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街道办,直接驶入后院的小车班。停好车,张和平带着马文明找到了正在保养一辆自行车的孙师傅。
“孙师傅!忙着呢?”张和平笑着递上香烟。
孙师傅抬起头,见是张和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呦,张所长!怎么有空过来了?还开着吉普?这是……”
“嗨,局里昨天刚批给我们所的,老车了。”张和平指着自己的嘎斯69。
“这不,开着觉得发动机有点异响,怕有什么隐患。我们所里你也知道,要啥没啥,就想着来麻烦您这位老师傅,给全面检查保养一下,该修的修,该换的换。”
孙师傅围着吉普车转了一圈,拍了拍引擎盖:“嘎斯69,老伙计了。行,放这儿吧,我仔细给你瞧瞧。”
张和平又拉过马文明,对孙师傅说。
“孙师傅,这是我们所里的小马,马文明。小伙子对车感兴趣,人也踏实。这次修车,我想让他留在您这儿打个下手,您看能不能顺便指点指点他?让他也跟着学学怎么保养、怎么判断常见故障?”
孙师傅打量了一下马文明,见他眼神清亮,态度恭敬,便爽快地点头:“成啊!小伙子愿意学是好事!我这儿正好缺个帮手,只要他不怕脏不怕累,我就带着他!”
马文明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给孙师傅鞠了个躬:“谢谢孙师傅!我一定好好学,不怕脏不怕累!”
安排好了修车和学习的事,张和平让马文明留在小车班,自己则去了前院的王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见到张和平,很是热情,起身招呼他坐下,又让通信员给他倒了杯热茶。
“和平啊,这么早过来,有事?”王主任笑着问,显然对这位能干的下属十分满意。
张和平先是对王主任的关心表示了感谢,然后切入正题。
“主任,我今天来,主要还是为了变电站和供电所安全的事儿。虽然昨晚那伙破坏分子抓到了,但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将自己从二叔张吉海那里得到的、关于可能存在幕后黑手的担忧,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向王主任做了汇报,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任,您看,咱们能不能加强一下晚上的巡逻防范?比如,让民兵队的同志们,晚上巡逻的时候,特别关照一下我们那两个变电站的周边?”
“或者,更稳妥一点,能不能在两个变电站,特别是那个还在建设的35千伏站,临时设个警务值班室?”
“也不用常驻,就让派出所的同志和民兵队的队员,晚上轮流去那里值班,既能休息,也能起到震慑和第一时间发现、处置问题的作用。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及时呼应。”
王主任听着,脸色也逐渐严肃起来。他深知电力设施安全的重要性,尤其是关系到轧钢厂等重点单位。张和平的担忧和建议,非常及时和必要。
“和平,你这个想法很好!考虑得很周全!”王主任当即表示赞同。
“安全问题是头等大事,绝不能掉以轻心!这样,我马上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再把民兵队的黄长安赵也叫来,咱们一起研究一下,看看这个警务值班室怎么搞更合适,巡逻力量怎么加强!”
说着,她立刻拿起电话,摇通了派出所,请所长或者负责治安的副所长过来一趟。同时,又让通信员跑步去通知民兵队长黄长安立刻到办公室来。
就在张和平与王主任等人为了公共安全而积极筹划的同时,在距离南锣鼓巷不远处的方砖厂胡同深处,一场针对他个人的阴险布局,也悄然拉开了序幕。
伪装成收破烂小贩的“鬣狗”,蹬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停在了一个低矮、破败的院门前。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注意,才上前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眼袋浮肿、面色蜡黄的脸,眼睛里带着混浊和警惕。
这人外号“烟枪刘”,是附近有名的老混混,解放前就吃喝嫖赌抽大烟,五毒俱全,如今靠着坑蒙拐骗、给人跑腿打听消息混日子,是底层消息最灵通的那类人。
“找谁?”烟枪刘沙哑着嗓子问,一股劣质烟草和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鬣狗堆起一个市侩的笑容,压低声音:“刘爷?打听点事儿,关于南锣鼓巷供电所那个新所长,张和平的……有点小买卖,想请您帮帮忙。”
烟枪刘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和贪婪,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鬣狗,侧身让开了一条缝隙:“进来说。”
鬣狗闪身而入,破旧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阳光似乎都无法穿透这条阴暗潮湿的胡同,更照不进那扇门后正在酝酿的阴谋。明与暗,守护与破坏,在这座城市的肌理中,同时上演。
......
王主任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张和平提出的构想而变得热烈起来。
接到电话后,张吉海很快赶到,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公安制服,脸上还带着连夜审讯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比他稍早一步到达的是黄长安,作为街道办的干部兼管着社区治安,他就在前院办公,来得自然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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