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青砖门楼镀上了一层金边。
院门口,许大茂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踱着步,伸长脖子往胡同口张望。
他特意换了一身半新的蓝布中山装,头发抹了点水梳得油亮,就等着张和平开车回来,好风风光光地去家具厂拉他的新家具。
他这副翘首以盼的样子,自然引起了进出院门邻居的注意。
“哟,大茂,站这儿等谁呢?跟望夫石似的?”傻柱拎着个网兜饭盒,晃晃悠悠地从轧钢厂回来,看见许大茂这模样,忍不住出言调侃。
他嗓门大,立刻引来了几个在门口闲聊的街坊。
许大茂正心烦意乱,没好气地白了傻柱一眼,“去去去,你懂什么!哥们儿等张和平呢!待会儿坐他的车去拉新家具!”
“拉家具?坐张和平的车?”李家媳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大茂,你行啊!能请动张和平给你跑腿儿?”
“那可不!”许大茂一听这话,腰杆立刻挺直了几分,脸上也带上了得色。
“哥们儿马上要办事儿(结婚)了,家里不得置办点像样的?张和平够意思,答应开车帮我跑一趟!”
他特意强调了“开车”两个字,仿佛坐卡车去拉家具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嗬!大茂哥,你这面子够大的!”阎解放正好从院里出来,听到后也凑了上来,语气里带着羡慕。
他爹阎埠贵的计划还在酝酿中,看到许大茂已经能搭上张和平的车,心里更是火热。
贾东旭也在一旁,听到这话,心里那股酸水儿直往上冒。他刚在易中海那里得了半包烟,原本心情还不错,此刻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凭什么许大茂这种坏种都能巴结上张和平?他贾东旭才是易中海的徒弟,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他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开口。
“嘁!许大茂,你就吹吧!张和平那车,是公家的车!是你想用就能用的?还开车帮你拉家具?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
人家张和平说不定就是随口敷衍你一句,你还当真了?指不定人这会儿早把车开回街道办,下班回家歇着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许大茂头上,也浇灭了一些邻居眼中羡慕的火苗。是啊,张和平那车是公家的,能随便帮私人拉东西?
傻柱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抱着膀子嗤笑道。
“贾东旭这话糙理不糙!许大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的,人张和平凭什么帮你?还开车?我看呐,你就是想瞎了心!人家张和平那是逗你玩呢!保不齐这会儿正搁哪儿看你的笑话呢!哈哈哈!”
傻柱的笑声格外刺耳,充满了对许大茂这种“自以为是”的不屑。
“你们…你们懂个屁!”许大茂被两人挤兑得面红耳赤,梗着脖子反驳,“张和平亲口答应我的!他说话算话!你们就是嫉妒!”
“嫉妒?我嫉妒你?呸!”贾东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找了个资本家小姐?还是嫉妒你脸皮厚?张和平那种投机倒把的,也就你许大茂当个宝!”
许大茂跟娄小娥的事儿终究是没有隐瞒住,院儿里的人已经知道许大茂找了个资本家的媳妇儿!
“就是!”傻柱帮腔,“许大茂,你就别在这儿现眼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你那家具啊,我看还是找板车拉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如三大妈、李家媳妇等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怀疑和看笑话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早已过了正常的下班时间。张和平的影子都没见着。
许大茂额头上开始冒汗,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难道…张和平真放他鸽子了?或者路上出什么事了?他被贾东旭和傻柱挤兑得哑口无言,只能烦躁地原地转圈,心里把张和平骂了好几遍。
“我说什么来着?”贾东旭看着许大茂的窘态,更是得意洋洋,仿佛踩倒了许大茂就能证明张和平不行一样,“我就说他张和平没那能耐!车?我看他连个车轱辘都开不回来!许大茂,你就是被人耍了!”
傻柱更是拍着大腿笑,“哈哈哈!许大茂,傻眼了吧?还不赶紧去街道办问问,是不是车让人家给扣了?或者张和平压根就不会开车,之前都是吹的?”
就在许大茂被挤兑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贾东旭和傻柱的嘲讽声达到顶点,围观邻居们的目光也愈发耐人寻味时——
“突突突…嘎吱…”
一阵熟悉而有力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两道明晃晃的车灯刺破胡同的昏暗,一辆军绿色的嘎斯69卡车稳稳地停在了四合院的大门口!
车还没停稳,驾驶室的门就被推开。张和平利落地跳下车,脸上带着一丝长途驾驶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扫了一眼院门口聚集的人群,特别是面红耳赤的许大茂、一脸得意的贾东旭和抱着膀子看笑话的傻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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