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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绘残卷六道轮回书 第71章 人血酒

作者:朝朝暮暮结祥云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6 21:18:39

“献礼?”

钱夫人那带着钩子般甜腻却冰冷的声音,在重新响起的靡靡乐声中,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她倚靠在铺着白虎皮的宽大主座上,指尖缓缓划过金杯边缘,那双被浓厚脂粉和贪婪**撑开的眼睛,挨个扫过赵无妄六人。

“本夫人最爱……别致新巧的玩意儿。”她刻意拖长了语调,“寻常金银珠玉,我这府库里都快堆不下了。诸位既是破梦高人,见多识广,想必……不会让本夫人失望吧?”

压力无形,却重若千钧。这“贺礼”显然不是字面意思。在这样一个扭曲的梦境里,在刚刚经历过“强制饮酒”的规则杀局后,这所谓的“献礼”,很可能又是一道蕴含着致命陷阱的关卡。

赵无妄心思电转,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沉吟之色,拱手道:“夫人厚爱,我等仓促赴宴,未曾备得厚礼,实在惭愧。不过……”他话锋微转,目光扫过这奢华却诡异的宴场,“既是贺夫人芳辰,总要有些心意。不知夫人可否稍待片刻,容我等思量一二,备一份‘别致’些的薄礼?”

他在拖延时间,也在试探这“献礼”规则的边界与要求。

钱夫人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尖利,带着猫戏老鼠般的玩味:“赵公子倒是会说话。也罢,本夫人今日心情好,便给你们些许时间。不过嘛……”她红唇一勾,眼中掠过残忍的光,“在诸位备礼期间,这宴,可不能冷场。美酒佳肴,更需尽兴才是!”

她拍了拍手。

乐声陡然变得激昂诡异,带着某种蛮荒祭祀般的鼓点。高台两侧的帷幕后,鱼贯走出两列衣着更加暴露、动作却如同提线木偶的舞姬,她们的舞蹈变得狂野而扭曲,肢体摆出非人的角度。

同时,更多的侍女捧着新的酒具上前。这一次,不再是先前那种琥珀色的“美酒”。

侍女们手中捧着的,是通体如墨玉雕琢而成的阔口高足杯,杯身隐隐有暗红色的纹路流动。杯中盛放的液体,粘稠、猩红、在璀璨灯火下泛着油脂般的光泽,即便隔得老远,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混合着铁锈味,已扑面而来。

“此乃本夫人珍藏的‘赤玉浆’,”钱夫人端起自己面前新换上的一只墨玉杯,轻轻摇晃,看着那猩红液体挂杯,脸上露出迷醉而狂热的神情,“取九九八十一味‘精华’,佐以秘法酿制,最能滋补元气,助益容颜。诸位——请满饮此杯,方显与本夫人同乐之诚!”

“赤玉浆”?分明是人血酒!

沈清弦的异瞳剧烈收缩,她看得分明,那杯中翻腾的哪里是酒液,分明是浓缩的、翻涌的怨气血气!无数细微的、痛苦嘶嚎的扭曲面孔在其中沉浮,挣扎欲出。这比之前的“琥珀酒”邪恶浓烈了何止十倍!

更令人心悸的是,随着这些“赤玉浆”被端上每一张席案(包括他们六人的案几),整个宴会场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那些原本只是空洞微笑的“宾客”们,在墨玉杯放下的瞬间,灰白的眼珠竟然齐齐转向了杯中猩红,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吞咽声,脸上浮现出混合着渴望、贪婪与一丝痛苦的亢奋神情。他们似乎对这“人血酒”又怕又欲。

规则升级了。不饮“琥珀酒”,或许只是被“宴傀”攻击。若不饮这杯“赤玉浆”,触怒的恐怕就不止是那些傀儡,而是高台上那位仿佛与整个梦境怨气融为一体的钱夫人本身。

侍女已经端着墨玉酒壶,走到了赵无妄和沈清弦的席案旁。那侍女依旧面无表情,但倒酒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僵硬精准,粘稠的猩红液体落入墨玉杯,几乎没有什么声响,却让人心头沉重。

