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潮望不到头,足足是他们人数的数倍。
“阿楠,过来!”
神父举起扩音器呼唤。陈浩楠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跑向人群。
神父拍拍他的肩,让出一条路:“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陈浩楠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地点头致意,连道谢的话都无力说出。
当他踉跄跑过,神父身后的信徒立即封住了通道。
乌鸦察觉异状追赶上来,目睹此景破口大骂:“老东西赶紧闪开,否则连你一块剁了!”
“怕你的狠话?”神父挺直腰板毫不退缩。
“就吓你怎么着?”
乌鸦扯下墨镜露出狰狞面目:“睁眼看看这是谁的地界!”
神父举着喇叭声音洪亮:“我在这传教二十多年,街坊们未必信耶稣——但我要他们动刀子,你猜他们肯不肯?”
数百居民应声举起器械呐喊响应,声浪震天。
乌鸦咬牙冷笑,突然伸手搭住神父肩膀:“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滚!”神父甩开他的手厉喝。
乌鸦抓挠着头发转身:“收队!”
在街坊们的嘘声中,东星众人悻悻撤离。
......
天桥上,精疲力尽的陈浩楠刚缓过气,又撞见叼着烟的长发男人。大飞扛着西瓜刀拦在台阶上,身后跟着四五名喽啰。
陈浩楠放缓脚步,面色归于平静,沉默着走向这个奉命清理门户的洪兴同门。
大飞深深吸尽最后一口烟,手腕一甩将烟蒂抛向街道。他凝视着沉默的陈浩楠:“臭小子,全天下都怀疑你,可我大飞挺你!”
陈浩楠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掠过一丝诧异。
“你向来最讲义气,怎么可能对蒋先生 ** 手?”
大飞在陈浩楠面前来回走动,突然反手掷出西瓜刀。钢刃撞击天桥地面,发出清脆的铮鸣。
“收工!”
陈浩楠盯着地上寒光闪闪的刀刃:“社团那边怎么交代?”
大飞咧开嘴坏笑,踮着脚尖晃悠:“就说没逮着人呗!”
陈浩楠喉结滚动,最终伸出右手:“多谢。”
大飞猛地拽过他的手臂向后一甩,弯腰拾起长刀。他边掏耳朵边扯着嗓子喊:“走喽!继续搜陈浩楠!”
“是!”
马仔们吊儿郎当地应和,稀稀拉拉走向巷尾。
陈浩楠望着他们歪斜的背影,胸口翻腾着复杂情绪。
不久后神父领着人匆匆赶来,将他带 ** 堂。护士处理伤口时,神父叹气:“听我一句劝,现在要暂避风头。”
“这些天就待在教堂。”
“在这里绝对安全。”
“谢了。”
“救人一命功德无量嘛。”神父摆摆手。
陈浩楠苦笑——这分明是和尚的说法。
......
此后数日,正如神父所言。整个港岛再无人见过陈浩楠的身影。无论是条子、洪兴还是东星,所有搜寻者都扑了空,这个往日 ** 风云的男人就像从人间蒸发。
陈浩楠杳无音信,乌鸦和笑面虎如鲠在喉,感到极为不安。
为了获取更多线索,二人约洪兴的基哥在杰尼路按摩院碰头。
基哥,陈浩楠是你们洪兴的人,他的活动范围和人脉,你们应该了如指掌吧?怎么连你们都找不到他?乌鸦浸泡在浴池中,漫不经心地往身上撩水问道。
哼,他不过是大B手下的马仔,除了大B那帮人,没几个和他相熟的。而大B他们坚信陈浩楠没有杀害蒋先生,就算知道下落也不会透露。基哥叼着雪茄,语气充满对大佬B的不满,奇怪的是,上次他躲藏不久就被发现,这次却像人间蒸发一样。
听闻此言,乌鸦与笑面虎交换眼色,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想法——这个基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心照不宣。笑面虎故作轻松道:别太紧张,大不了动用所有弟兄搜捕。我们东星协助你们洪兴翻遍港岛每个角落,不信揪不出陈浩楠。
妙啊!虎哥说得极是!基哥立即附和。
......
同一时刻,铜锣湾大佬B的舞厅内,山鸡、大天二、包皮、巢皮几人默默饮酒,往日的欢声笑语荡然无存。
包皮沮丧地说:社团让大飞清理门户,洪兴已容不下楠哥。东星的人又四处追捕,难道楠哥要永远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
一定有办法证明楠哥清白!巢皮攥紧拳头。
妈的!山鸡仰头灌下半杯酒,目露凶光,要我说还证什么清白?楠哥说了蒋先生就是被东星害死的。他们杀害蒋先生又陷害楠哥,咱们就该找东星算账!
就凭我们这几个人,怎么跟他们斗?大天二抓挠着头发,烦躁地质问。
山鸡目光扫过众人,拳头紧握:蒋先生被他们几个人就干掉了,我们同样能解决东星的骆驼,动手吗?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第
元朗,彼岸KTV。
乌鸦和笑面虎今晚在此为骆驼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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