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一九八四 第51章 危机重重，遭人暗算

林默还没从邻县的坏消息里缓过神，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省厅办公室的座机号，接起后，传来的却不是张厅长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林队长，厅里收到了三份关于‘红星模式’的投诉函，分别来自清河镇居民、邻县村民，还有刘伟所在的专业队。现在厅领导正在开会讨论，暂时暂停你们后续的巡回指导任务，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暂停任务？”林默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可邻县的老梨树还在恶化，清河镇的老朴树也需要抢救，现在暂停，树怎么办？”

“这是厅里的决定，也是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对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张厅长因为力挺你们，现在也被要求配合调查，暂时不方便联系。林队长，你最好尽快拿出能证明清白的证据，否则‘红星模式’的推广基金，可能也要被冻结。”

电话挂断的瞬间，林默感觉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张厅长是最早认可“红星模式”的人，现在却因为自己被牵连；推广基金是多少社区盼着的救命钱，一旦冻结，那些等着护树的古树，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刚把手机揣进兜，小王就抱着一摞报纸跑进来，脸色比纸还白：“林哥，你看！本地的《都市晚报》头版标题就是‘百年古树濒危，红星模式遭质疑——多地护树失败，居民索赔百万’，里面还配了老朴树发黑的特写，说我们‘用民间土法冒充科学方案，拿古树当试验品’！”

林默接过报纸，指尖划过那些刺眼的文字，突然注意到文章末尾写着“本报记者从刘伟队长处获悉……”——又是刘伟。他甚至能想象出，刘伟面对记者时，故意皱着眉“惋惜”的样子，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红星巷身上。

“还有更糟的。”张强也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刚才我去买水，听见化工店的老板跟人说，前几天有个穿蓝色工装的人去他店里，说我们从他那买过氢氧化钠，还留了‘收据’——我赶紧去问，老板说那人就是刘伟，收据是伪造的，可现在镇上的人都信了，刚才还有人朝我们住的旅馆扔矿泉水瓶，骂我们‘骗子’！”

林默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旅馆楼下站着几个居民，正对着楼上指指点点，其中一个人手里还举着报纸，嘴里骂骂咧咧。他赶紧放下窗帘，心里的寒意一点点往上爬：刘伟不仅要毁了“红星模式”，还要让他们在清河镇待不下去。

“林哥，要不我们先撤吧？”小王的声音带着颤抖，“这里的人根本不听我们解释，刘伟又到处造谣，再待下去，说不定会出事……”

张强立刻反驳：“不行！老朴树还没救，证据也没找到，现在撤了，不就等于承认是我们的错？”

两人的争执声里，林默突然想起张奶奶寄来的葱花饼——昨天收到时还是热的，饼上印着槐树叶花纹，张奶奶在纸条上写“默娃，累了就咬口饼，街坊们都等着你们回来”。他摸了摸口袋里还没吃完的饼，硬邦邦的，却突然给了他一点力气。

“不撤。”林默的声音很稳，“我们撤了，老朴树和老梨树就真的没救了；我们撤了，刘伟的阴谋就得逞了；我们撤了，怎么对得起红星巷那些信任我们的街坊？”

他走到桌前，铺开清河镇的地图，用红笔圈出老朴树、化工店、刘伟住的宾馆的位置：“小王，你再联系检测机构的小赵，问他滑石粉的来源查到没有；张强，你去老陈那里，调一下老朴树附近的监控——不管刘伟怎么掩饰，总能留下痕迹。我们现在不是跟他争对错，是跟时间抢树的命。”

可现实比他想的更棘手。半小时后，小王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沮丧：“林哥，小赵说化工研究所那边回话了，刘伟买的滑石粉是三无产品，没有生产批次号，查不到来源；而且小赵刚才跟我说，他实验室的门锁被撬了，我们送过去的黄泥样本和草木灰样本，全不见了！”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刘伟连检测机构都敢动，到底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刚要说话，就听见旅馆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砸门声：“林默！开门！出来给我们个说法！”“把我们的古树害死了，还想躲着？”

张强赶紧把桌子推到门后，小王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护树实操手册》，手册的页脚被他捏得皱成一团。林默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喊道：“大家先冷静！我知道你们担心古树，我也在找原因，只要找到证据，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证据？我们要的是树活过来！”门外的人更激动了，“现在树快死了，你拿什么交代？赔钱！”

就在这时，林默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想救老朴树，今晚十点，老槐树林见——别带警察，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林默盯着短信，手指微微发抖。他知道这大概率是刘伟设的圈套，可老槐树林是清河镇最偏的地方，晚上几乎没人去；但如果不去，就可能永远失去找到证据的机会。

他回头看了看小王和张强，两人都在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林默攥紧手机，把短信给他们看：“今晚我去见他。张强，你悄悄跟着我，别被发现；小王，你留在旅馆，继续联系邻县的李姐，让她盯紧老梨树，别再让刘伟动手脚。”

“林哥，太危险了！”小王拉住他，“刘伟肯定没安好心，万一他……”

“没有万一。”林默打断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护树联系卡”，卡上的字好像透过布料，烫得他心口发疼，“老朴树不能死，‘红星模式’不能毁，我必须去。”

夜幕慢慢降临，清河镇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窗外的树枝“沙沙”作响，像无数双眼睛，盯着旅馆里的三个人。林默把备用的草木灰样本藏进怀里，又往口袋里塞了个录音笔——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希望，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走一趟。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刘伟正坐在老槐树林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旁边放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不远处的树后面，还藏着两个陌生的男人，正盯着路口，等着林默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