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磨砂玻璃透着暖黄的光,氤氲的水汽漫过瓷砖地面,带着淡淡的雪松沐浴露香。花盛调试好浴缸里的水温,伸手试了试,不烫不凉,刚好合适,这才回头看向门口的乐乐。
乐乐刚哄睡两个宝宝,身上还带着点奶香味,松垮的浴袍带子垂在腰侧,被水汽熏得微红的脸颊比平时更显柔和。“水好了?”他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水面,激起一圈细碎的涟漪。
“嗯,加了点浴盐,解乏的。”花盛伸手帮他解开浴袍带子,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两人并肩迈进浴缸,温热的水漫过腰腹时,都舒服地喟叹了一声,连日来带娃的疲惫仿佛被水流悄悄带走了。
浴缸够大,足够两人舒服地靠着。花盛往乐乐那边挪了挪,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手臂自然地环住他的腰。乐乐顺从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侧脸贴在他温热的皮肤上,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像海浪拍打着礁石,让人莫名安心。
“今天累坏了吧?”花盛低头,鼻尖蹭过他的发顶,湿漉漉的发丝带着清香,“万万下午在沙滩上跑疯了,你追了他一下午。”
“还好,”乐乐的声音带着点慵懒,“他那小短腿跑不快,倒是你,做蹲起的时候看着挺轻松,晚上吃饭时筷子都快拿不稳了。”
花盛被他戳中软肋,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去,引得乐乐轻轻颤了一下。“还不是为了让你尝尝那豪华大餐,”他捏了捏乐乐的腰,“结果某人光顾着给宝宝喂饭,自己没吃几口。”
“那不是怕他们闹嘛。”乐乐抬头看他,水汽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却让彼此的眼神更显专注。花盛的睫毛很长,被水汽打湿后微微下垂,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不知是谁先靠近的,或许是花盛微微侧头,或许是乐乐轻轻仰头,唇瓣相触的瞬间,带着水汽的微凉和沐浴露的甜香。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辗转,像初春的溪水漫过青石板,细腻而绵长。
花盛的吻渐渐往下,落在乐乐的眼角、鼻尖,最后停在他的颈窝,轻轻厮磨着。“乐乐,”他的声音在水汽里显得格外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跟你在一起,真好。”
乐乐抬手,指尖穿过花盛湿漉漉的头发,触到他温热的头皮,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又软又胀。“我也是。”他轻声回应,声音里带着点鼻音。
其实他们很少说这样直白的情话,日子过得琐碎又忙碌,更多的时候是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带宝宝累了,花盛会默默接过哭闹的孩子;乐乐偶尔情绪低落,花盛就变着法儿做他爱吃的菜;连挤在狭小的浴室里给宝宝洗澡,都能在互相递毛巾的间隙,读出对方眼里的笑意。
可此刻,被温热的水和氤氲的水汽包裹着,那些藏在日常褶皱里的情愫忽然变得清晰。花盛低头,再次吻住乐乐,这次的吻带着更浓的眷恋,舌尖轻轻撬开他的唇,像是要把这些年的陪伴、牵挂、依赖,都融进这个吻里。
“永远爱你。”花盛贴着他的唇,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温热的呼吸混着水汽落在乐乐的皮肤上,烫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乐乐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得更深,用行动回应着这份深情。浴缸里的水轻轻晃动,映着顶上暖黄的灯光,像把星星都揉碎在了水里。
他们就这样抱着,任由时间慢慢流淌。窗外隐约传来海浪拍岸的声音,规律得像首摇篮曲,浴室里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和偶尔的心跳声。花盛能感觉到乐乐的指尖在他背上轻轻画着圈,带着点痒意,却让人心里格外踏实。
“等孩子们再大点,咱们找个没人的小岛,就咱们俩,待上几天。”花盛忽然说,下巴抵在乐乐的发顶,“不用早起喂奶,不用追着孩子跑,就晒晒太阳,看看海。”
“好啊,”乐乐笑着点头,声音闷闷的,“我还要带瓶红酒,在沙滩上喝到微醺。”
“再加盘你爱吃的卤味。”花盛补充道,引得乐乐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贴着他的皮肤,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又泡了一会儿,水渐渐凉了。花盛先站起来,拿过浴巾把乐乐裹住,像裹个珍贵的礼物,然后才擦干自己。两人并肩走出浴室时,走廊里的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婴儿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宝宝们均匀的呼吸声。
花盛帮乐乐把湿发擦干,吹风机的低鸣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乐乐靠在他怀里,看着镜子里相拥的两人,忽然觉得,所谓永恒,或许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而是这样琐碎的日常——是一起泡澡时的依偎,是睡前的一个吻,是“永远爱你”这四个字,能在往后的每一个清晨和黄昏,都经得起生活的打磨。
躺到床上时,花盛依旧紧紧抱着乐乐,像抱着全世界。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淡淡的银辉。
“晚安。”花盛在他额上印下一个轻吻。
“晚安。”乐乐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海浪声在夜色里起伏,像首温柔的安眠曲。花盛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心里笃定而柔软。他知道,这份爱会像这海水一样,永远流淌,永远温热,陪着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直到岁月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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