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宇毒宗 第19章 信任游戏

“元虚境界独有的虚身元神像吗？”

波塞冬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一旦开启元虚境界，当真可称得上同境无敌手，但这份无敌的代价也是巨大的。看来，这小妮子并非想活捉你，而是必杀你啊。”

波塞冬依旧气定神闲，周身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与世无争。此刻水象一步迈出，一指点出，一道灵力从指尖射出，精准地落在彭羽眉心，将其魂海禁锢。令彭羽意外的是，眼前这个萝莉并没有对他的人做什么手脚，而是打算强行将他身后的元神像摄入魂海之中一探究竟。

水象心中清楚，火象和她一样都是元虚境界的修士，即便彭羽再逆天，也不可能跨越两个大境界，对火象一击必杀。况且，当日那道剑影明显比彭羽现在手上拿着的剑还要强上数倍不止。

“不想死就滚出去。”

这声音宛如平地惊雷，陡然在彭羽魂海炸响。水象元神只觉一阵剧烈震颤，瞬间支离破碎。水象本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口吐鲜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撞上石壁，继而昏死过去。

这震撼魂海的声音并非源自波塞冬，而是彭羽魂海中玄千灵魂刚刚解封的一部分力量。这力量凭空爆发之际，连彭羽自身灵魂都为之震颤，他身形一晃，险些晕厥。

“水象，你怎么样？”土象与风象及时赶到水象身边，关切询问。

水象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过云殿熟悉的陈设。床边，土象与风向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水象吃力地摇摇头，咬紧牙关，从嘴角艰难挤出两个字：“彭羽。”

提及彭羽，他本身实力虽不足为惧，但他魂海之中的三大杀器却让水象心生忌惮。其一，是那神秘身影，虽暂不能离体而战，却能辅佐彭羽本身，实力不俗。其二，是那被封印的强大灵魂，即便仅解封了一部分力量，水象也自忖绝非其敌手。其三，便是魂海深处那柄被封印的神剑，单是一道剑气，便足以击毙像她这样的元虚境界的强者。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物？”水象满心疑惑，满腹震惊。

“好了，先别想他了。”风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过来，“你的虚身元神破碎一次，灵魂伤得不轻。要不是殿主及时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现在虽捡回一条命，可还是虚弱得很，先把这药喝了。”

“对了，殿主呢？”

炸弹萝莉接过药碗，直接一饮而尽。那药虽苦，但和她元神碎裂的痛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她转头看向水象和风向，问道。

“他啊，听说万窟山之中一个石窟碎裂，赶过去找彭羽他们了。”

她虽嘴上说着 “那小子，呵呵”，但彭羽体内三个大杀器在殿主面前会引发何种变数，她心里其实甚是担忧。风向自然是清楚水象的顾虑，她轻轻拍了拍水象的背，示意她不必多虑。毕竟，他们这个殿主，神秘程度远超她们认知。

“过云殿主，别来无恙啊。”

彭羽早已持剑而立，伫立在万窟山之巅，剑尖微微轻颤，似是迫不及待要投入战斗。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从远处破空飞来的过云殿主。

殿主面对此情此景，波澜不惊，面具下传来的声音冷冽如寒冰，脚下黑莲似有灵性，花瓣却因他的情绪微变而四处散落，铺满山巅，平添几分诡谲肃杀之气。“听说你布下了一个阵法，连水象都未能破开，来，唤出来让我领教领教。”

彭羽眉梢一挑，眼神并未在他身上多作停留，神识如无形的蛛网，瞬间向四周铺开。然而，除却这位殿主，并无他人踪迹可寻。他剑眉微蹙，嗓音清冷，带着几分探究之意：“殿主只身前来？”

“不够吗？来，让我试试你用何手段重创我们家水象。”

殿主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似是不容彭羽拒绝。彭羽轻嗤一声，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侥幸罢了。实话说，我也不知道魂海里的那个灵魂竟如此强大。我说过，你们过云殿那四人脑子进了水也就罢了，可殿主您不至于和他们一般见识吧？我一正常人反抗夺舍，天经地义。您只看到我区区银丹境界，却没料到我体内有那等厉害东西，这能怨我？还一个个来找我复仇，未免太可笑。”

殿主听到这番话，身形微微一滞，似是没料到彭羽这般说辞，随即轻笑出声。他语气依旧如古井无波：“我非为复仇而来，你确实天赋逆天，天生自带魂海，其中有几件至宝，或许连我都难以匹敌，我承认。但此次我是来切磋，如何？至于万窟山被你毁坏的石窟，我就不计较了。”

“万窟山，竟是你们过云殿的？”

