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建阴司 第19章 崩坏的序曲

“深渊之眼”的失控，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引发了连锁反应。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头顶不断有碎石落下，砸在金属平台上和漆黑的水潭中，发出轰鸣。那些连接漩涡的能量管道，因为能量回路的剧烈波动，表面光芒明灭不定，有些细小的管道甚至开始崩裂，泄露出的混乱能量如同失控的电蛇，四处乱窜。

顾先明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着头颅，发出如同野兽般的痛苦嚎叫。秩序信息流的反噬不仅重创了他的精神，似乎也扰乱了他与“深渊之眼”之间的联系，让他暂时失去了对这股力量的掌控。

周明强忍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不适，快速检查了一下赵乾的情况，确认他暂无生命危险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现场。

他的首要目标依旧是顾先明！必须趁他病，要他命！同时，也要找到可能关于师父下落的线索！

他捡起被打落的匕首，一步步走向蜷缩在地的顾先明。

然而，那三个暂时僵直的净化者，其内置的应急程序似乎被环境的剧变所激活，眼中的红光重新亮起，虽然不如之前灵动，但还是本能地拦在了周明与顾先明之间。

“滚开！”周明低吼，挥动匕首迎上。虽然净化者反应稍显迟钝，但强大的基础素质和湮灭能量依旧存在，周明应付起来依旧十分吃力。

另一边，陆明那一点微弱的灵光，在空气中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但就在这极限的状态下，他与【阴司办公系统】的连接反而变得异常清晰和……深入。

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引动系统规则对抗外来入侵的行为，触发了某种隐藏机制，又或许是在魂体濒临消散的边缘，他更能感知到系统本质的存在。

【检测到管理员灵魂能量低于维持阈值。】

【紧急状态协议激活。】

【开始扫描可用修复资源……】

【发现高浓度无主秩序信仰残余（来源：显佑伯）……是否吸收？】

【发现逸散纯净魂力微粒（来源：释明心）……是否捕捉回收？】

系统的提示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直接化为意念流入他近乎空白的意识。

老城隍最后消散时残留的秩序信仰？释明心湮灭后逸散的魂力？

没有任何犹豫，陆明用仅存的意念下达了指令：“吸收！捕捉！”

刹那间，一丝丝极其微弱、但无比精纯的金色光点，从通道入口的方向飘来，融入陆明的灵光。那是老城隍最后奉献的、蕴含着数百年守护信念的秩序之力。

同时，在释明心消散的那片空域，一些几乎看不见的、带着纯净柔和波动的银色光点，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汇聚向陆明的灵光。那是释明心留下的、最本源的善意与灵性。

这两种力量，一种代表着古老秩序的沉淀，一种代表着纯净灵魂的本质，在系统力量的引导下，如同甘露般滋养着陆明即将熄灭的灵光。

他的魂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聚，虽然依旧虚幻，但不再是随时可能消散的状态。而且，新生的魂体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颜色不再是单纯的半透明，而是带上了一丝极淡的金色光晕，气息也更加纯净和凝练。

【魂体重塑完成。状态：极度虚弱。】

【获得特殊状态：神性亲和（微弱）——对秩序信仰之力吸收效率提升。】

【获得特殊状态：灵觉通透（微弱）——对纯净魂力感知与融合能力提升。】

因祸得福！在濒死边缘，他融合了老城隍的残余神性和释明心的纯净魂力，魂体本质得到了一丝提升！

但此刻，陆明没有时间细细体会这种变化。他的意识刚一恢复清明，就立刻感知到了整个空间的失控和那“深渊之眼”散发出的、越来越不稳定的毁灭气息。

“周明！快阻止他！那个漩涡要失控了！”陆明用恢复的一丝力量，向正在苦战的周明传递信息。

周明自然也感觉到了。那黑色漩涡的膨胀收缩越来越剧烈，边缘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随时可能炸开！一旦这个连通着“归墟”的通道彻底失控爆炸，其后果不堪设想！恐怕小半个城市都会在湮灭之力下化为乌有！

“顾先明！快停下它！”周明一边格挡净化者的攻击，一边对着抱头惨叫的顾先明怒吼。

“停……停下？”顾先明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眼神混乱而疯狂，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哈哈……哈哈哈！停不下了！‘深渊之眼’已经进入了自激过程！完美的数据！完美的失控！这才是最极致的实验现象！”

他不仅没有试图控制，反而挣扎着爬起来，张开双臂，面向那即将爆发的漩涡，脸上充满了殉道者般的狂热：

“来吧！让归墟的伟力，降临此世！让一切……回归本源！”

这个疯子！他根本不在乎后果！他甚至期待着这场毁灭性的爆炸！

“必须在他彻底引爆前，阻止他，或者……提前引爆，或者将其引导向无害的方向！”陆明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那些连接着漩涡的能量管道，扫过顾先明，扫过整个空间的结构。

强行攻击漩涡？恐怕会立刻引发爆炸。

攻击顾先明？他似乎已经和漩涡深度绑定，杀了他可能同样会引爆。

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切断所有能量供应，并尽可能地将漩涡与现世的连接通道** **关闭** **！**

“周明！掩护我！目标是所有能量管道和那个平台基座！”陆明厉声道，重新凝聚的魂体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再次冲向那些粗大的管道！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破坏一根，而是尽可能多地切断，并找到维持这个空间和漩涡存在的核心基座！

“明白！”周明眼神一狠，不再保留，从怀中掏出一个类似口哨的东西，放入口中，吹响了一种人耳无法听见、却让那三个净化者动作再次出现紊乱的高频音波！他趁机爆发，强行突破了拦截，冲向顾先明，不为了击杀，而是为了牵制！

陆明的魂体在混乱的能量乱流和坠落的碎石中穿梭，【阴司制式缚灵索】再次祭出，不过这次不再是束缚，而是如同锋利的刀刃，缠绕上那些能量管道，配合着魂力中蕴含的“崩解”规则，奋力切割！

“咔嚓！咔嚓！”

一根，两根……

随着能量管道被切断，黑色漩涡的稳定性进一步丧失，膨胀收缩的频率更快，散发出的吸力开始增强，连远处的碎石都被卷起，投入其中，消失不见！

顾先明在与周明的缠斗中，狂笑着：“没用的！通道已经打开！能量只是催化剂！你们阻止不了‘回归’！”

陆明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他的“灵觉通透”状态，让他敏锐地感知到，在那个金属平台的下方，有一个能量反应最为集中的点——那应该就是整个装置的核心基座，也是维持“深渊之眼”与现世锚定的关键！

他毫不犹豫地冲向平台下方！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个散发着强烈能量波动的基座时，异变再生！

整个地下空间猛地向下一沉！上方传来连绵不绝的、巨大的岩石断裂声！

“不好！这里的结构要彻底塌陷了！”周明脸色大变。

不仅仅是“深渊之眼”要爆炸，这个承载它的地下空间，也即将因为能量失控和结构破坏而彻底崩溃！

毁灭的倒计时，进入了最后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