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熟悉的庭院景致,楚风暗自计算着:不到一个月,这已经是他第几次来这里了?
连园子里栽着什么花草都快记住了。
跟随大壮穿过长廊,来到客厅。
老大。哟,沙蜢也在。
楚风向二人打招呼。
沙蜢如泥塑木雕般纹丝不动。
骆驼指了指沙蜢对面的座位:坐吧。
老大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差事?楚风落座后问道。
差事倒没有,不过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骆驼直截了当:旺盛街的事,蒋先生昨天找我谈过了。
“哦?谈什么?”
楚风皱着眉,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那条街是我们真刀 ** 拼来的,没用半点下作手段,洪兴难道想动动嘴皮子就要回去?”
“别担心,蒋先生不至于那么厚脸皮讨要地盘。”
骆驼无奈地瞥了楚风一眼,略带失望地摇头:“蒋先生承认是他们洪兴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从今往后,旺盛街归你管,按规矩每年给社团交份子钱就行。”
思量再三,骆驼决定让楚风接手旺盛街。
东星其他几位大哥根基深厚,正需要新鲜血液来搅动局面。免得太平太久,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至于楚风坐大——
骆驼并不担心。
在他看来,楚风空有实力却根基浅薄,就算势头再猛,凭自己的威望也能轻易压制。
可那些元老不同。
乌鸦、沙蜢、笑面虎这些人私下有无勾当,连他也摸不透。生日宴上那句“你们俩这么要好,是不是有事瞒我”,看似玩笑,可世上多少真话,不都是借着玩笑说出来的?
言归正传。
得知要接管旺盛街,楚风丝毫不意外。
他继续装出惊讶模样:“既然蒋先生不要地盘,那找您谈什么?”
“要什么?当然是放人!”
骆驼直视楚风:“老实说,陈浩楠和山鸡还在你手里吧?”
“那倒没有。”
楚风摆了摆手:那两个家伙我还有用处,暂时不能解决。
留着也好,立刻放人吧,蒋先生指名要见他们。
楚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沉声问道:老大,我们东星真的要向洪兴低头?
陈浩楠和山鸡害了我们多少弟兄,凭什么蒋天生一句话就放人?
骆驼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他拍了拍楚风肩膀:现在早不是靠拳头说话的年代了。
大家讲究和气生财,赚钱才是正经事。
你就算给我个面子,我答应过蒋先生的事不好反悔。
楚风暗自冷笑。
但面上还是敷衍道:行吧,你是老大听你的。
言外之意分明带着不情愿。
骆驼见目的达到,懒得再多费口舌,简单交代几句就让楚风离开。
临走又叮嘱一遍:记住早点放人。
楚风勉强点头:知道了,回去就办。
回到黑夜舞厅后,楚风立刻找来托尼:通知大佬B来领人,把陈浩楠和山鸡放了。
第
烈日炙烤着旺盛街,罗北汽修厂的招牌在阳光下微微泛黄。
一辆白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厂门外。
车门滑开,大佬B沉着脸迈出脚步,巢皮和大天二紧随其后,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B哥,猛犸真在这儿交人?”巢皮压低声音问道。
大佬B没有回答,视线锁定了不远处那排气势逼人的车队——楚风的黑色虎头奔犹如一头蛰伏的猛兽,格外扎眼。
他正要迈步前进,大天二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B哥,就我们三个进去?”
修理厂深处的空地堆满锈蚀的废车,平时人迹罕至,正是暗流涌动的绝佳场所。
大天二眉间拧成结,担心楚风设下埋伏。
巢皮也凑上前:“要不让包皮带弟兄们过来?上次大排档人多,他们不敢乱来,这次……”
“怕什么?”大佬B冷笑打断,“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动我!”
他掸了掸衣领,眼底闪过轻蔑:“蒋先生和东星骆先生亲自谈的买卖,他猛犸敢违抗?找死!”
说罢,大佬B大步流星走向厂内。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只得快步跟上。
空地尽头,楚风一身黑衣立于人群最前,托尼和十余名西装墨镜的马仔如同雕塑般静立。
他们背后横着一辆斑驳的货厢车,轮胎与报废零件散落满地,仿佛一场无声的战场遗迹。
坑洼的水泥地面布满深褐油渍,斑驳交错。
阳光映照下,有些油污泛着刺眼的光,有些早已干涸发黑,就算用高压水龙头也冲刷不掉。
大佬B领着巢皮与大天二站到楚风跟前,双方冷冷对视。大天二厉声喝问:“猛犸,楠哥和山鸡在哪儿?”
楚风神色淡漠,微微偏头示意托尼。
托尼转身走向厢式货车后部,扳开货厢门闩,猛地拉开两扇铁门,随手点了两个手下:“去,把人弄下来。”
两名马仔利索地蹿上车厢。
下一秒,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从铁皮货厢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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