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宇毒宗 第32章 变数

就在气氛凝重之时，乞丐猛然回头，动作快如闪电，手中一颗石头迅速飞出。水象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般，赶紧收起玄气，眼中满是忌惮。

殿主从堂内疾步走出，眼神凶狠地盯着远处，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已经牵连到我过云殿中之人，那就别怪我了。”

殿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打在众人的心头。殿主在手中用手指迅速写了几个字，然后向着半空狠狠印了上去。瞬间，一道道涟漪如同水波般向四周传播出去。

良久，一只脚踏碎虚空，出现在众人眼前。彭羽几人看着来人，皆不知此为何人，只见殿主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几人见状连忙跟随。殿主口中喊出几个字：“拜见先祖。”

过云殿是他成立的，那么这个先祖只能是他们家族的。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肖家老祖身上有着一股直逼这个大陆之上最巅峰的气息，让人心生的不是畏惧，而是无上的崇敬，不自觉地顶礼膜拜。

肖家老祖显然来的并不是本体，身形虚幻但不失力量感，声音顿挫有力：“后生，何事唤我？”

殿主全身激动地颤抖，跪在地上良久才缓缓开口：“晚辈肖厉...”

殿主将这些年所有发生的事全部讲给眼前这位肖家先祖。先祖之魂听后立刻凝为实质，像是愤怒到极点。他的规矩，若非生死攸关的大事绝对不可唤醒他，但是这一次这件事已经涉及到这个大陆之上，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小辈所能参与的了。

“如此大能竟强行拉你这个小娃娃入局，好啊，待老夫前去与这两个老家伙斗一斗。”

话音刚落，肖家老祖的身形便已经消失，只有一道字符飘落在殿主身前，上面写着几个穹劲有力的大字：“吾后肖厉，后日之后定有结果，若无音讯，可到僚奇山一探究竟。”

“僚奇山吗？那里距此可有数百万里。”

彭言墨看到纸条，眼中有着一些不解。殿主也是点点头：“几百万里，以我之速也不用三日。若两日之后没有我肖家老祖的消息，土象，你们三个务必保护好他们。”

“是，殿主。”

两日之后，僚奇山巅，肖家老祖盘坐调息，周身灵力如平静的湖面，微微波动。突然，他猛地睁眼，一柄剑从虚空中凝聚，绕着他周身旋转一圈后稳稳停下。肖家老祖手指一勾，一道阵法凭空出现，密密麻麻，足有数千道符文闪烁。

“灵稻子，几千年未见，越活越回去了，竟开始对我族小辈动手了。”

肖家老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山谷中回荡。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大笑声响彻天地，如惊雷炸响，整个方圆百里的空间都为之震荡，仿佛要裂开一般。一双赤足踏空而来，带着无尽的威势。来人一身白衣，双袖随风摆动，正是当年那个乞丐。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年浑身泥垢的模样，但双目依然失明。“怪也只能怪那小子太傻，是他自己入的棋局。”

白衣乞丐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漠。“你放屁！” 肖家老祖怒喝，“小娃娃已经告诉我来龙去脉了。就算他说的话真实性有待考量，但你今日对他们殿中的一个小孩出手，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白衣乞丐的脸色瞬变，周身散发的气势强大到这片空间都无法承受，周围的岩石纷纷崩塌，尘土飞扬。星辰之力从他体内迅速涌出，将两人笼罩在内，形成一片璀璨的星域。“那小子冒冒失失，闯入我的禁地。”

他声音低沉，仿佛从遥远的星空传来。

“你的禁地？” 肖家老祖冷笑一声，“在这二级大陆，还有你灵稻子看中的地方？即便如此，你大可将其赶走，没必要下此狠手。”

两人对峙之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仿佛连时间都为之战栗。肖家老祖双目如炬，死死盯着灵稻子，而灵稻子则丝毫不退缩，周身星辰之力如实质般涌动。

“要战便战，废什么话！”

灵稻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正好我们两个有两千多年没好好大战一场了。如今你既是带着目的而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音刚落，灵稻子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他已出现在肖家老祖身前，一拳轰出，带着星辰之力，直取肖家老祖面门。肖家老祖反应极快，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剑芒如龙，直迎灵稻子的拳头。

“轰！”

拳剑相撞，灵力波动如惊涛骇浪，向四周席卷而去。整个僚奇山巅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岩石飞溅，尘土弥漫。

在那片无垠的破碎虚空中，混沌气流如狂风般肆虐，星辰残骸如同被遗弃的珍珠，零散地漂浮在黑暗之中。

肖常，右手一甩，披上一袭古朴长衫，苍苍白发随风狂舞，手中长剑寒芒四射，每一剑划过，都似能撕裂这虚无空间，剑锋所指之处，皆有气流汇聚，凝聚成一个个微小的漩涡，以自身气机牵引四周一切能量，化作攻守皆备的绝世剑阵，“万象剑阵”已成。

