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光微亮,四合院里还静悄悄的。张和平刚起床,正在院里伸懒腰活动筋骨,就看见何雨水推着自行车从屋里出来。
小姑娘今天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灰色工装,虽然略显宽大,但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
她头上戴着工作帽,两条辫子仔细地塞了进去,背上挎着一个半旧的绿色帆布包,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饭盒和水杯。
整个人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期待和一点点紧张。
“和平哥!早!”何雨水看到张和平,眼睛一亮,高兴地打招呼。
“雨水,早啊!”张和平笑着回应,“这就去厂里?”
“嗯!第一天上班,得早点去,不能迟到!”何雨水用力点头,推着车往院外走。
“好,路上慢点。到了厂里,有什么不懂的、不适应的地方,就去找你陈姐,别不好意思。”张和平像个兄长一样嘱咐道。
“哎!我知道啦!谢谢和平哥!”何雨水甜甜地应着,推着自行车,脚步轻快地出了四合院大门。
看着何雨水充满希望的背影,张和平笑了笑,转身去水池边洗漱。
刚刷完牙,中院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傻柱顶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张和平,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和平,起这么早?”
“嗯,柱子,你今儿起挺早啊?雨水刚走,精神头足着呢。”
“嗨,小孩儿嘛,新鲜劲儿。”傻柱挠着肚子走过来,也拿起牙缸接水,“昨晚上……谢了啊,陪我说那么多废话。”
“哪儿的话,哥们儿之间不说这个。”张和平摆摆手。
两人正说着话,前院传来自行车铃响和说笑声。只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载着娄小娥进了院子。
自行车把手上又挂满了大包小包,一看就是又从老丈人家搜刮回来的。车把最显眼的地方,还挂着一串用麻绳系着的干蘑菇、木耳之类的山货。
“哟呵!这不是咱们院的两位大爷吗?起挺早啊!”
许大茂一进院就看到张和平和傻柱,立刻扬起声音,带着一股子嘚瑟劲儿打招呼,故意晃了晃车把上那串山货。
“瞅见没?下面公社老乡送的!纯野生的!炖个小鸡儿那叫一个香!”
傻柱一看许大茂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串山货,勾得他这厨子心里直痒痒,但嘴上绝不能输。
“呸!许大茂,你丫又上你老丈人家打秋风去了吧?这大包小包的,都快把娄家搬空了吧?软饭吃得挺香啊!”
许大茂被戳到痛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立刻梗着脖子反驳。
“傻柱!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打秋风了?这是我老丈人丈母娘稀罕我,硬塞给我的!懂吗?硬塞的!羡慕啊?嫉妒啊?有本事你也找一个乐意给你塞东西的老丈人去啊!”
娄小娥坐在后座,看着自己男人那副显摆样,觉得又好笑又丢人,没好气地用手捶了他后背两下。
“行了许大茂!少说两句!几天没回来了,家里还不知道落多少灰呢!赶紧回家收拾去!”
她转头对张和平和傻柱抱歉地笑了笑,“和平,傻柱,你们聊着,我们先回去了啊。”
说完,也不管许大茂还想继续跟傻柱斗嘴,直接推着他往后院走。许大茂一边被推着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冲傻柱做鬼脸。
张和平和傻柱看着这对活宝夫妻的背影,都是无奈地笑了笑。
傻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瞧他那嘚瑟样!”
张和平洗漱完,回屋推了自己的燃油助力车出来,跟傻柱打了声招呼,便骑着车出了院子。
他在胡同口的国营饭店买了两个猪肉大葱馅的包子,一边啃一边往街道办骑去。这年景,能吃上纯白面的肉包子,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早餐了。
到了街道办,刚上班没多久,后勤科办公室里就陆续有同事端着茶杯凑过来聊天。先是聊些家长里短,没多久,一个消息灵通的同事神色凝重地压低了声音,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哎,你们听说了吗?之前运回来那批粮食……可能又不够了!”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办公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又不够了?不是刚运回来没多久吗?”
“对啊!运回来挺多的!和平当时不就去了吗!是不是和平?”小赵看着张和平问道。
“是挺多的!成吨成吨的往回拉的!”张和平点点头,端着茶杯看着几人。
“怎么回事啊?老王,你快说说!”
“是啊!这刚吃了两天饱饭,难道又要饿肚子了?”
那位被叫做老王的同事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
“我也是刚听我在粮食局的一个远房亲戚说的。唉……主要是下面公社……窟窿太大了!”
老王说着摇了摇头。
“之前各地都在虚报产量,上面以为缺口没那么大。没想到啊……这实际情况比报上来的严重多了!好多地方都断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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