彭羽眸光闪烁，似是多了几分思量。见殿主微微颔首，彭羽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面具下的神情难以捉摸。他略一沉思，嗓音透出几分玩味：“不过呢，殿主您境界远超我，即便赢了，也不过是胜之不武。要不，咱比点别的？如何？”

“除此之外，还能比什么？”殿主微微挑眉，似是觉得这种提议有些新奇。

“想必你也曾是剑修，只是因诸多变故才无奈转修他道，但剑术根基必然深厚。今日，我便想与你切磋一番剑术。”彭羽的声音沉稳且笃定，“时逢秋季，百米外那棵树，落叶繁多。我们各出五道剑气，谁能将更多落叶一分为二，谁便胜出。”

“你这是要与我比试剑修基础？”殿主眼神微动，似是回想起往昔自己剑修时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百米斩落叶，本是剑修入门必练之技，于初修时反复锤炼，一则校准目力，二则打磨剑气爆发之力与掌控之巧。

虽殿主弃剑多年，可往昔根基扎实，未轻易遗忘。而彭羽自六岁踏上修仙之路，至今不过十年，能与殿主比拼此技，亦算公平，且比起单纯争斗，平添几分趣味。为保公正，殿主凝出一具无神识傀儡，立于百米外小叶树下。

傀儡挥臂，二人几乎同时提剑出招，两道剑气破空而去，其一湛蓝如波，其二青碧似竹，于空中交织飞旋，直奔树叶。

胡阔在旁高喊助威：“羽哥，羽哥！”然而，彭羽与殿主心神皆沉于比拼，未受丝毫干扰。刹那间，两片树叶几乎同一瞬被劈成两半，缓缓飘落。殿主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轻声赞道：“这小子，专注力果然不俗。”

殿主面具之下传来两声朗笑，“是我输了。数百载的修剑之路，今日却在你这十五岁小娃娃面前赢了也是赢之不荣。”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难得的平和，“然你这年纪，便有如此心无旁骛的专注力与浑然天成的剑道之气，实在难能可贵。夺舍之举，如今想来，的确是可惜了你的天资。如若不嫌弃，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过云殿，不知你意下如何？”

“殿主，你就这样放弃火象了吗？”水象不知何时已来到万窟山内部，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殿主。

殿主只是微微一挥手，瞪了水象一眼，冷声道：“火象的死，我也悲痛万分。但我们抓彭羽，他反抗，这是必然。正如他所说，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坐以待毙，何况是彭羽那种堪称绝对妖孽的天才。”

话音刚落，水象便听见殿主的灵魂传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他不是无脑之辈，实力也不俗。就凭这小子的剑气，我敢保证，若再给他五年时间成长，连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成为我的肉身。”

水象闻言，心中一震，但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任何情绪。她知道殿主的野心和实力，也明白彭羽的危险程度。殿主的计划虽然疯狂，却并非没有可能。

殿主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彭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知道，彭羽的未来不可限量，但正因为如此，他才必须将彭羽掌控在自己手中。否则，一旦彭羽真的成长起来，整个修仙界都将无人能敌。

“彭羽小兄弟，今日之事，还请你见谅。”殿主微微拱手，语气和眼神之中隐藏的杀机连彭羽都没有察觉到。

“十宗之下共有八大殿，你们过云殿当属头把交椅。聪明人不说弯绕话，我也明白殿主的意图。”

彭羽开门见山，语气不卑不亢，“加入过云殿可以，我旁边这两位也可以跟着，但我有个条件。”

殿主戴着面具，唯独露出的双眼透着赞赏。他微微点头，示意彭羽继续说下去，“我们可以先隶属过云殿，但必须是自由之身。我也知道过云殿向来倡导自由，这一条不过是明确一下罢了。第二条才是关键，我们日后定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归于过云殿之下没有问题。”

后方，萝莉的水象怒目圆睁，语气里透着震惊与愤怒：“你小子莫非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我们在殿主身边百年有余，都没有提过如此条件，你竟敢...”

殿主摆手制止，不让水象继续说下去。他目光如炬，意味深长地看向彭羽和他身后的刘天雪二人：“可以，但你们有条件，我也有一个。”

“殿主请讲。” 彭羽拱手，态度恭敬却带着一丝不容小觑的锋芒。

“那就是，你们不能背叛。除非你们日后有实力能打败我，到那时，你们要走，我无话可说。”

殿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是给这场谈判定下了最终的基调。

“殿主够爽快，那我们这就回去？”

彭羽站起身，手中紧握着那柄艝翎，身后的水象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言，只是狠狠瞪了彭羽一眼。刘天雪见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捕捉到殿主刚刚眼神中的细微变化，深知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但她毫不怀疑彭羽。

不知何时，她对彭羽已是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百分百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