酒倒满,侍女退开一步,如同监刑者般垂手而立。

同样的场景在另外四人席案前上演。厉千澜面前的酒杯已被斟满,他脸色铁青,手按剑柄,指节捏得发白,显然内心在天人交战。月无心盯着自己杯中物,眼神冰冷,指尖几不可察地颤动,似在衡量着什么。萧墨直接将酒杯推远了些,浑身肌肉绷紧,像一头随时准备扑杀威胁的猎豹。苏云裳看着近在咫尺的猩红液体,胃里一阵翻腾,小脸煞白,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诸位,请啊——”钱夫人拖长了声音,自己率先将杯中“赤玉浆”一饮而尽。饮罢,她苍白的脸颊上竟浮起两团异常的红晕,眼神更加明亮,却也更加癫狂,伸出舌尖舔去唇边一丝猩红,意犹未尽。

“饮!”

“快饮!”

“同饮!同乐!”

场中,那些已经陷入某种亢奋状态的“宾客”们,开始齐声呐喊,声音嘶哑狂热,灰白的眼珠死死盯着尚未动作的六人。压力如同实质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带着浓郁的恶意和催促。

苏云裳被这恐怖的声浪和无数双可怕的眼睛盯得浑身发冷,呼吸急促。她只是一个为寻兄长踏入险地的闺阁小姐,纵然有些机敏胆色,又何曾直面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境地?那杯近在咫尺的“人血酒”,散发的气味几乎让她眩晕。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喝,但周围那越来越响、越来越整齐的“饮”字,如同魔咒钻入脑海,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意志开始摇摇欲坠。

“我……我……”她嘴唇颤抖,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杯猩红。

“云裳!”萧墨低喝一声,声音因紧张而格外干涩。他看到她眼神开始涣散,心中警铃大作。不能喝!喝了这东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变成外面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宾客”?

但怎么阻止?规则似乎强制要求饮用。硬抗?刚才击退“宴傀”已属侥幸,若钱夫人亲自出手,或者引发更恐怖的规则反噬……

就在苏云裳眼神挣扎,手指颤巍巍地伸向酒杯的刹那——

“且慢!”

一个低沉冷静的声音响起,并非厉喝,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的催促声。

是赵无妄。

他并未去碰自己面前的“赤玉浆”,而是站起身,朝着钱夫人再次拱手,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与“诚恳”:“夫人,此‘赤玉浆’看来确非凡品,只是……我等修行之人,近来正持‘净血戒’,忌食血污之物。可否……以其他方式,表达与夫人同乐之心?譬如,我等即刻为夫人准备‘贺礼’,或可抵此一杯?”

他在试探规则的弹性,试图寻找替代方案。同时,也是在为同伴争取思考和应对的时间。

钱夫人脸上的狂热红晕淡去少许,眼神变得阴冷下来,她盯着赵无妄,慢慢道:“戒律?入了我这‘欢喜宴’,哪来那么多清规戒律?此浆乃盛宴精髓,不饮……”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便是瞧不起本夫人,不愿与我等同欢!”

最后几个字落下,那些狂热呐喊的“宾客”们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齐刷刷的、令人牙酸的转头声。数百双灰白的、带着憎恶与食欲的眼睛,再次聚焦六人,尤其是最先“推拒”的赵无妄。

空气粘稠得几乎凝固。

“看来,赵公子是不愿给本夫人这个面子了。”钱夫人声音转寒,轻轻抬手。

“慢着!”

这一次开口的,是厉千澜。他也站起身,玄衣如墨,脊背挺直如松,带着一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凛然正气。“镇魔司厉千澜,奉皇命稽查天下邪祟!此等以生灵精血为酿的邪秽之物,本官见之必毁,岂会饮鸩止渴?钱夫人,你设此邪宴,已触天条律法!”

他选择最直接、最刚硬的方式对抗,试图以“官身”和“正邪”大义压人。这在现实或许有用,但在此梦境……

钱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仰头发出尖锐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律法?天条?在这里,我就是律法!我就是天!镇魔司?好大的官威!今日便让你这朝廷鹰犬也尝尝,违逆本夫人的下场!”

