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一九八四 第2章 初露锋芒，车间立威

农机厂的车间很大，机油味混着铁屑的味道扑面而来。几十台老旧的机床整齐排列，工人们穿着蓝色工装，戴着安全帽，有的在拆卸拖拉机零件，有的在车床上加工配件，机器运转的“嗡嗡”声不绝于耳。1984年的农机厂，是县城里少有的“铁饭碗”单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意味着不用愁温饱——但想要往上走，还得靠真本事。

林默刚走进车间，一个身材微胖、脸上带着几道疤痕的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这是他的师傅李建国，厂里的老维修工，最擅长修解放牌拖拉机，手上有不少“祖传”的维修窍门，但对新设备的原理一知半解（这也是后来技术改造的原因之一）。

“林默，你昨天咋没来上班？是不是生病了？”李建国皱着眉头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原主昨天其实是因为失恋喝多了，林默只能顺着借口说：“没事，李师傅，就是有点感冒，睡了一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赶紧跟我来。”李建国转身朝着车间角落走，“那台老解放拖拉机，昨天修了一下午都没找到毛病，车主等着用它拉化肥呢，今天你跟我一起琢磨琢磨。”

林默跟在后面，目光落在那台“老解放”上。这是1980年代农村最常见的拖拉机型号，车身布满锈迹，发动机外壳拆开了一半，露出里面油乎乎的零件。几个年轻学徒围在旁边，脸上都带着为难——原主以前跟着修过两次，每次都只是递工具，连核心零件都不敢碰。

“李师傅，这机子太老了，活塞环都磨平了，我看还是报上去换台新的吧？”一个名叫王强的学徒小声说。他比林默早来一年，仗着跟车间主任沾点亲戚，平时总爱欺负新人，还抢过原主好几次“表现”的机会（比如给机床加油、清点零件）。

李建国瞪了他一眼：“换台新的要8000多块，厂里现在经费紧张，能修就修！你要是不想干，就滚回学徒房待着去！”

王强脸色一红，不敢再说话，却偷偷瞥了林默一眼，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他知道林默以前只会递工具，今天跟着修这台“老大难”，肯定要出丑。

林默没理会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发动机内部。下一秒，系统的“武”向技能开始生效，脑海里瞬间跳出分析结果：

【检测到目标：解放牌cA10型拖拉机发动机（1980年代主流农机设备）。】

【故障分析（适配“初级机械维修”技能）：1. 活塞环磨损严重（导致气密性不足，发动机动力下降）——80年代农机使用频率高，活塞环是易损件，也是维修高频点；2. 曲轴轴承间隙过大（产生异响，长期会导致曲轴磨损）——原主之前未按规范安装轴承，是常见操作失误；3. 化油器堵塞（供油不稳定，导致排气冒黑烟）——农村地区汽油杂质多，化油器堵塞是通病。】

【维修建议（结合80年代维修条件）：1. 更换活塞环（选用原厂配件，1984年县城农机站可买到，单价约5元）；2. 调整曲轴轴承间隙（使用塞尺测量，避免过度拧紧）；3. 用酒精清洗化油器（避免汽油腐蚀橡胶件，当时酒精易获取）。】

这些信息让原本复杂的发动机结构变得透明，所有故障点都清晰可见。林默站起身，语气肯定地说：“李师傅，问题在活塞环、曲轴轴承和化油器上——排气冒黑烟是化油器堵了，机油尺上有金属碎屑，说明活塞环和轴承磨损了。”

李建国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昨天也怀疑过活塞环，但没敢确定——拆解活塞环要先拆发动机缸体，工序复杂，要是判断错了，不仅白费功夫，还可能耽误车主用机子。而林默只是看了一眼就指出三个故障点，比他这个老把式还干脆。

“你怎么确定的？”李建国追问。

“我看排气的时候，黑烟里带着未燃烧的汽油味（化油器堵塞症状），听发动机声音，比正常情况闷（活塞环气密性不足），再看机油尺，上面的金属屑是轴承磨损的痕迹。”林默把系统分析转化成80年代工人能听懂的“经验之谈”，既专业又不突兀。

旁边的王强忍不住嗤笑：“哼，说得倒挺像那么回事，你才来三个月，连c616车床都没摸熟，还懂发动机？我看你就是瞎猜的！”

林默没跟他争辩，只是看着李建国：“李师傅，咱们拆开看看就知道了——要是我判断错了，我愿意受罚，这个月的学徒补贴我全交出来。”

1984年的学徒补贴一个月才18元，林默这话一出，周围的工人都安静了——敢赌上补贴，说明他是真有把握。李建国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来！小王，去拿塞尺和套筒扳手，咱们先拆缸体！”

王强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李建国的命令，只能悻悻地去拿工具。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林默的“武”向技能彻底发挥了作用。拆发动机缸体时，他能精准控制力道，避免损坏缸壁（原主以前拆坏过一次，被骂了半个月）；换活塞环时，他熟练地把开口错开120度，还提醒王强：“80年代的活塞环材质软，错开开口才能保证气密性，不然装上去还是会漏气。”清洗化油器时，他用镊子夹着棉球蘸酒精，把细小的油孔都擦得干干净净，连李建国都忍不住点头：“你这手法，比我带过的老徒弟还熟练。”

王强在旁边帮忙递工具，看着林默行云流水的操作，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之前总觉得林默好欺负，现在才知道，对方不是不会，只是以前没露手。

中午十二点，最后一个零件安装完毕。李建国启动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平稳有力，再也没有之前的异响，排气口也没了黑烟，运转得比新机还顺畅。车主闻讯赶来，围着拖拉机转了两圈，高兴地说：“李师傅，你们修得真好！今年秋收就靠它了！”

“不是我修得好，是我徒弟林默的功劳。”李建国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哈哈大笑，“这小子，是个学维修的好苗子！”

周围的工人也围了过来，纷纷夸林默厉害。林默笑着摆手：“都是李师傅教得好，我就是运气好，刚好碰到会修的机子。”他没敢太张扬——80年代的工厂讲究“师傅带徒弟”，把功劳推给师傅，既给足了李建国面子，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建国特意把自己饭盒里的红烧肉夹给林默：“林默，你跟我说实话，你这维修技术，是不是在家学过？”

林默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爸以前是公社农机站的维修工，教过我修拖拉机，后来我又看了不少80年代的维修手册（系统信息库的“伪装说法”），昨天在家又琢磨了一天，没想到今天真用上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李建国完全没怀疑，反而更欣赏他：“你这孩子，肯学肯钻，比小王强多了！下个月厂里要搞技术改造，引进数控车床，到时候我推荐你去培训！”

林默心里一动——系统信息库里提到的“技术改造培训”，终于有了眉目。他赶紧说：“谢谢李师傅！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期望！”

吃完饭，林默没回宿舍休息，而是去了厂里的图书室。他记得里面有1984年最新版的《数控车床基础原理》（系统信息库提示的），虽然“武”向技能里没有数控车床的内容，但“文”向的信息分析能力能帮他提前了解设备参数，为培训做准备。

图书室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林默翻着书，看着上面的机床图纸，心里越来越清楚——他的“6文4武”系统，不仅能让他在农机厂立足，还能帮他抓住技术改造的机遇，一步步从学徒工，变成真正的技术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