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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诡异短篇故事 第六章 停尸房的呼吸声

作者:我爱小欠登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6 21:57:52

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生锈的细针,顺着鼻腔扎进脑仁。陈雨薇盯着腕间的电子表,凌晨两点十七分,监护仪的绿光在走廊尽头的104病房忽明忽暗,像只半睁半闭的死鱼眼。她捏紧体温表的手沁出冷汗,橡胶手套和金属外壳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午夜病区格外刺耳。

“又开始了。”她盯着护士站墙上的电子屏,104床的心率曲线正以诡异的频率起伏,明明半小时前她刚给38床的肺炎患者换完药,那时数据还平稳得像条直线。指尖划过值班表,104床的名字用红笔圈着——林秀芳,76岁,白内障术后感染,陪护栏里空白得刺眼。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有冰凉的液体滴在颈后。陈雨薇猛地转身,走廊里只有声控灯投下的狭长影子,墙面上“禁止关灯”的警示牌在黑暗中泛着荧光。再回头时,病床上的老太太正以扭曲的姿势半坐起身,缠着纱布的眼窝对着她的方向,嘴角裂开的弧度大得反常,像是在笑。

“护士...护士...”沙哑的呼唤带着痰鸣,老太太伸出的手背上爬满暗紫色淤青,指甲缝里卡着褐色的碎屑,“我的眼睛...疼...”

“林奶奶,您别乱动。”陈雨薇强压下胃部的翻涌,伸手去调整床头的输液架。就在指尖触到金属管的刹那,老太太的手突然钳住她的手腕,纱布缝隙里渗出的血水顺着下巴滴在病号服上,晕开大片暗红:“她们拿走了...在停尸房...在冰箱里...”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心率数值飙到180。陈雨薇挣脱开老人的手,慌乱中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搪瓷缸,里面泡着的中药包滚落在地,深褐色药汁在瓷砖上蜿蜒,竟像是一双扭曲的眼睛。当她终于扯来值班医生时,病床上的老人已恢复平静,心率仪显示72,平稳得如同从未失控过。

“小陈,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值班医生李建明摘下眼镜,镜片上还蒙着层白雾,“林秀芳的手术很成功,明天就能拆纱布。”他指着病历上的记录,“而且她根本没有陪护家属,哪来的冰箱?”

陈雨薇盯着病历上的“家属签字:无”,后颈的冷汗浸透了护士服。凌晨三点换班时,她特意绕到护士站后方的监控室,调出104病房的录像。屏幕里的病床空无一人,雪白的床单平整得像是从未被触碰过,只有她自己的身影在镜头前徒劳地比划,像个对着空气表演的疯子。

更诡异的是,当她回放凌晨两点十七分的监控时,画面突然出现雪花噪点,在一片灰白中,有模糊的黑色轮廓从床尾爬向床头,形如人影,却长着过分细长的四肢。

第二天清晨交班前,陈雨薇在护士站的留言板上看到新贴的便签:“午夜后禁止进入负一楼停尸房,违者后果自负。”红色记号笔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负”字拖出长长的尾巴,像道裂开的伤口。她想起昨晚老人提到的“冰箱”,医院的停尸房确实配备着不锈钢的冷冻柜,共有十二格,编号从b1到b12。

“小雨,你脸色好差。”同科室的护士张敏递来杯热豆浆,塑料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滴在值班表上,晕开了104床的房号,“听说你昨晚又看见104床的老太太坐起来了?”

陈雨薇手一抖,豆浆泼在袖口:“你也见过?”

张敏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她凑近压低声音:“三个月前,急诊科收过一个自杀的女孩,手腕割得稀烂,送进来时还剩口气。结果值班护士半夜去查房,发现她坐在床上啃自己的手腕,血肉模糊的样子——”她突然打住,目光飘向陈雨薇身后,“李医生叫你。”

转身时,陈雨薇撞上李建明的白大褂。对方怀里抱着叠病历,最上面那份的姓名栏上,“林秀芳”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纸页边缘记着行小字:角膜移植受体,供体来源待核查。

“把这叠病历送去档案室。”李建明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最下面那份泛黄的文件,陈雨薇瞥见标题:2015年医疗事故调查报告。

档案室在医院旧楼的顶层,木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墙面上的墙纸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暗红色的墙漆,像凝固的血迹。陈雨薇数着门牌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回头时却只看见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裙摆被穿堂风掀起,恍若有人从背后经过。

档案柜的编号杂乱无章,她在标着“2015”的铁柜前停下,抽屉拉开的瞬间,有张照片从文件夹里滑落。照片上是个穿病号服的年轻女孩,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左眼蒙着纱布,右手比出“V”字手势,手腕内侧有道细长的疤痕,像道未愈的伤口。

