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南锣鼓巷派出所灯火通明。
赌场的二十七名涉案人员被分批关押在临时羁押室。王队长已经完成初步甄别,将其中五名赌场工作人员和两名放哨的单独提审。
审讯室里,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第一个被提审的是那个调侃贾东旭的哨兵李三。
“姓名,年龄,住址。”王队长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那人低着头,声音发颤:“……赵三,三十一岁,住东直门外大街二十七号院……”
“赌场开了多久?谁是老板?”
“开……开了有小半年了。老板我真不知道,每次都是一个叫‘龙哥’的人来收钱,我们只见过两次……”
“龙哥长什么样?”
“中等个子,有点胖,左边眉毛上有道疤……我就是个看场的,其他的我真记不清了,他每次来都戴着帽子……”
王队长盯赵三的眼睛:“今天有没有一个留大胡子的人去过赌场?”
赵三茫然地摇头:“没……没有。这几天赌场生意不好,来的人不多,生面孔更少……不过,之前倒是来过,跟烟枪刘一块来的......”
连续审讯了四名赌场人员,得到的口供大同小异。这个赌场组织严密,底层人员只负责看场子和维持秩序,真正的老板和资金流向他们一概不知。
第五个被提审的是个老赌棍,六十多岁,因为欠了赌债被迫在赌场打杂还钱。当他被问及是否见过大胡子时,浑浊的眼睛闪了闪。
“大胡子……见过两次。”老赌棍回忆着,“大概十天前吧,来了个生面孔,留着挺浓的大胡子,穿得挺体面,不过是熟人带着的,也就让他进去了。他也不跟别人赌,就跟一个姓贾的年轻人对赌,明眼就能看出来是冲着那个姓贾的来的,直接输钱……”
“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老赌棍努力回忆:“个子挺高,得有一米七左右,肩膀很宽。说话带点……带点南方口音?不对,又有点像装出来的。哦对了,他左手小拇指好像有点不灵活,抓牌的时候总是翘着……”
这是目前为止最有价值的线索。王队长立刻记录下来。
凌晨三点半,区公安局李副局长亲自带队赶到方砖厂胡同。随行的还有两名刑侦专家和法医。
现场已经被派出所干警保护起来。李副局长与张吉海简短交流后,专家们开始工作。
法医对烟枪刘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验:“死亡时间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凶器是直径约0.8厘米的麻绳或类似物。凶手是从背后突然袭击,用膝盖顶住死者后背,快速完成绞杀。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一名刑侦专家仔细检查了勒痕:“看这角度和力道,凶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右手力量很大,可能是受过专业训练。”
另一名专家在屋内仔细搜查。在炕席底下,他发现了几张烧剩下的纸片,纸片边缘焦黑,只能辨认出几个残缺的字:“……海外……联系……”、“……贝子……”、“……青花……”
“这些可能是密码或者暗语。”专家小心地将纸片装入证物袋,“凶手应该搜查过房间,烧毁了一些东西,但没烧干净。”
院门外,社区主任已经组织了几位老住户接受询问。
“烟枪刘啊,知道,就是个抽大烟的烂人。”一位老大爷说,“平时很少出门,偶尔出来买点吃的,都是低着头快走快回。”
“今天晚上有什么异常吗?”干警问道。
老大爷想了想:“大概十点多吧,我起夜,好像听见他家门响,还听见有人说话。但没看清是谁。”
另一位住在斜对面的妇女提供了一条线索:“晚上九点多,我看见一个穿深色中山装的男人进了他家院门。那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走路姿势挺板正的,不像一般人。”
“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妇女摇摇头:“天黑,看不清楚。哦对了,他好像拎着个包,方方正正的。”
线索零零碎碎,拼凑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格健壮,可能受过训练,晚上九点多到十点之间进入烟枪刘家的男人。
清晨五点,南锣鼓巷派出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张吉海、王队长、所长、李副局长以及区局来的专家围坐在一起,汇总情况。
“赌场方面,确认有一个伪装成大胡子的人出现过,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左手小拇指可能有些残疾或习惯性动作。”王队长汇报,“赌场其他人员对此人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出手大方,似乎是有意接近贾东旭。”
“方砖厂胡同现场,凶手杀人灭口,手法专业,很可能就是那个大胡子。”张吉海接着说,“从烧毁的纸片残留字迹看,烟枪刘或者这个大胡子还可能涉及文物或与海外有联系。凶手搜查并销毁了证据,但留下了几个关键词。”
李副局长面色凝重:“同志们,情况很清楚了。这是一起敌特分子策划的、针对我重要基础设施保卫人员的阴谋。他们先利用赌博控制贾东旭,试图通过他接近张和平同志,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当我们行动时,对方果断灭口,切断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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