她笑容一收,眼中戾气暴涨,猛地将手中空了的墨玉杯往地上一摔!

“啪嚓!”脆响如同信号。

“嗷——!”

距离厉千澜最近的一圈“宾客”,至少有十几人,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嘴角撕裂开,露出森白尖利的牙齿,手脚并用地朝他猛扑过去!速度、力量,远比之前的“宴傀”更强,且带着一种疯狂的、同归于尽般的气势!

厉千澜早有准备,长剑出鞘,寒光乍现,舞成一团光幕。然而这些“宾客”完全不避锋芒,甚至主动以身体撞向剑刃,试图以伤换伤,以命换命。厉千澜一剑刺穿一人胸膛,那人却仿佛不觉,双手死死抓住剑身,另一人已扑到他身侧,利爪抓向肋下!厉千澜奋力震开剑上尸体,侧身闪避,肩头仍被划开一道血口,血腥气似乎更加刺激了那些疯狂的“宾客”。

“厉千澜!”月无心脸色一变,她看出这些“宾客”的状态不对,似乎被那“赤玉浆”或者钱夫人的意志彻底激发了凶性,变成了只知杀戮的怪物。她指尖连弹,数只蛊虫飞向围攻厉千澜的怪物,但有些怪物竟张口将蛊虫咬碎吞下,虽然随后身体抽搐倒地,但更多的怪物前仆后继。

场面瞬间极度混乱危险!

而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源于“拒饮”那杯“赤玉浆”。

苏云裳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围攻吓得惊呼一声,后退半步,撞到了身后的席案。案几上的墨玉杯摇晃,猩红的液体泼洒出少许,溅落在她鹅黄色的裙裾上,瞬间晕开一片刺目的暗红,仿佛鲜血浸染。

这抹红色,如同刺激到了什么。

原本还在催促其他几人的“宾客”们,忽然齐刷刷地将赤红的目光投向了苏云裳,或者更准确地说,投向了她裙摆上那点酒渍,和她面前那杯依旧满盈的“赤玉浆”。

一个离她最近的、穿着富商锦袍的“宾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伸出枯瘦青灰的手,直直抓向她面前的酒杯:“不喝……浪费……给我……给我喝!”他眼中只有对那猩红酒液的疯狂渴望,完全无视了挡在苏云裳身前的萧墨。

“滚开!”萧墨短刃一挥,寒光闪过,那“宾客”伸出的手臂齐腕而断!断腕处没有鲜血,只有一股黑气冒出,但那“宾客”只是顿了顿,看着地上的断手,又看看苏云裳面前的酒杯,竟弯腰想去捡那断手,仿佛断手也能沾到酒液一般。其状之诡异疯狂,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一个“宾客”的举动,仿佛点燃了导火索。

更多双赤红疯狂的眼睛锁定了苏云裳,锁定了她面前那杯未动的“赤玉浆”。对他们而言,那似乎成了某种无法抗拒的诱惑,而持有诱惑却不肯“分享”的苏云裳,成了必须清除的障碍。

“酒……酒……”

“给我!”

“杀了她……酒就是我们的!”

含糊疯狂的呓语从四面八方传来,十几名状若疯癫的“宾客”开始朝苏云裳的席位涌来,他们推挤着,撕扯着,目标明确——那杯酒,以及阻碍他们得到酒的苏云裳。

萧墨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杀意凛然。他不再保留,短刃化作索命寒光,每一次挥出都直指要害,或刺眼,或穿喉,或断颈。被他击中的“宾客”纷纷倒地,但更多的涌上来,他们力大无穷,不惧伤痛,萧墨纵然武功高强,短时间内也被逼得连连后退,身上添了数道伤口,死死将苏云裳护在身后狭小空间。

苏云裳背靠着冰冷的廊柱,面前是萧墨染血的背影和无数张疯狂扭曲、越来越近的可怕面孔,耳边是疯狂的嚎叫和利刃破风声,鼻端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甜臭。巨大的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知道萧墨撑不了多久。

难道……真的要喝下那杯东西?

