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瑶回到家,一转头发现陆凛骁不见了。
她问陆锦澄,“你叔叔呢?”
陆锦澄指着一个方向,“那儿。”
江橘瑶看过去,看到陆凛骁堵住三个拐子的去路,吓唬他们。
除了那个小个子,剩下的两个哪个看起来都比陆凛骁有分量,但男人站在那儿,一身正气,愣是吓得三个拐子缩头佝背,不敢吱声。
回去吃了午饭。
根生就过来了。
他站在大门口,没有进来。
“嫂子。”
“哎。”江橘瑶应了一声,掀帘出来。
陆根生是生产队的副队长,负责管理他们三队,也就是陆姓这边的人。
知道陆根生爱避嫌,江橘瑶是隔了一段距离停下的,“根生,有事?”
陆根生,“今天去东地麦里割草,带上镰刀啊!”
前几天开的社员大会说了,先让大家到东地麦地割草,然后到西地将春玉米种了,还有就是在菜园里种点儿花生和蔬菜啥的,反正够忙一阵子的。
江橘瑶点头,“好,到时候我让凛骁一起去。”
陆根生听了欲言又止。
但很快又点头,“行吧,也让他去。”
江橘瑶不明白陆根生为什么在听到陆凛骁下地干活的时候,是这种表情。
直到请教了郑爱晶。
“咱们村别看小,每年都要下放几十个知青下来,这些知青啊,有学问,长得也周正,就是有些绣花枕头。
我听毛豆爸说他们中看不中用,可能这次活儿轻,觉得他们不去也行。”
江橘瑶听了,忍俊不禁。
她也想看看,这个军区失忆的大领导,到地里干活是啥情景。
下午时。
陆凛骁跟着江橘瑶他们一起下地。
没一会儿,就听到雨生说,“谢知青他们不会干活,是因为城里来的学生,凛骁你是咋回事嘛,你是给除草还是给草鞠躬?瞅瞅你除的草,一个个仰着头,没见一个倒下。”
一旁的根顺也跟着笑,“我瞧着像绣花,跟嫂子们他们似的,你看那锄尖,离苗儿还有二尺远呢!”
陆凛骁清隽面容腾的红了,握着锄头的手更僵了。
西边薅草的妇女们忽然爆发出一阵笑。
郑爱晶扬着手里的草站起身,“凛骁能跟你们这群糙汉子比,你们一身腱子肉抠不出二两脑袋,除了会出点儿蛮力,就知道欺负人。”
雨生一看直接笑了,“嫂子,我又没说我哥,你这么急赤白咧的站出来干什么?
还有,你这么向着凛骁,就不怕我那个小心眼哥哥看见了,晚上回去床上收拾你!”
郑爱晶抓起地上一把草扔了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欺负凛骁看不过。”
巧枝嫂子挎着筐走过来,筐里的绿豆汤晃出细碎的光。
“人家凛骁是头一次下地,能锄成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雨生,你少在这儿编排人,我嫁进来那一年,你头回扶犁,把牛都赶沟里去了!”
西头翻地的妇女们顿时笑成一片。
雨生也笑了,“好,你们几个嫂子是看着凛骁帅气,明显的胳膊肘往外拐。”
郑爱晶,“都是我们兄弟,不存在胳膊肘往外拐,我们是谁有理帮谁。”
雨生,“谁有理?凛骁一句话没说。”
巧枝嫂子,“你还知道啊!”
江橘瑶这边,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
根生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笑的样子这样好看,那一刻,花枝乱颤在他心里有了具体景象。
一般妇女笑,都是哈哈哈,笑的无拘无束,很粗狂。
只有她,唇角笑意轻牵,本就昳丽的五官更加明艳起来。
这一刻,春生夏长,漫山花开。
连看她的人,嘴角都情不自禁弯起。
巧枝看到他笑,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建国嫂子很好看是不是?”
根生脸噌的红了,但害怕媳妇儿看见,他背过身,“别胡说。”
巧枝没有再逗他。
但一旁的陆凛骁看到了,抿了抿唇。
江橘瑶笑,谢书恒也看到了。
一歇晌,他就偷偷溜到江橘瑶身后,想方设法离她近些。
江橘瑶在喝绿豆汤没看到。
郑爱晶看到了,眼神示意她。
江橘瑶冷冷一笑,根本没有搭理他。
太阳落山时,江橘瑶回家,在村口一个小胡同里,谢书恒堵住了她。
她往北,他也往北。
她往南,他也往南。
江橘瑶站住,“谢知青,你什么意思?”
“橘瑶,因为上次的事,你是真的烦了我,我不想跟你生分。”
江橘瑶,“瞧你这话说的,好似我们好过似的。”
谢书恒眼瞅着旁边没人,“我们……确实好过呀!”
江橘瑶脚步一顿。
这个一身诗意,包藏祸心的禽兽,这是确定打上她的主意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让他尝尝她的厉害。
“我听说最近你跟彩霞姑娘走得近,你在这儿堵着我不让我走,让彩霞姑娘看到了可怎么好!”
谢书恒,“没有,那是谣传,我和她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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