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橘瑶和陆凛骁手拉着手从祠堂里出来,两个人用力的笑着。
就是那种从樊笼里跑出来,终得自由的欢笑。
陆凛骁只觉得自己淘到宝了。
江橘瑶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智慧,农村里的泼皮无赖是最难缠的,但她三言两语便将他们击败。
江橘瑶想回家,陆凛骁拉着她的手往后山走去。
陆凛骁逗她,“后山有老虎,这个时候过去,它无疑会将我们拆骨入腹,怕不怕?”
江橘瑶,“不怕,嫁狗随狗!”
说完,她松开陆凛骁的手,朝前面跑去。
陆凛骁在后面追,“狗?看来我今天下午很狗?”
江橘瑶,“……”
是的,下午他挺狗。
两个人来到山顶。
这个山顶是陆凛骁钦定的。
来之前江橘瑶不懂,可当她面对陆凛骁站着,男人看着她,眉目深情,她知道,他为何大晚上带她来这儿了。
“那个时候正是冲突的关键时刻,我听赵青雅说,陆根生抱着你从山巅滚落下来。
我真的好羡慕他,他能待在你身边。
而那个时候,我恨不得身生双翼,飞到你身边。”
江橘瑶噗嗤笑了,“你看你那眼神,好似这是个多么浪漫的事一样?”
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这个事很浪漫。
真的。
如果那个时候,和她抱在一起滚落的是陆凛骁,她大抵一路都是笑的。
看着陆凛骁往山下看的羡慕眼神,江橘瑶抱住他,“怎么,我们也一起滚?”
陆凛骁很想,但他不会。
这毕竟是个很危险的动作。
他向郑爱晶了解过那天,那天刚下雪,雪厚又软,江橘瑶和陆根生都没有受伤。
但现在雪冻住了,从这个地方滚落,是要受伤的。
他看着江橘瑶,从胸口拿出那张粉色纸片。
江橘瑶微怔,“这是什么?”
“结婚证,我们俩的结婚证。”
“这么快,不是说最快得一个月吗?”
陆凛骁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天就审批下来了。”
“你大年初一离开,就是为了这个?”
“嗯。”顿了一顿,他大喊,“江橘瑶,是我的女人了!”
北风呼啸,天寒地冻。
但瞬间,江橘瑶脸热心跳,耳尖绯红。
如果说从雪山滚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那对着大山大喊,就是一件很疯狂的事。
至少对江橘瑶来说。
陆凛骁的这声呼喊,祠堂里的人听到了,其他王家村的人也听到了。
很多人议论纷纷。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建国死了不到一年,偷汉子偷偷的就行了,还搞的这么轰轰烈烈,生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陆凛骁可是北军区首长,他对江橘瑶就是玩玩吧不会上心的!”
“好希望看到这个贱女人被人抛弃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会不会哭!”
……
接下来半个月。
王家村的人对江橘瑶都是奚落的,对她和陆凛骁的结合都是不看好的。
毕竟世俗眼光里,江橘瑶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还是寡妇。
陆凛骁年轻帅气,家世显赫。
两人地位悬殊,走不长远。
但江橘瑶和陆凛骁好似根本看不到大家的评价一般,他们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除了那一天下午之外,他们并没有再住一起。
晚上睡觉都是分开的。
江橘瑶自己住在小屋,陆凛骁带着陆锦澄住在这两间。
但他们的日常接触俨然新婚夫妻。
家务活儿都是陆凛骁干,连她嘴角掉的一粒米粒子,都是陆凛骁动手给她擦。
张秀娥来院里奚落江橘瑶,陆凛骁直接将她护在身后,笑着怼她。
怼的张秀娥哑口无言,再也不敢过来。
门前池塘边的雪人融化了。
可是又下了一场雪,又降温。
他们便在院子里又堆了两个。
还是一高一矮。
高的陆凛骁用葡萄干做眼睛,矮的那个他用了葡萄。
还告诉江橘瑶,“我个子高,但眼睛小。
你个子矮,但眼睛大。”
逗的江橘瑶又笑了。
陆根顺没再往这院看过一眼。
郑爱晶还跟以前,趴在墙上吃瓜。
她还逗陆凛骁,“你能抱得美人归,赵青雅的功劳占三分之一,我占三分之一,天意三分之一。
你是完全坐享其成,靠运气。”
陆凛骁没恼,还附和,“嫂子说什么都对。”
这句话被陆根顺听到了,“陆凛骁那家伙调戏你,往后别跟他说话。”
郑爱晶震惊的眼睛比铜铃还大,“神经吧你,幸亏我们是说媒,要是自由恋爱,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郑爱晶离开之后,陆根顺看着她喃喃,“大棉袄一穿,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没有腰。
我才是闭着眼,娶了你!”
所有人都以为,日子会这样一成不变,岁月静好下去。
直到正月十五,清河镇开庙会。
清河镇离王家村十里地,每年的这一天,周围镇上村庄的百姓都会到那儿去逛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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