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建阴司 第5章 卷末的挑战：老城隍的警告

团队初建，业务也逐步走上正轨。赵乾和释明心在经历了最初的忐忑后，很快适应了“临时鬼差”的角色。赵乾负责需要动用法力基础的“技术活”，释明心则凭借其亲和力与“净眼”，擅长与迷惘型的游魂沟通。两人配合倒也默契，陆续处理了几个低级别的游魂事件，为陆明分担了不少压力。

陆明则将主要精力放在三件事上：一是利用【系统辅助查询】功能，梳理本市更高级别（Lv2以上）的灵异隐患，制定处理优先级；二是研究如何更高效地获取和使用功德，他开始有意识地储存功德，为将来兑换更高级的权限和物品做准备；三是思考如何扩大“业务”范围，总不能一直靠他和两个临时工亲力亲为。

这天，他正在自己那处由邪修据点改造的“办事处”里（一处位于老旧居民楼顶层，被简单阵法遮蔽的空房间），研究新解锁的【阴司建筑蓝图（初级）】，思考是否要耗费巨资建造一个“初级引魂法阵”来自动化处理Lv0.5的游魂时，一股强大而古老的威压，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威压不同于怨灵的阴冷暴戾，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香火气息和岁月沉淀的威严，如同山岳般笼罩了整个办事处。房间内布置的简易阵法光芒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赵乾和释明心瞬间脸色发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遇到了天敌。

陆明心中一凛，立刻站起身，魂体凝聚，调动起阴司办事员的神职气息与之对抗。虽然他的气息在这股威压面前显得稚嫩而微弱，但那纯正的“官方”背景，让对方的气势为之一顿。

“何方尊驾莅临？有何指教？”陆明沉声问道，声音通过通幽术传荡开去。

办事处中央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个身着古代官袍、头戴乌纱帽，面容古拙，眼神浑浊中带着一丝精光的老者虚影，缓缓浮现。他手持一枚暗淡的玉笏，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几乎快要熄灭的香火愿力。

“哼！区区一个九品办事员，见了本座，为何不拜？”老者虚影发出沉闷的声音，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然。

陆明眉头微皱，从对方的气息和装扮，他立刻猜到了来者的身份——本市理论上应该存在的、最正统的阴司管理者，城隍！

只是，这位城隍看起来……状态很不好。神光黯淡，官袍虚浮，远没有传说中一方守护神的威仪。

“原来是本地城隍尊神。”陆明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平辈的礼节（他也不知道阴司的礼节是啥，按职场那套来），“在下陆明，受命于此重建阴司秩序，并非尊神下属，何来参拜之说？”

他刻意点出“重建阴司秩序”，表明自己是有“尚方宝剑”的。

老城隍浑浊的眼睛盯着陆明，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重建秩序？说得轻巧！尔等近日在此肆意行事，引渡亡魂，净化怨灵，可知已扰乱了此地的阴阳平衡？动了本座的香火根基！”

陆明瞬间明白了。他高效的处理方式，清理掉了不少原本处于“放养”状态的鬼魂，这些鬼魂或多或少都关联着一些民间的祭祀、恐惧甚至是交易（比如某些邪修利用鬼魂做事），而这些，最终都会转化为或正或反的“香火愿力”，是这位古老神只维持存在的根基之一。

自己这是在抢他的“生意”和“饭碗”！

“尊神此言差矣。”陆明冷静地反驳，“引渡亡魂，维护阴阳秩序，本就是我阴司职责所在。亡魂滞留人间，怨气积聚，乃是不稳定因素，迟早酿成大祸。我依法办事，何来扰乱平衡之说？至于香火……”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若尊神能尽职尽责，使辖区内阴阳有序，冤魂得申，自然香火鼎盛，何须担忧根基动摇？”

“放肆！”老城隍须发皆张，虽然只是虚影，但威压再次提升，办事处内的桌椅都开始微微震动。“黄口小儿，安知神道艰难！如今天地灵气枯竭，信仰凋零，维持这方寸之地已属不易！尔等横插一脚，莫非是想鸠占鹊巢不成？！”

看来是说到痛处了。这位老城隍，更像是一个在时代变迁中逐渐被遗忘、力量不断流失，只能勉强维持现状，甚至可能默许了一些混乱以换取自身存在的“旧时代残党”。

“在下无意与尊神为敌。”陆明放缓了语气，但立场依旧坚定，“我的使命是重建秩序，让该去轮回的去轮回，让该受审判的受审判。如果尊神愿意，我们可以合作。例如，由我负责处理棘手的怨灵和引渡业务，尊神依旧掌管民间祭祀与部分区域安宁，共享功德与香火。”

他尝试抛出合作的橄榄枝，这是成本最低的解决方案。

“合作？与你这来历不明的小儿合作？”老城隍嗤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与戒备，“本座在此扎根数百年，岂容你轻易染指！今日前来，便是警告于你！立刻停止你那些所谓的‘业务’，退出本市！否则……”

他手中的玉笏微微抬起，一股凌厉的煞气锁定陆明：“休怪本座不顾同僚之谊，行使此地城隍之权柄，将尔等……驱逐乃至镇压！”

图穷匕见。谈判破裂。

陆明心中叹了口气。他不想树敌，尤其是这种地头蛇式的古老存在。但对方的守旧和排外，注定无法共存。他的使命和KpI，也不允许他退缩。

“既然如此，”陆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魂体光芒流转，新购买的【阴司制式缚灵索】在袖中若隐若现，办事处的简易阵法也被他全力催动，“那就各凭手段吧。阴司办事员陆明，随时恭候尊神‘指教’。”

感受到陆明身上那纯正的阴司气息以及毫不退缩的战意，老城隍的虚影一阵波动。他死死地盯着陆明看了片刻，仿佛要将他牢牢记住。

“好！好！好！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老城隍连说三个好字，怒极反笑，“那便走着瞧！看你这新来的衙门，能在此地立足几时！”

话音落下，威压潮水般退去，老城隍的虚影也消散在空气中。

办事处内恢复了平静，但气氛却凝重得可怕。

赵乾和释明心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老……老板，”赵乾声音还有些发颤，“咱们这是……把本地的土地爷给得罪死了？”

“不是土地爷，是城隍。”陆明纠正道，脸色凝重，“而且，是一个被逼到墙角、可能会狗急跳墙的老城隍。”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的凡人街道。

真正的挑战，终于来了。

这不再是与无意识的怨灵或弱小的游魂打交道，而是与一个经营了数百年的地方神只的正面冲突。这关乎信仰，关乎地盘，关乎生存。

他点开系统地图，看到原本代表中立区域的淡黄色，在与老城隍势力接壤的边缘，已经开始泛起代表敌对和威胁的暗红色。

“通知下去，”陆明转身，对两位临时工下令，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果断，“暂停所有外部业务。未来一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重点转为：巩固现有‘办事处’防御，搜集关于这位老城隍的一切情报，包括他的势力范围、核心手下、弱点以及……他为何如此衰弱的真正原因。”

“我们要打一场，”他目光扫过赵乾和释明心，“本土的‘市场保卫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