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张和平揣着新鲜出炉的两本深蓝色封皮、盖着鲜红印章的证书——电工中级工(四级)和驾驶员(四级),步履轻松地回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他刚进前院,就被正在门口侍弄那几盆宝贝花草的阎埠贵给瞧见了。阎埠贵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放下小喷壶,脸上堆起惯有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笑容,凑上前问道。
“和平,回来了?今儿个考试……感觉怎么样?题目难不难?”他那眼神,仿佛要通过张和平的表情提前读出答案。
张和平心情正好,也没卖关子,直接从挎包里掏出了那两本证书,笑着递了过去,“三大爷,托您的福,都过了。”
阎埠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证书,翻开仔细端详。当看到上面清晰的“四级”字样和人事局的钢印时,他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哎呦喂!四级电工!四级驾驶员!和平,你……你这是一天之内,连考下两个中级工啊?!了不得!了不得啊!”
他啧啧称奇,翻来覆去地看着证书,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咱们院儿里,不,咱们这条胡同,你都是这个!”他翘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羡慕几乎要溢出来。
正说着,傻柱也哼着小调,提着网兜饭盒从厂里回来了。听见阎埠贵的惊呼,他凑过来一看,也乐了,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张和平肩膀上,震得张和平一晃。
“行啊!和平!真给你小子考过了!还是俩!厉害!我就说嘛,咱们院儿里年轻一辈儿,就数你和平是拔尖儿的!有能耐!”
阎埠贵闻言,眼镜片后的小眼睛闪过一丝促狭,故意调侃傻柱,“傻柱,听你这意思,你不是年轻一辈儿拔尖儿的?”
傻柱可不吃这亏,他把胸脯一挺,眉毛一扬,嗓门洪亮。
“三大爷,您这话说的!年轻一辈儿拔尖儿是和平,我没意见!但要论厨艺,别说年轻一辈儿,就是咱们整个四合院儿,有一个算一个,我何雨柱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引得周围几个刚下班回来的邻居都笑了起来。
前院儿的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这个年代,能考下技工证书,尤其是像电工、驾驶员这种热门技术的中级证书,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本事,意味着更高的工资和更受重视的地位。
“和平,恭喜恭喜!”
“一天考下两个中级,这真是头一份儿!”
“以后咱院儿里电器有啥问题,可就找你了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道贺,语气中充满了真诚的羡慕和佩服。张和平一一笑着回应,气氛热烈。
然而,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今天轧钢厂内部的技工考试上。一个住在中院、在钳工车间工作的邻居压低声音说道。
“嗨,说起今天的考试,你们是没看见!咱们院儿的那位原一大爷,今天可算是露了‘脸’了!”
“怎么了?易师傅咋了?”立刻有人好奇地追问。
“还能咋?为了他那宝贝徒弟贾东旭呗!”那邻居撇撇嘴,脸上带着几分鄙夷。
“贾东旭抽了个做螺栓的题,本来不算难,可他手艺太潮,做得那叫一个难看!易师傅倒好,假装巡视,在他工位旁边来回转悠,那低声提点的劲儿,啧啧,当我们都是瞎子聋子呢!”
“就是!我也看见了!”另一个邻居附和道,“那贾东旭,要不是他师父在旁边‘保驾护航’,估计连个囫囵个儿都做不出来!就这还想考二级工?悬!”
“原来还觉得易中海挺正派一人,怎么现在越来越跌份儿了,还有他这徒弟贾东旭,真是够可以的……”
“那是以前!现在都已经够丢人了!这次还不是为了那点面子?怕徒弟考不过丢他的人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对易中海这种明显偏袒、甚至可以说是舞弊的行为,充满了不屑和议论。
就在这片议论声中,易中海和贾东旭阴沉着脸,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前院。显然,他们听到了刚才的那些话。
易中海的脸黑得像锅底,目光扫过那些议论的邻居,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耷拉着脑袋的贾东旭。
贾东旭则紧咬着嘴唇,脸色同样难看,心里更是憋屈得厉害。他觉得自己没考好,固然有自己不够努力的原因,但易中海平时教他的时候,何尝不是总留着一手,关键的地方含糊其辞?现在倒好,全成了自己的不是!
两人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脚步匆匆地穿过前院,回到了中院自己家。
一进贾家屋门,贾东旭就把今天考试的情况和回来时听到的议论,一股脑地倒给了贾张氏和秦淮茹。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毛,把手里正在纳的鞋底往炕上一摔,三角眼一瞪,拍着大腿就要往外冲。
“反了天了!这帮挨千刀的,敢在背后嚼我儿子的舌根子!看我不撕烂他们的嘴!我们家东旭考不考得上,关他们屁事!我看他们就是嫉妒,嫉妒我儿子比他们有本事,怕我儿子以后当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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