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一九八四 第七十七 梯田聚水，坡地生金

跨洲联盟专机穿梭过云层，降落在汉斯猫家南部山地机场时，带着阿尔卑斯山脉湿气的冷风正顺着坡地呼啸而下。舷窗外，裸露的黄土坡像被撕开的旧衣，顺着陡峭山势铺展，雨水冲刷出的沟壑如狰狞的纹路，稀疏的灌木扎根在石缝间摇摇欲坠，低处的坡耕地布满细碎的土块，几株干瘪的黑麦贴着地面，叶片上蒙着厚厚的尘土——这里是汉斯猫家最严重的山地退化区域之一，年均暴雨集中在夏季，坡地水土流失率高达每年每平方公里180吨，过度开垦与粗放耕作让山地植被以每年30万亩的速度消失。

“秘书长，汉斯猫家农业协会的施耐德先生和山地居民代表已经等候多时了。”鹰酱家专家马克收起防风外套，递过监测报告，“这片山地连续三年遭遇暴雨滑坡，坡地土层越来越薄，山下农户和山上牧民为了水源和耕地，已经争执了六年。”

艾拉走下舷梯，带着寒意的风裹着泥土味扑面而来，脚下的黄土一踩就滑，稍不留神便会顺着坡势往下溜。施耐德穿着传统的羊毛外套，身后跟着两位神情凝重的代表，一位是山下耕作的农户首领、满脸皱纹的海因茨，一位是山上放牧的牧民首领、皮肤粗糙的布鲁诺。握住艾拉的手时，施耐德的声音满是急切：“秘书长，我们的山地被雨水‘冲’坏了，坡地种不了庄稼，牧场也留不住草，再这样下去，不仅粮食和牧草收不上来，农户和牧民的矛盾也越积越深。”

车队沿着蜿蜒的山路向核心退化区驶去，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冲毁的田埂像断裂的锁链，废弃的犁耙陷在泥地里锈迹斑斑，偶尔能看到坍塌的石屋，墙角残留着枯萎的牧草根茎。老农户海因茨蹲在自家的坡耕地旁，用锄头费力地扒拉着土块，土层薄得能看见下面的碎石，他无奈地摇头：“祖辈传下来的坡地不能丢，可坡地存不住水，种一茬庄稼就耗光了地力；不放牧又没活路，羊群踩踏后，坡地更易滑坡，这几株黑麦是全家的希望，再长不好，我们就真没辙了。”

艾拉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撮黄土，干燥的土块瞬间散落：“施耐德先生，山地的核心问题是‘坡地水土流失’‘土层贫瘠’和‘农牧用水冲突’。我们带来的是‘跨洲山地梯田修复体系’——整合兔子家的梯田耕作技术、袋鼠家的固土植物经验、鹰酱家的智能径流调控系统，既要让坡地留住水土，更要让农户和牧民共享山地资源。”

她指向远处的山地与河谷交界处：“第一步，借鉴兔子家的‘等高线梯田 木刻分水’技术，沿山势修建梯田，用木刻凹槽公平分配水源；第二步，推广鹰酱家的智能雨洪监测系统，搭配生态沟渠和集雨池，实现暴雨拦蓄；第三步，种植袋鼠家的固氮牧草与汉斯猫家本地作物间作，既修复土壤又能兼顾农牧收益。”

农户首领海因茨眉头紧锁：“我们试过修梯田，但没找对方法，暴雨一来就冲垮；也挖过沟渠，但水源分配不均，上游浇饱了，下游还是旱。”牧民首领布鲁诺立刻接过话头：“他们占着河谷修田，截走了大部分水源，我们的羊群连喝的水都不够，牧草也越长越差，这山地本来就该以放牧为主！”两人顿时争执起来。

夕阳西下，人们聚集在山地与河谷的分界线上，稀疏的耕地与枯黄的牧场形成鲜明对比。布鲁诺抚摸着一棵老橡树的树干叹气：“以前山地草木茂盛，羊群有吃不完的草，河水也清澈，现在草少了，河水也变浑浊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牧场就彻底废了。”

兔子家专家王教授打开便携式梯田模型，演示道：“我们的‘等高线梯田 绿肥轮作’技术，沿山势开垦梯田，田埂用石块加固，再种植紫云英、三叶草等绿肥作物，能减少水土流失90%以上，还能让土层厚度每年增加2厘米。这是我们培育的‘耐瘠黑麦’和‘固氮牧草’种子，能在薄土中生长，产量比普通品种高30%，还不会破坏山地生态。”他举起一把饱满的种子，“这种黑麦和本地品种杂交，根系发达能固土，牧草收割后还能当绿肥，实现土地永续利用。”

袋鼠家生态专家莉娅捧着一盆翠绿的幼苗：“这是沙棘和苜蓿，既能在石质山地快速生长，又能固氮固土，两个月就能形成地表覆盖，挡住暴雨冲刷。我们会在梯田与牧场交界处种植这些植物带，形成‘生态缓冲带’，就像给山地穿了件‘防冲衣’。之前袋鼠家东南部山地，就是用这种方法把退化坡地变回了良田和牧场。”

鹰酱家专家马克点开监测系统显示屏：“我们的智能雨洪监测系统，能实时监测降雨强度和土壤含水量，数据精准到每块梯田，搭配生态石笼沟渠和集雨池，能把暴雨拦蓄起来慢慢利用，比传统沟渠抗冲能力强6倍，这是我们在北美山地治理中验证过的成熟技术。”

布鲁诺抱着胳膊摇头：“说得再好，不放牧我们就没收入，全家都靠羊群生活，总不能饿着肚子保护山地。”海因茨也面露难色：“他们的羊群踩踏坡地，导致我们的梯田更容易滑坡，耕地是我们的命根子，绝不能让羊群破坏！”

