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塞。
蒋承聿抿唇笑,伸手去够江橘瑶垂在身侧的手。
但他并不是真的拉她的手,只是将感冒药塞到江橘瑶手里。
江橘瑶高烧39度,头本来就晕晕沉沉的,人也站不稳,被蒋承聿这么一塞,她直接歪了一下。
蒋承聿见了,拉住她胳膊将人往怀里带。
语气黏腻又带着挑衅:“你看,她烧得迷迷糊糊,你离这么近,却往我身边凑——”
江橘瑶被扯得闷哼一声,烧得通红的脸蹭到蒋承聿胸口的中山装上。
陆凛骁见了,直接攥住他胳膊,狠狠往后一拧。
蒋承聿被他拉到一边,江橘瑶一歪,歪到他怀里。
“瑶瑶,瑶瑶……”
江橘瑶强撑着,“我没事。”
她怒视着蒋承聿。
看来,她真是错怪陆凛骁了。
陆凛骁将江橘瑶护在身后,面对蒋承聿站定。
“我说过,斩断这份情缘,我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一而再再而三,是在找死!”
蒋承聿冷冷一笑,“陆凛骁,凭什么?凭什么你认准了一个人,其他人就没有机会!”
陆凛骁,“世间其他男人都可以和我一样想方设法得到她,唯独你不能。
你是我表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情同手足,你怎么可以,怎么能?”
蒋承聿,“还是你写信给我,说见字如面。”
陆凛骁,“所以,你就想将她占为己有?”
蒋承聿,“这世间有些感情,是不恰当,该断,要断的。”
说着,他转眸看了一眼雨幕,“可是,要是断不了呢!”
说着,他阴鸷的看向陆凛骁,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陆凛骁,“你打她的主意,就是触碰我的底线——今天我就没你这个表哥。”
说完,陆凛骁走到蒋承聿身边,没有章法的,朝他掼去。
蒋承聿被掼得胸前碎裂,后背发麻。
他突然笑起来。
只是这笑,不似往日清风朗月,霁月光风。
他唇角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好似恶魔附身,笑容扭曲的阴森。
“如果不是你先遇到她,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从英国回来,陆凛骁,你以为她会选你?
她跟你过的什么日子,担惊受怕,哪天出任务就再也回不来。
而我,给她的是踏实。”
话音落,两个人再次近身肉搏,
陆凛骁的拳头砸在蒋承聿肋骨上,闷响在空荡楼道里回荡。
蒋承聿不甘人下,扯着陆凛骁的衣襟,把人往楼道台阶上拽,想让他摔得更重。
——雨水从楼顶倒灌下来,顺着两人的身体往下滴,混着嘴角的血,场面狼狈又凶戾。
“别打了。”
混乱中,江橘瑶撑着身子扶住栏杆。
两人动作同时顿住,却都没松手——陆凛骁看着蒋承聿,眼神里全是警告。
蒋承聿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江橘瑶的方向,眼底是偏执的疯狂。
“陆凛骁,要么放她跟我走,要么——咱们就耗着。
看最后,她是心疼你这个首长,还是心疼被你打的表哥?”
陆凛骁听后没再动手,反而笑了。
蒋承聿有些看不懂,“你笑什么?”
陆凛骁,“你不是要去英国吗,我差点儿中了蒋端砚的诡计?”
蒋承聿蹙眉。
陆凛骁,“这么多年,你一直去英国,就是为了找你亲生父亲是吧?
你的义父蒋端砚就没有告诉你,他就是你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吗?”
蒋承聿眸瞳地震,有些站不稳。
“你说什么?”
这么多年,陆凛骁一直瞒着他,但这一刻,他决定告诉他真相。
“蒋端砚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认你,培养你,不过就是为了让你对付陆家,为他当年带不走我姑姑报仇。”
蒋承聿震惊,“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祖母也知道。”
陆凛骁一直耿耿于怀一年前自己身中剧毒差点儿丧命的事,他一直以为害他的人是他的母亲白馥盈。
直到后来白馥盈死了之后,他赴战再次收到一封信。
他曾经怀疑过白清辞。
也怀疑过军中的政敌。
可都不是,才想到蒋端砚。
这一查不得了,原来蒋端砚布置了这么大的局。
看着愣怔在那儿的蒋承聿,陆凛骁没再吱声,将晃晃悠悠的江橘瑶打横抱起,离开了军医院。
陆凛骁将江橘瑶带回了陆家。
将她放到他们的婚床上,“老婆,我错了,对不起。”
说着,他亲吻江橘瑶指尖。
那天,江橘瑶是真的生气了。
但两口子吵架,还能吵一辈子?
后来,她气就没那么大了。
加上,陆凛骁一直小心翼翼关注她,还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为江家做了很多事。
江橘瑶对他的气,早没了。
迷迷糊糊中,她也没有听清陆凛骁说什么,只是将自己抱紧,“冷,好冷。”
陆凛骁听了,脱下衬衣,跳到床上,将她抱起,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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