦有争强好胜的性子,这样的女孩子最是好哄,也最容易冲动,运用好话术,抽成翻倍。
近来‘海棠胭脂铺’接的客人大多都是筹备春日宴的夫人,她们大多都是自己觉得好用了,顺手就给府中小姐买了。
循规蹈矩的小姐们没得选择,只能有什么用什么。
所以像沈月瑶这种性子‘倨傲’的小姐其实才是最大的客户。
陈素立马给沈月瑶上了个妆容,拿来铜镜给她瞧,因着上妆前还用了不少的花露,显得妆容十分干净透亮,隐隐还透着小女儿家的娇媚。
沈月瑶也学着苏荷的模样询问乔婉玉:“嫂子,我好看吗?”
乔婉玉将手中的青黛放下,浅浅一笑:“我家月瑶不上妆便是清水出芙蓉,上了妆则有倾城之色。”
沈月瑶听了倒是不脸红,走近苏荷嘲讽:“看看,同一种脂粉,用在你我身上便是天壤之别,所以啊,这个颜色的胭脂,我买了,你别用了。”
苏荷不以为然,“你涂了好看又咋啦?我也好看呐,你说不让我用就不让我用了?我就用!”
沈月瑶气得跺脚,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苏荷的鼻子“你,就是不准用!”
苏荷拍开她的手,“别给我指手画脚的,我就是分出去,也是你的嫂子!还有,店铺是你的吗?开门做生意就不可能只做你一家。”
她环抱着双臂:“真是好笑!”
沈月瑶脸鼓成一团:“只要是我喜欢的,就只能做我这一家!掌柜,这款杏花胭脂还有多少盒?”
陈素适时开口,似乎是有点委婉:“小姐,这款胭脂店内还有二十盒。”
沈月瑶一脸得意:“也没多少嘛,我都包下了!”
掌柜听闻直接上前谄媚着算账:“好勒,小姐,一共一百两银子!”
沈月瑶大惊失色:“什么?寻常胭脂都才一两一盒,你这一盒就要五两银子。你抢钱啊?什么胭脂五两银子一盒?”
陈素耐心解释:“小姐,这个杏花粉是采集三月的杏花带着晨露,其中还搭配了许多温和药材。不仅修饰容颜,更有养肤之效。且现在杏花已谢,想要这胭脂,要等到明年了。”
赵云舒补上一句:“那掌柜,既然这位小姐不要,请给我拿上两盒,我和苏荷妹妹一人一盒。”
掌柜很懵,东家这是准备让自己也掺和进来,合伙儿激人家一小姑娘吗?
没来得及细想,也配合着赵云舒来上一句:“好的,这就为二位装起来,”
沈月瑶气急,难得看上一件心仪的东西,也不顾价格来:“等等,我要全部买,你不能给她们。”
苏荷叉腰:“先来后到懂不懂?”
沈月瑶当即回嘴:“我买二十盒,你买得起吗?”
苏荷眉毛一皱,略微心痛:“确实买不起,但买两盒还是可以的。”
一刻钟后,沈月瑶就拿着杏花胭脂大摇大摆的出了铺子,离开时还朝苏荷做了一个鬼脸。
苏荷佯装愤怒,等她离开时瞬间乐开了花。
一场买卖皆大欢喜,高兴了五个人。
只有乔婉玉在踏出‘海棠’胭脂的铺子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抬眸看了一下额匾,随后离开。
三年一开的乡试则设在榆临,所以开春后的街道也算得上人满为患。
不少为着赶考的生员都来提前适应榆临的饮食习惯和本土风情,以免因为水土不服以致考试发挥失常。
每年一届的院试则是在松昌县。
所以沈泽要想赶上今年的一波科考,需要先去松昌的院试拿到生员的身份,再回榆临参加乡试。
乡试在八月,听起来好似还有一段时间,但对于读书人来说又是一场学识上的大幅度跳跃,自然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苏荷劝他不要那么心急,一步步走最为稳妥,但沈泽却说错过这一次的乡试,要想科考又得等三年。
苏荷的求富之路有多急切,沈泽的求权就有多急切。
他已经在日夜相处中感知了苏荷惊人的学习能力。
以苏荷的成长速度来看,他若是懒散一些,用不了几年,两人就会拉出差距
当苏荷的第四间铺子正式营业时,沈泽已经独自踏上去松昌的路。
一去就是十来天。
在松昌县的沈泽度日如年,等院试一结束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榆临,只留下空青在松昌等院试榜单出来。
等苏荷一脸疲惫地回到家,看到意料之外出现的沈泽还是有些惊喜。
她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泽也将苏荷紧紧圈在怀中,贪婪地闻着她发间的馨香,他声音低沉又极具诱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与娘子竟有十几载未曾相见了。”
苏荷被甜蜜感裹挟,只是没多会儿就因着他的禁锢有些难受,她连忙示意沈泽松手。
沈泽一松手,她眼前晕眩袭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怎么了?”沈泽察觉到她的不适,揽住她的肩膀有些担忧:“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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