翻到照片背面,钢笔字迹已经褪色:“王雪,19岁,角膜捐献者,2015.7.15”。日期下方还有行更小的字,像是后来补写的:“停尸房b7,永远别打开”。

陈雨薇的后背撞上冰冷的铁皮柜,掌心的照片突然变得潮湿,女孩手腕的疤痕在阴影中扭曲,竟像是条蠕动的黑蛇。当她终于把病历归位时,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惊雷响起的刹那,她看见档案柜最底层的抽屉缓缓打开,里面躺着半张泛黄的手术同意书,签名栏上的“林秀芳”三个字,和昨晚病历上的笔迹截然不同。

回到病区时,104病房围满了医护人员。陈雨薇挤进去,看见林老太太的床头心电监护仪显示直线,护士正在做心肺复苏,可老人缠着纱布的眼窝处,正渗出两行鲜血,在雪白的枕头上画出诡异的泪痕。

“死亡时间,上午十点零七分。”李建明摘下听诊器,目光扫过陈雨薇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准备送停尸房吧,b7柜。”

陈雨薇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起照片上的“停尸房b7”。当护工推着床离开时,她注意到老人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露出半截褐色的东西——是昨晚打翻的中药包里的药材,可现在分明还没到煎药的时间。

午夜值班时,走廊尽头的灯突然熄灭。陈雨薇摸着墙走向护士站,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前方晃动的影子,像是有人推着病床在走动。她屏住呼吸靠近,却发现是张空置的平车,金属床架上粘着片枯黄的银杏叶,正是医院后院那棵百年老树的叶子。

“叮——”

电梯提示音在身后响起,陈雨薇转身看见电梯门缓缓打开,轿厢里亮着昏黄的灯光,地板上有滩水渍,延伸向角落的阴影。她正要后退,却听见电梯里传来微弱的呼唤:“护士...我的眼睛...”

是林老太太的声音。

陈雨薇的脚像是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即将关闭。就在最后一刻,她冲了进去,转身时后背抵上冰凉的金属壁,轿厢里空无一人,只有那滩水渍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形状竟像是个蜷缩的人影。

电梯在负一楼停下。铁门打开的瞬间,腐臭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的墙上挂着“停尸房”的木牌,油漆剥落的字母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陈雨薇想起白天张敏说的话:“医院的停尸房以前是防空洞改的,地下二层还有更老的设施,不过十年前就封了——”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界面跳出条短信,是母亲发来的:“雨薇,今天是你爸的忌日,记得去医院后山的银杏树下看看。”手指悬在键盘上,陈雨薇忽然想起,父亲去世那年,也是在这家医院,也是角膜捐献者,停尸房编号b7——和林老太太的一样。

停尸房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惨白的灯光。陈雨薇推开门,十二具不锈钢冰柜整齐排列,编号从b1到b12,b7柜的门把手挂着条红绳,上面系着片枯黄的银杏叶,和刚才平车上的一模一样。

她的手刚触到b7柜的把手,身后突然传来铁门吱呀作响的声音。转身时,看见林老太太站在阴影里,纱布已经掉落,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对着她的方向,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血迹:“护士,我的眼睛...在冰箱里...”

陈雨薇尖叫着后退,后腰撞上冰冷的冰柜。林老太太的身体诡异地扭曲着,四肢以不符合关节的角度弯曲,像只巨大的昆虫般爬过来。就在她即将抓住陈雨薇的脚踝时,停尸房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有湿冷的触感划过她的手腕,带着银杏叶的涩味。

当应急灯亮起时,陈雨薇发现自己靠在b7柜上,怀里抱着从地上捡起的东西——是片人类的角膜,还带着新鲜的血丝,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而林老太太不见了,地上只有串湿漉漉的脚印,通向停尸房最深处的暗门,门缝里渗出微弱的蓝光,混着婴儿的啼哭声。

她颤抖着推开暗门,向下的石阶布满青苔,墙壁上嵌着老式的煤油灯,昏黄的光映出墙上的涂鸦:眼睛、手术刀、还有密密麻麻的编号,b7、b9、b11,每个编号旁都画着流泪的眼睛。台阶尽头是扇铁门,门上挂着生锈的铜牌:“器官移植中心,1995-2015”。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陈雨薇想起十岁那年,父亲在这家医院去世,临终前签署了角膜捐献协议。但葬礼上,她偷偷掀开棺木,发现父亲的眼窝是空的,殡仪馆的人说是“防腐处理的正常现象”,可那时她分明看见,父亲手腕内侧有条和照片上王雪一样的疤痕。

铁门“咔嗒”一声自己打开了。室内充满腐臭的气息,不锈钢手术台上摆着各种医疗器械,墙面上挂着十二块金属牌,分别标着b1到b12,每个牌子里嵌着张照片——都是角膜捐献者,他们的手腕上都有相同的疤痕,包括王雪,包括陈雨薇的父亲。

在房间的角落,有个巨大的冰柜,编号从b1到b12,每格门上都贴着标签:“角膜:林秀芳,b7”、“肝脏:张建国,b9”、“肾脏:李华,b11”。陈雨薇的视线停在b7柜上,标签边缘贴着张纸条,是她熟悉的字迹——母亲的字迹:“雨薇,别打开b7,那不是你爸爸的眼睛”。

身后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陈雨薇转身,看见李建明站在阴影里,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污渍,手里握着把手术刀:“你不该来这里的,小陈。”

“这是什么地方?”陈雨薇往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冰柜,“我爸爸的角膜...是不是根本没捐给别人?你们把他的器官...留在了这里?”