这个念头升起,让她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搐。不,绝不能!喝了可能比死更可怕!

可是……不喝,马上就会死,还会连累萧墨……

就在她绝望挣扎,一只从侧面绕过萧墨刀锋的、指甲乌黑尖利的手,即将触碰到她臂膀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横插进来!

是萧墨!

他竟在格开正面攻击的间隙,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猛地侧身回旋,用自己非持刀的左臂,硬生生格开了那只抓向苏云裳的毒手!

“噗嗤!”

乌黑的指甲深深嵌入萧墨左小臂的皮肉,鲜血瞬间涌出。同时,萧墨右手短刃如毒龙出洞,自下而上,精准地刺入那袭击者的下颌,直贯颅脑,将其毙命。

然而,萧墨左臂受伤,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迟滞。另一名“宾客”趁机扑上,双手如钳,直扼他咽喉!萧墨右腕急转,短刃横削,逼退对方,但第三、第四名“宾客”已从另外两个角度扑至,封死了他闪避的空间,目标赫然是他身后已无处可退的苏云裳!

眼看苏云裳就要被抓住——

“喝我的!”

一声低吼,带着决绝。

是萧墨!

他竟在电光石火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猛地收回短刃,并非攻敌,而是用刀柄狠狠撞向自己席案上那杯一直未动的“赤玉浆”!

“啪!”

墨玉杯被撞飞,杯中的猩红酒液泼洒出来,如同下了一场小范围的血雨,淋了围攻过来的几名“宾客”满头满脸。

“嗤——!!!”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腐蚀声响起!那些被“赤玉浆”淋到的“宾客”,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嚎,脸上、身上瞬间冒出浓浓的黑烟,皮肉如同蜡烛般融化,露出下面黑漆漆的骨头,踉跄后退,倒地翻滚,顷刻间便化作几滩腥臭的黑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其他疯狂涌来的“宾客”动作齐齐一滞,赤红的眼睛里首次出现了清晰的恐惧,对着地上那几滩黑水,以及溅落各处的猩红液体,畏缩不前。

萧墨踉跄一步,左臂伤口流出的鲜血与地上溅落的“赤玉浆”混合,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传来钻心的灼痛。但他恍若未觉,只是迅速转身,用未受伤的右臂,将惊魂未定的苏云裳更紧地护在身后,染血的短刃横在胸前,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暂时被震慑住的疯狂“宾客”,如同一头受伤却更加危险的孤狼。

他以自己为盾,以那杯恐怖的“赤玉浆”为武器,为苏云裳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萧墨!”苏云裳看着他血流不止的左臂和苍白却坚毅的侧脸,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哽咽。

高台上,钱夫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萧墨会用这种方式“使用”“赤玉浆”,更没料到这酒液对“宾客”有如此强的杀伤力(或许对她控制下的傀儡而言是双刃剑)。她眼神阴沉地看着萧墨,又看看地上化作黑水的“宾客”,一时没有继续下令。

宴场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赵无妄和沈清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了然。看来,这“赤玉浆”不仅是规则的一部分,其本身也蕴含着强大的、对梦境中邪物有致命伤害的力量,只是饮用它风险未知,而外部使用……或许是一条险路?

厉千澜那边,围攻他的“宾客”也因这边的变故稍缓攻势,让他得以喘息,与月无心汇合一处,两人背靠背,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萧墨的决绝之举,无意中揭示了一条可能的破局路径,但也彻底激怒了钱夫人,并将他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钱夫人缓缓从主座上再次站起,脸上已无丝毫笑意,只有冰冷的杀意。

“好……很好……”她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毁我佳酿,杀我宾客……你们这份‘贺礼’,可真够别致。”

“既然如此,”她猛地张开双臂,宽大的红色袍袖如同血翼般展开,整个宴场的灯火随之剧烈摇曳明灭,那些“宾客”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重新变回灰白,但数量……似乎更多了,从园林阴影、廊柱之后,无声地涌出。

“本夫人就亲自来收——这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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