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后的僻静角落,秋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林舟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收到花乐盛的消息时,他几乎立刻就断定——她终于想通了,那个Beta根本配不上她。
脚步声由远及近,花乐盛穿着黑色连帽衫,双手插在口袋里,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林舟刚想扬起笑容打招呼,就被她一句话钉在原地。
“我不喜欢你。”花乐盛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而且你竟然那样看不起我男朋友,你真该死。”
林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然呢?”花乐盛挑眉,不等他反应,右腿猛地抬起,干脆利落地踹在他小腹上。动作快得像道风,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唔!”林舟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蜷缩起身子,额头瞬间冒出汗珠。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清瘦的花乐盛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更没想到她会真的动手。
“你疯了?!”林舟捂着肚子,抬头看向花乐盛,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花乐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疯?比起你对张珩的轻视,我这算客气的。”她蹲下身,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或者对张珩说半句不敬的话,你的下场就是一无所有。”
她的语气太认真,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笃定。林舟看着她眼里的冷意,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撑着地面坐起来,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我哪里比那个Beta差了?他能给你什么?家世?能力?还是我们Alpha之间的共鸣?”在他看来,张珩不过是个成绩好点的普通Beta,性格温吞,没什么存在感,根本配不上耀眼的花乐盛。
花乐盛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全是不屑。
“你连他的脚指头都比不上。”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张珩会在我打球崴脚时,背着我走三站路去医院,而不是像你这样只会用篮球耍帅;他会把省下来的生活费给我买最喜欢的草莓蛋糕,而不是像你这样用礼物炫耀家世;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那光是你这种只看第二性别的蠢货永远看不懂的。”
她每说一句,林舟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话像针一样,扎破了他引以为傲的优越感。
“你以为的‘配不上’,在我眼里是求之不得。”花乐盛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Beta还是Alpha,只是因为他是张珩。这个道理,你这辈子大概都懂不了。”
林舟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一直以为,花乐盛选择张珩,要么是一时糊涂,要么是没见过更好的。可此刻看着她提起张珩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浪费我约会时间的家伙。”花乐盛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碍事的石头,然后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
秋风卷起她的衣角,背影决绝得像从未停留过。林舟坐在地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小腹的疼痛和心里的不甘交织在一起,却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花乐盛走出没多远,就看到张珩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手里拿着两瓶温热的牛奶,脸色有些担忧。显然,他是担心自己,特意过来等的。
看到他,花乐盛脸上的冷意瞬间融化,快步走过去,像只找到主人的小兽,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看你这么久没回消息,有点担心。”张珩把其中一瓶牛奶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忍不住皱了皱眉,“刚才……你跟他动手了?”
“嗯,踹了他一脚。”花乐盛仰头看他,眼里带着点邀功的意味,“谁让他说你坏话。”
张珩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别这么冲动,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却没真的生气。他太了解花乐盛了,看似强势,其实所有的锋芒都只为保护在意的人而亮。
“他活该。”花乐盛喝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心里都热烘烘的,“以后他再也不敢烦我们了。”
张珩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好了,别气了。去吃草莓蛋糕?我请你。”
“好!”花乐盛立刻眉开眼笑,拉着他的手往前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
阳光透过香樟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花乐盛偷偷看了眼身边的张珩,他正低头听她说话,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眼里的光比阳光还要暖。
她忽然觉得,刚才跟林舟浪费的那点时间,值了。至少让那个蠢货明白,她花乐盛认定的人,谁也别想轻视。
至于林舟的不甘和质问,她根本不在乎。毕竟,在这世上,能让她放在心尖上的,从来只有身边这个人而已。其他的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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