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半,张和平正在自家小院里收拾木工工具,突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他开门一看,是穿着便衣的张吉海。
“和平,进去说。”张吉海闪身进屋,关好门。
两人来到里屋,张吉海压低声音:“和平,局里已经掌握了敌特的全盘计划。明天金灿家的会面是个陷阱,他们想用药物控制你。”
张和平神色平静:“二叔,我知道了。需要我怎么做?”
“李副局长指示,你要保持镇定,正常赴约。我们会有人在院子周围布控,确保你的安全。”
张吉海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这是给你防身的,但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以免暴露。”
张和平接过手枪看了看,摇摇头:“这个我不用。我有自己的枪,用着更顺手。”
张吉海犹豫了一下:“也行。但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自己,其次是配合我们抓捕敌特。明天赵胖子会和你一起去,你要稳住他,别让他太紧张露出破绽。”
“赵胖子知道多少?”张和平问。
“他父亲已经告诉他了,他也会配合。”张吉海看看手表,“我该走了。记住,明天一切如常,就像真的是去看古董。”
送走张吉海,张和平回到屋里,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五四式手枪。他熟练地拆卸、检查、擦拭、装弹,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
这把枪他用了有些日子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去训练基地联系射击,对它的性能了如指掌。
检查完毕后,他心念一动,手枪消失在手中。明天,这把枪将是他最后的底牌。
晚上十点,赵胖子骑着自行车匆匆来到张和平的小院。一进门就压低声音:“和平,出大事了!”
“别慌,慢慢说。”张和平给他倒了杯水。
赵胖子一口气喝完,喘着气说:“我爸都告诉我了!金朗那帮人是敌特,明天要对你下手!咱们不能去!”
张和平拍拍他肩膀:“赵哥,这事儿公安已经知道了,我二叔也跟我说了。明天咱们必须去,这是引蛇出洞。”
“可是太危险了!”赵胖子急了,“那些人手里有枪!我爸说他们都是亡命徒!”
“正因为危险,才要彻底清除他们。”张和平神色坚定,“赵哥,他们这帮人是专门潜伏在北京城搞破坏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可这个险,值得冒。”
赵胖子看着张和平,突然发现这个之前一直觉得有些小聪敏的小兄弟,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如此沉稳坚毅。他深吸一口气:“好!我陪你!但是和平,你得答应我,一旦有危险,你先撤,我断后!”
张和平笑了:“赵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明天公安有周密部署,咱们都不会有事。你只需要记住,就像真的去看古董,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别紧张。”
两人又商量了明天的细节,直到深夜赵胖子才离开。走的时候,他的背影虽然还有些沉重,但步伐已经坚定许多。
夜色渐深,北京城陷入沉睡,但暗处,一张大网正在悄然张开。
金灿四合院周围的胡同里,老刘带着十二名侦查员已经就位。他们化装成普通居民、修鞋匠、卖菜小贩,在各自的点位潜伏下来。
老刘蹲在一处门楼阴影里,透过门缝观察着金家大门,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半。
南城废弃防空洞外,老陈带领的八人行动小组已经完成包围。这些是从全局挑选出的精锐,每人配备五四式手枪和一把50式冲锋枪,悄无声息地占据了有利位置,民兵队也已经就位。防空洞里隐约透出微弱灯光,山魈还在里面。
各个满遗和混混聚集的小院外,便衣民警已经布置了监视点。一旦这些人有所异动,立即实施抓捕。
轧钢厂和35千伏变电站周围,民兵巡逻队增加了三倍人手,暗哨隐藏在树丛、屋顶、围墙角落。变电站内,供电所的工人们接到通知,今晚加强值班,所有安防设备检查完毕。
李副局长坐镇公安局指挥中心,面前的电台保持静默,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这是他从抗战时期就养成的习惯,大战前的片刻宁静。
凌晨三点,鬣狗从金灿家后门溜出,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夜色中。他要去向山魈汇报准备情况,却不知道这一路都有眼睛在暗中注视。
凌晨四点,最后一批布控人员就位。整个东城区,以金灿四合院为中心,半径一公里范围内,公安和民兵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第二天清晨,秋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北京城的灰瓦屋顶上。胡同里渐渐有了人声,挑水工、送煤工、早点摊主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张和平早早起床,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然后生火做饭。小米粥的香气飘出小院,一切都平静如常。
七点整,他收拾妥当,穿上那件半新的工装,对着镜子仔细整理衣领。镜中的自己,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他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取出手枪,再次检查后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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