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星际传奇 第26章 薪尽火传

苟居里蹲在洞口陷阱旁的碎石堆前，扒拉出一撮灰绿色的东西——那是半夜雨水在石缝里沤出来的新苔藓，像碎翡翠。“这玩意儿晒干了能吃不？”她回头喊孙敏楠，手里的苔藓一捏，还能挤出清亮的水珠。

孙敏楠刚把鱼干筐搬到石台上，闻言赶紧跑过来。两人找了块向阳的石板，把苔藓摊开晾着，又捡了几片竹片和石块压在上面。“等晒透了试试，”孙敏楠擦了擦手上的泥。

没等多久，日头爬高些，苔藓就蔫成了灰褐色的絮状物，苟居里捏起一把塞进篝火的余烬里——呼的一声，火苗瞬间窜起半尺高，比松明还要易燃。“不用吃它了！”苟居里拍着手笑，“这苔藓以后多采点，装在竹筐里备用！”

消息很快传遍了洞穴，女生们三三两两提着竹筐，往引水渠附近的石缝里找寻——相同的苔藓长得密，一薅就是一把，不到半个时辰，就采了满满五筐。“够烧好几天了！”艾凡锦把苔藓倒在石板上，和罗美君对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咱们十五支装的连发短弩，箭矢数量还是少。也就连射三轮，以后日子长着呢。要不趁现在有空，削点竹条？”

罗美君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走！去竹林！”两人带着十几个女生，扛着鲨齿锯和铜斧就钻进了竹林。

她们挑了粗细均匀的老竹，裁成半尺长的段，再用河床上的沙子把一头削尖，竹尖还特意磨出了斜刃增强穿透力。罗美君在连弩匣里压入十五支削好的箭矢，在三十步外瞄准松木靶心，扣动开关就是一阵连射。箭头入木三分，扎进了靶上。

女生们越削越熟练，竹屑在脚边都堆成了小山。到下午时，就削出了上千支箭矢，整整齐齐码在竹筐里。

“要是往箭头上裹点松脂和野猪脂肪，能不能当火箭用？”艾凡锦提议。闻言，林筱月立刻从背包里取出一块油脂，往箭头上仔细抹了几抹，再裹上晒干的苔藓。

孙敏楠取出火折子递过去，艾凡锦点燃箭头的苔藓，对准靶心——带着火苗的箭矢“咻”地飞出去，“咚”地深扎入松木板。接二连三的火箭溅出火苗，很快引燃了松板。“哈哈哈哈哈，成了！”众女生们欢声雷动。

就在女生们忙着制作箭矢时，卫鑫眸已经带着王骁、郑世先和几个男生，钻进了东边的密林深处。一来深处还从未探索，二来种子们不少人没有探索过东面这片大森林。很快有了新动静——刚走没多远，郑世先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冷气：“蛇蜕！”

那玩意儿躺在落叶堆里，泛着淡淡的珠光，鳞甲的纹路清晰得能数出片数，展开来足有门板宽。王骁蹲下身，用竹矛挑着蛇蜕的边缘，指尖量了量：“这么宽的蜕，蛇身至少得有水桶粗！”

卫鑫眸脸色一沉，顺着蛇蜕延伸的方向往前走——越往密林深处，蛇蜕越多，最粗的那片摊在一棵远古老树下，展开后竟有近三十米长，鳞甲上还沾着些暗红的黏液，一看就是刚蜕没多久。“还有小的！”吴奇雄在旁边小声喊道，手里捏着几片半米长的蛇蜕，“至少七八条，这是个蛇窝！”

众人瞬间绷紧了神经，王骁把复合弓举了起来，箭头对准密林深处：“这么大的蛇，咱们就算全员上也打不过，先标记位置，赶紧撤！”卫鑫眸掏出炭笔，在兽皮地图上画了个红色的“蛇”字，还圈了个大圈：“过分了，快化龙了还是快成精了！”

可就在撤退时，郑世先拽住卫鑫眸的胳膊，往密林北侧指——那里的林间空地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动物：鹿群低着头啃食蕨类，鬃毛油亮的野猪在拱土，连远处的岩石上都趴着几只晒太阳的野兔。“这么多猎物！”王骁眼睛都亮了，刚想往前凑，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从林子深处传来——那声音像闷雷滚过，震得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连鹿群都惊得竖起了耳朵，疯了似的四处奔逃。

“是虎啸！”卫鑫眸赶紧拉着王骁往后退，“有可能是剑齿虎，赶紧走！”众人不敢停留，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跑，直到望见盘古哨站才敢停下喘口气。

“里面有个蛇窝，还有剑齿虎！”卫鑫眸把地图递给冷啸，手指着红色圆圈，“但猎物也多，等咱们做好家伙，就能去围猎了。”

冷啸刚从他们南面密林回来，手里还拿着半朵没吃完的松茸——早上他带着马徐志去采蘑菇，见着不少伞盖雪白的蘑菇，却不敢让大家吃，自己先尝了尝，结果舌尖发麻，赶紧吐了；直到找到那片松茸，伞盖棕褐、菌柄粗壮，他试吃后没任何异样。才让女生们放心采，一上午就采了八十多斤，装了满满四竹筐。“蛇和虎都得防着，”冷啸擦了擦手上的菌屑，“咱们的短弩有了火箭，还得做更厉害的家伙，不然对付不了这么大的猛兽。”

洞穴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郑世先抱着块铜片，眼睛亮晶晶的：“咱们可以做弩车！用铜做齿轮、绞盘固定器和扳机，再用蛛蚕丝当弓弦，威力肯定大！”王骁也凑过来：“还得做投石机！把西瓜大的石头投掷过去，管他巨蛇还是巨蟒，老虎还是剑齿虎，砸也能砸死！”卫鑫眸点头，立刻分配任务：“吴奇雄带几个人去烧木炭，这回我要带至少三十个男生背筐运回多些的矿石。孙见微，你让女生们多拆解些备用蛛蚕丝渔网，重新变成粗些的弓弦，代替牛筋；剩下的人丁智勋带队去竹林砍粗竹，做至少六架投石机的基座用！”

夕阳西下时，穿越点河床的空地上已经堆满了材料：烧得通红的木炭堆旁，郑世先正用铜钳夹着铁矿，在炭火里加热。铁矿慢慢变软后，他接着用铜锤反复敲打；女生们坐在石台上，手里的蛛蚕丝在指间翻飞，织成一根根粗壮的弓弦；王骁和男生们扛着粗竹，用竹刀削出投石机的支架，竹屑在夕阳下像金粉一样飘洒。

“扳机快做好了！”郑世先的声音从炭火旁传来，手里的铁块已经敲出了扳机的轮廓，在夕阳下泛着暖光。卫鑫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把劲，敲打干净杂质就能装弩车了！”木炭产生的烈焰、锤击矿石的“叮当”声，史前荒原一幅工人劳作画面就展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