艾拉拿出跨洲农业数据平台的终端，调出毛熊家北境冻原和骆驼家两河平原的对比画面，又点开汉斯猫家山地监测数据：“大家看，冻土和盐碱地都能实现农牧共生，这片山地的潜力更大。联盟会帮你们划分‘生态保护区’‘可持续耕作区’和‘合理放牧区’，用智能监测系统管控坡地开垦和放牧范围，农户采用生态耕作有补贴，牧民参与山地修复能获得收益分成。所有设备、种子都是免费小说网站提供，专家全程指导，还会联系欧洲粮食畜牧联盟以保护价收购生态作物和牧草。”

布鲁诺看着终端里绿油油的牧场和梯田，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真能既保护山地，又能兼顾农牧？我们祖辈一直想找到这样的办法，可一辈子都没实现。”

“我们在兔子家的南方山地、袋鼠家的丘陵地区都验证过这些技术。”王教授拿出土壤样本对比图，“这是修复前的贫瘠薄土，这是修复三个月后的土壤，你们看，肥力已经提升到作物和牧草生长需求，还能留住雨水。”

施耐德沉吟片刻，看向两位代表：“与其让山地彻底退化，不如一起试试。山地是汉斯猫家的宝藏，现在有了跨洲协作的技术，一定能实现保护与农牧双赢。”海因茨和布鲁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方案确定后，联盟团队立刻行动。农户们跟着兔子家专家学习梯田修建和绿肥种植，跟着鹰酱家专家安装智能监测设备和生态沟渠，跟着袋鼠家专家种植沙棘和苜蓿。海因茨带着农户们修建集雨池和木刻分水渠，布鲁诺领着牧民们养护生态缓冲带，山地与河谷的交界处，久违的协作场景重现了。

年轻农户托马斯跟着王教授学习梯田修建，看着一层层沿山势铺开的梯田，兴奋地说：“太神奇了！这样的梯田既能存水又能固土，再也不用怕暴雨冲毁田地，也不用愁没水浇地了。”布鲁诺的儿子、年轻牧民卡尔跟着莉娅种植沙棘，小心翼翼地把幼苗栽进石缝里：“希望这些小苗能长成密林，既挡住雨水，又能让草地变肥沃，以后我们既能放牧，又能守护山地。”

半年后，一场久违的暴雨降临汉斯猫家山地。雨水过后，合作示范区的景象焕然一新：梯田里的水顺着木刻沟渠缓缓流动，没有出现丝毫冲刷痕迹，生态沟渠里的雨水缓缓流入集雨池，耐瘠黑麦长得秆粗叶茂，固氮牧草的藤蔓顺着地面蔓延，根系牢牢抓住土壤；生态缓冲带的沙棘抽出新叶，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挡住了暴雨对山地的侵蚀。

海因茨一早便跑到自家的梯田旁，看着满田绿油油的黑麦，激动得声音发颤：“长高了！梯田里真的种活庄稼了！”他抚摸着黑麦的叶片，又看向不远处的牧场，“以前坡地种不了庄稼，现在梯田既能高产，又能存水，祖辈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施耐德拿着监测数据跑来，脸上满是欣喜：“秘书长，山地水土流失率下降到每年每平方公里25吨，土层厚度增加到30厘米，生态缓冲带拦截了95%的暴雨冲刷，农户和牧民的用水纠纷彻底解决了！集雨池里的雨水足够满足下一季灌溉和牲畜饮水。”

艾拉站在梯田与牧场的交界处，望着眼前的绿色画卷，心中满是欣慰。马克调出卫星图：“根据监测，示范区的植被覆盖率从15%提升到60%，周边的山地退化速度下降了85%，甚至有消失多年的山鸟飞回了生态缓冲带。”

布鲁诺赶着羊群赶来，羊群在牧草茂盛的缓冲带边缘觅食：“欧洲粮食畜牧联盟的人来了，说我们的生态牧草品质好，给的价格比预期高40%！我们采用轮牧模式，不仅没少养羊，还赚得更多，以后再也不用靠过度放牧谋生了。”

海因茨握着布鲁诺的手，感慨道：“跨洲协作不仅让坡地变绿了，还化解了我们多年的矛盾。以后我们一起护山、一起农牧，让这片山地再变回富庶之地。”

人们欢呼起来，海因茨捧着一把饱满的黑麦，对艾拉说：“秘书长，我们想把所有退化山地都改成这种模式，还要让汉斯猫家沿线的村庄都来学！”

沙利文的视频电话再次打来，屏幕里他正和毛熊家的农业专家交流：“秘书长，跨洲农业数据平台已经接入山地的监测数据，兔子家的梯田技术、袋鼠家的固土植物经验已经同步共享。另外，毛熊家的东欧平原边缘也想加入联盟，他们希望借鉴生态缓冲带和雨洪调控的模式，让平原退化土地变良田。”

艾拉笑着点头：“欢迎他们加入。山地梯田的绿苗，是跨洲协作的新成果。只要我们携手，再贫瘠的坡地，也能种出希望的果实。”

夕阳为山地镀上一层暖金，生态缓冲带在风中摇曳，智能监测设备泛着微光，翠绿的作物和牧草在坡地上茁壮成长。艾拉望着眼前的景象，指尖划过终端上“跨洲牧场生态协作计划”的标识：“下一站，我们去毛熊家，让平原边缘的退化土地也焕发生机。”

风穿过生态缓冲带，带着作物的清香和牧草的气息，吹散了尘土，也将跨越山海的协作与希望，吹向了更辽阔的东欧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