李建明的嘴角勾起冷笑,手术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十年前,这家医院有个‘角膜银行’计划,专门收集新鲜的角膜,给有需要的权贵。当然,捐献者都是...自愿的。”他逼近两步,“比如你的父亲,比如王雪,还有昨晚的林秀芳——她的角膜,现在应该在某个富商的眼窝里吧。”

陈雨薇的手摸到身后冰柜的把手,b7柜的标签在晃动:“那林老太太为什么会来找我?还有监控里的影子,停尸房的呼吸声——”

“因为他们的怨灵从未离开。”李建明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森,“每取下一个器官,捐献者的灵魂就会被困在对应的冰柜里,直到有人打开柜门——”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停尸房的灯开始闪烁,监控屏幕上,各个病房的床位都出现了异常:38床的肺炎患者坐在床上啃食自己的手指,52床的骨折病人用扭曲的腿骨敲打护栏,而104病房的空床,正缓缓浮现出老人坐起的轮廓。

陈雨薇趁机拉开b7柜,里面整齐摆放着两个玻璃瓶,装着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角膜。当她看清瓶身标签时,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标签上写着“陈海洋,2013.5.20”,正是她父亲的名字,而日期,比父亲的死亡时间早了三天。

“你父亲其实是被我们选中的供体。”李建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病态的兴奋,“当他在手术台上醒来时,我们已经取下了角膜——所以他的病历上写着‘心脏骤停’,但实际上,他是活活疼死的。”

陈雨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雨薇,别让他们拿走我的眼睛...”原来不是幻觉,是真实的求救。

“现在,该处理你了。”李建明举起手术刀,刀刃划过陈雨薇的脸颊,渗出血珠,“你的角膜很干净,适合下个受体——”

他的话突然卡住,眼睛瞪大到几乎要掉出来。陈雨薇看见,在李建明身后,有无数人影从各个冰柜里爬出,他们的眼窝空洞,手腕上都有疤痕,其中一个身影穿着病号服,正是照片上的王雪,她的手指向陈雨薇,嘴唇开合:“打开所有冰柜...”

停尸房的温度骤降,陈雨薇颤抖着拉开b1柜,里面的肝脏标本突然蠕动起来,带出一串气泡。接着是b3、b5,每个冰柜打开时,都传来压抑的哭声。当她拉开最后一个b12柜时,整面墙的监控突然亮起,画面里的各个病房,病人都在对着镜头微笑,他们的眼睛,正是冰柜里那些浸泡的器官。

李建明突然惨叫着跪下,他的眼球开始融化,从眼眶里流出粘稠的液体,落在地上竟变成银杏叶的形状。陈雨薇看见,父亲的身影从b7柜里走出,虽然没有眼睛,却准确地抱住了她,他的手腕内侧,疤痕正在渗出鲜血,和陈雨薇刚才被划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离开这里,永远别回来。”父亲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把停尸房的门封死,让我们...安息。”

当陈雨薇跌跌撞撞跑上楼梯时,负一楼传来剧烈的震动,停尸房的铁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她冲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轿厢上升的瞬间,听见地下传来无数声“还我眼睛”的哭号,混着金属碰撞的巨响,像是所有冰柜同时被打开。

第二天清晨,医院宣布负一楼停尸房因电路故障关闭,所有医护人员被要求签署保密协议。陈雨薇在收拾储物柜时,发现里面多了片银杏叶,叶柄处系着红绳,和停尸房b7柜上的一模一样。

当她走到医院后院的银杏树下时,看见树根处新冒出的嫩芽,形状竟像只睁开的眼睛。手机突然震动,母亲发来条新短信:“雨薇,你爸爸托梦给我,说他的眼睛...终于回家了。”

晚风拂过,银杏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个声音在耳边低语。陈雨薇摸着手腕内侧的疤痕,知道有些秘密永远不会被埋葬,就像停尸房的冰柜,永远封存着那些未被偿还的罪孽。而每个午夜,当消毒水的气味变得格外浓烈时,她总会听见从地底传来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像在数着未被超度的灵魂。

三个月后的深夜,陈雨薇接到张敏的电话,对方在那头哭得撕心裂肺:“小雨,李医生死了!他的眼球...被挖走了,现场全是银杏叶——”

她望向窗外,医院的方向腾起诡异的绿光,像无数双睁开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这座藏满秘密的建筑。而在更远的地下,停尸房的铁门后,十二具冰柜正在同时颤动,每格抽屉里,都躺着等待复仇的灵魂,他们的手腕内侧,疤痕正在慢慢裂开,渗出带着银杏叶香气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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