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瑶转身,看到蒋承聿和顾少桓带着一群林业局和公安局的人过来。
那么一群人,个个俊朗不凡。
但蒋承聿身处其中,似明珠一般耀眼,其他人的神采,完全被遮掩。
和昨日不一样的是,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中山装,肤色极白,连一众涂了胭脂水粉的女人们也不及他好看。
狭长凤目周围点了淡淡红晕,右眼角下不明显处又点了一颗红痣。
身姿颀长,宽肩蜂腰,整个人妖娆魅惑,敛尽星辰浩瀚。
但他又不娘,眉宇间的英气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男人。
一个长得潋滟魅惑,雌雄难辨的俊美男人。
他和江橘瑶擦身而过。
众人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流连。
江橘瑶是一眼惊艳的美。
蒋承聿是一眼万年,越看越有韵味的“雌雄莫辨”。
可仔细品品,又会发现这两人的美貌,不分伯仲。
他们俩好似一幅流传千古的传世之作,各有各的夺目,凑在一起却极显张力。
顾少桓走过时,对江橘瑶道:“嫂子,有点儿事,来晚了。”
江橘瑶点头。
蒋承聿来到陆满仓和陆有福他们跟前,将手中文件卷做“戒尺”,轻拍了一下他们手中的锯子,“800年的银杏树你们也敢锯,就凭一句‘树成精’?
现在大家都在讲破四旧,反封建迷信,你们倒好,把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说的玄乎,拿着鬼神之说折腾古树!
是政策没学明白,还是你们村长学了政策回来,根本就没讲?
村长呢?”
王满堂和村里其他人本来是看笑话的。
陆家人说银杏树是树精,不详。
但村里其他姓的人根本就不这么认为。
巧枝就是被王彩钢打死的,这是几百双眼睛看到的事实,跟银杏树有什么关系。
他们反倒觉得银杏树长寿安康,祥瑞福气。
不信的话看看陆家,数百年前搬到王家村时,只有两三户,结果现在繁衍生息,占了大半个村。
这银杏树就是陆家老祖种的。
锯了好,王满仓心里暗想,王彩钢应该是废了,救不出来了。
一命抵一命,陆家又折个古树,他们不赔。
被蒋承聿突然点名,王满仓心里很不痛快。
他王满堂是什么人,也是他这个不男不女的玉面人说的。
“叫我干什么,不男不女,阴里阴气,要不是看顾警官跟你一起过来,非得叫人把你打了去。”
蒋承聿淡淡一笑,看顾少桓。
顾少桓轻咳,“这位,是我们林业局的蒋主任。”
王满堂微愣。
一秒切换哈巴狗模样,“领导,领导,有眼不识泰山,该打,该打。”
说着,他挠痒痒似的扇了自己两下,举着手,小跑着来到蒋承聿跟前。
“政策我给他们传达了,大队里大喇叭放了两天,绝对讲的明明白白。
就是他们脑子里装了浆糊,没听明白。”
蒋承聿扫了他一眼,语气又冷几分,“古树扎根在这儿,看着一代又一代人长大,老去,又埋葬在这儿。
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但我觉得用‘祸根、树精’来形容它,还要把它锯了,未免太残忍。”
王满堂赶紧附和,“是是是,就是愚昧。”
蒋承聿突然转身,“说起来这事还和你有关呢,你儿子要是没杀人家儿媳妇儿,他会往‘连丧’、坟里风水不好这方面想”
王满堂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是,是我教子无方,让他闯下弥天大祸。
领导放心,这件事我来管!”
说着,他来到陆满仓他们身边,“赶紧,把锯和铁锹都拿到我这边。”
其他人看了陆有福一眼,陆有福毕竟只是村里人,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瞅了一眼蒋承聿又看了一眼顾少桓他们,吓得当下将锯放到王满堂脚边。
其他人见了,听话照做。
只有陆满仓,还拿着锯站在那儿。
陆苏氏死了没一个月,巧枝又死了,这祸端明显是冲着他们这一门来的。
他怕死,一棵树而已,锯了再种呗!
王满堂看他站在那儿没动,公报私仇的走过去重重踹了他几脚。
“怎么,看你能的,领导的话都不听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陆满仓只好放下锯。
王满堂见了,小碎步走到蒋承聿跟前,半弓着背,脸上一堆褶子笑,“领导,我看着他们,他们往后再敢打银杏树的主意,我把他们祖坟撅了。”
恰此时,一个坟头上的砖头滚落下来。
王满堂见了,“看见了吗,你们祖宗都点头了,看你们还敢胡来!”
顾少桓看事情平了,“林巧枝之死就是一起性质恶劣的命案,跟古树没有任何关系。
大家要相信科学,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说着,他看了一眼陆满仓。
陆满仓轻嗤,白了他一眼。
顾少桓见了,“你儿媳妇儿为了你丧命,我来了几次,没看到你脸上一丝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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