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很自然地又转到了最近风头正劲的张和平身上。
“要说还是人家和平有本事,不声不响的,找了个干部院的姑娘,模样好,工作也好!”
“是啊,听说昨天去见家长,顺当得很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和平以后可要享福了,有这么个有能力的对象!”
言语间充满了羡慕。贾张氏听着,心里却酸溜溜的,她打断众人的感慨,再次把话题拽回自己的目标上。
“要说啊,这找对象也得看实际情况,不是谁都像和平条件那么好。咱们院儿里,像傻柱这样的,就得实际点。”
她成功地把焦点引到了傻柱身上。
只见她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操心模样。
“傻柱这人吧,心眼实,没啥坏心肠,可就是这条件……唉,没爹没妈,底下还有个没出嫁的妹妹雨水拖累着。”
“你说他要是眼光太高,非要找个城里的、有工作的,人家姑娘能愿意一进门就当妈,伺候小姑子吗?万一找个厉害的,容不下雨水,那不成罪过了吗?”
她这话听起来句句在理,充满了对傻柱和何雨水的“关怀”。
“贾家嫂子说得是啊,傻柱是得考虑这个。”
“雨水那丫头也不小了,迟早要嫁人,但眼下确实是个事儿。”
“找个厉害媳妇,天天闹得鸡飞狗跳,那可不行。”
贾张氏见舆论导向符合预期,便图穷匕见,压低了些声音,仿佛推心置腹地说。
“要我说啊,傻柱最合适的,就是托人从周边农村,找个老实本分、手脚勤快的姑娘。这样的姑娘,知道疼人,没那么多城里小姐的弯弯绕,肯定能安心跟柱子过日子,也能容得下雨水。”
“这条件差点没关系,人品好、能干活就行!你们说是不是?”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密切观察着一大妈的反应。一大妈听着,不时点头,脸上露出思索和赞同的表情。
她本性善良,觉得贾张氏这话虽然直白,但确实是在为傻柱的实际困难考虑。易中海昨晚也跟她提过要找本分姑娘的想法,此刻听贾张氏这么一说,更是觉得有道理。
而在一旁,秦淮茹始终低着头,看似专心致志地给怀里的小当喂奶,另一只手还时不时拿起针线纳几针鞋底。她一言不发,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若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耳朵一直竖着,仔细听着每一句对话,尤其是贾张氏的话和一大妈的反应。
当她听到一大妈附和着说“老嫂子你说得对,柱子这事儿是得实在点”时,她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和得逞的光芒。
她知道,婆婆这把“火”,算是烧对地方了。
阳光依旧暖暖地照着,女人们手里的活计还在继续,家长里短的闲聊也还在继续。
但在这看似平和的气氛下,一场针对傻柱未来幸福的暗中引导,已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第一步。
贾张氏成功地在一大妈和院里有影响力的妇女心中,埋下了“傻柱就该找个农村老实姑娘”的种子,为后续的算计铺平了道路。
而秦淮茹,则在这场不见硝烟的舆论战中,扮演了一个沉默却至关重要的观察者和推动者。
轧钢厂巨大的钳工车间里,机器轰鸣,金属摩擦切割的声音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屑的独特气味。
易中海作为六级钳工,拥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区域,此刻他正站在台虎钳前,看似在加工一个精度要求很高的零件,但他的动作明显比平时慢了几分,眼神也有些飘忽,远不如往日那般专注锐利。
他脑子里反复盘算的,正是傻柱找对象的事。
聋老太太开了口,他不能不上心,但这“心”该怎么上,却大有文章。
他打算等下班后,去找街道那几个媒婆先透个风,问问情况。关键是要自己能先掌掌眼,了解清楚女方的情况。性格太强势、太有主见、娘家势力大或者本人太精明的,是绝对不能让傻柱见到的。
他需要的是一个老实、听话、没什么背景、将来能和他易中海一条心,并且愿意听他话的“傻柱媳妇”。
这就像在筛选一个特殊的零件,尺寸、材质、性能都必须符合他精心设计的“养老蓝图”。
而在车间另一处,他的徒弟贾东旭,今天也显得心不在焉。他操作的是一台普通的钻床,加工着简单的部件,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自己师傅的方向。
他看到易中海那若有所思、偶尔还皱一下眉头的样子,心中对秦淮茹昨晚的分析更是深信不疑。
自己这师傅,果然对傻柱的婚事别有打算,绝不想看到一个“失控”的傻柱媳妇进门。
“哼,道貌岸然。”贾东旭心里暗自冷笑,手上一个没留神,钻头打滑,在工件上划出一道难看的痕迹,引来旁边工友疑惑的一瞥。
他赶紧收敛心神,重新固定工件,但效率明显低下,一上午几乎都在“磨洋工”。他急于想跟易中海“建议”找农村媳妇的事,可车间里人多眼杂,机器声又响,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憋着,等待午休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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