白衣乞丐灵稻子，身形枯瘦，衣衫褴褛，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凛然气势。他立于虚空之中，双目如幽潭般深邃，隐匿着无尽的玄机。其“隐拳”妙至毫巅，身形闪烁间，拳影便已消失于无形，却能在瞬间出现在肖常周身要害，拳风所过，竟似能吞噬周遭一切有形之物，将肖常的剑气尽数吸纳，化为己用。

肖常剑阵渐成，万千剑芒交织成网，朝着灵稻子铺天盖地地笼罩而去。灵稻子身形忽隐忽现，每一次隐匿，都让肖常的剑芒落空，每一次出现，都精准地击中剑阵的薄弱之处。

肖常冷哼一声，天极剑术施展而出，长剑如破晓之光，划破黑暗，直取灵稻子咽喉。灵稻子不慌不忙，施展巫门三绝之“吞神”，周身涌起诡异黑雾，将那凌厉剑芒一口吞下，却也在这强横力量冲击下，身形微微一颤。

二人交锋愈演愈烈，肖常剑阵不断变幻，如狂风骤雨，汹涌吞没。灵稻子以隐拳巧妙周旋，时而以“化灵”幻化出诸多虚影，分散肖常注意力；时而以“引魂”勾动虚空深处不明力量，干扰肖常心神。

破碎虚空在这场惊世大战中不断震颤，周遭星辰残骸被余**及，纷纷炸裂、消散。最终，肖常拼尽全力，将万象剑阵推至极致，凝聚成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气光柱，直冲灵稻子而去。

灵稻子也豁出性命，汇聚全身巫门之力，将隐拳、巫门三绝全部融入一击，化作一道幽暗却又蕴含着磅礴力量的拳影。两者在虚空正中狠狠相撞，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光芒万丈，气浪翻涌。

待光华散去，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便是显现而出，肖常的长剑断成两截，嘴角溢出鲜血，半边身体被灵稻子拳影击中，衣物破碎，血肉模糊；灵稻子更是惨烈，胸口被肖常剑气洞穿，深可见骨，白色衣衫被鲜血浸透，他瘫倒在虚空之中，口中艰难喘息。

破碎虚空因这最后一击，彻底陷入混乱，无数碎片如雨般坠落，二人皆无力再去掌控自身的去向，只能在这虚空中逐渐失去意识，归于沉寂。

两人身影逐步消失之后，空间再度恢复沉寂。一个身披麻衣的身影悄然落下，立于破碎虚空之中。他轻轻摘下头顶的草帽，脸上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身形一闪，转瞬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整片空间悄然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那股神秘的气息还在空气中微微徘徊。

“你说...何为落子无悔？”

这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回荡在大路上的各个角落。它仿佛来自九霄云霄之上，俯瞰着这天下众生。对那神秘的执棋者而言，天下所有人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任其摆布。然而，声音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无奈，“但是，有一个变数啊。”

这道声音如同惊雷，直直落在彭羽的心头，却又戛然而止。彭羽猛地站起身，一拳狠狠轰出，真气瞬间涌动，空气被狠狠压迫，发出一阵爆鸣。彭言墨早已有所察觉，她迅速上前，拉住彭羽的手，带着他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过云殿内。

当他们再度现身时，已来到大陆的上空。庆阳早早在不远处等候，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瘦。彭羽与他并非初见——那一天，正是庆阳接走了彭言墨。

此刻的彭羽，面对眼前这个老头，心情复杂，脸上自然流露出几分不悦。彭言墨轻轻拉了拉彭羽的衣袖，轻声提醒：“还不快见过庆阳长老。”

彭羽也是心知肚明，庆阳自收姐姐为关门弟子后，确实待她不薄。于是，他脸上的表情逐渐缓和，微微躬身，算是行礼：“晚辈彭羽，见过庆阳长老。”

庆阳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微微点头致意。他手中拂尘轻轻一甩，一道玄气如同灵蛇出洞，飞速射出，精准地落在彭羽的手心之中。没等彭羽反应过来，那道玄气便顺着他的右手经脉流通进去。彭羽只觉一丝冰凉顺着经脉涌入心脏，转瞬即逝。

“这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庆阳的声音温和而沉稳，“之前贸然接走你姐姐，让她成为我沧涧宫的圣女，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歉意，还望小友不要嫌弃。”

听到庆阳这般说，彭羽心中的不满瞬间消散。虽然他不清楚这道冰凉的玄气究竟有何作用，但从庆阳的话语中可以听出，这股力量对他有益无害。于是，他抱了抱拳，恭敬地说道：“庆阳长老哪里的话，姐姐身为圣女，地位尊崇，位列长老之位，仅次于宗主。您是她的师父，短短数月便助她达到入灵境界，晚辈感激不尽，又岂会生出怨言。”

庆阳听闻此言，放声大笑几声，笑声中透着豪迈与爽朗。然而，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他的面色瞬间转为严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彭羽：“你也听见刚才那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了吧？那道声音所说的变数，依老夫所见，很有可能就是你。”

彭羽心中一震，他确实有这种感觉。自己魂海之中的那几大杀器，个个都极为不凡，未来或许会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

“你也察觉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