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镇镇守府大牢深处,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与血腥气混合的难闻气味。
司法参军面色铁青地从一间刑讯室里走出来,一边用白绢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一边对身旁的师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嘴硬得很…或者说…知道得实在有限。”参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与沮丧,“用了刑…也只撬出来一点零碎信息。”
“他们…属于一个叫‘墨血盟’的邪派组织…此次来清源镇…是奉命‘潜伏待机’…严禁私自行动。”
“他们的直接上司…就是那个逃走的‘独眼狼’…据点…在城西‘福安巷’尾的废弃染坊地窖。”
“至于…潜伏目的、上层联络人、其他据点…这些核心机密…他们这个级别…根本无从得知。”
“就这些?”师爷皱眉,“那‘独眼狼’为何要冒险动手?”
“据说是…贪图那京城商人的钱财…临时起意。”参军冷哼一声,“一群被贪婪冲昏头脑的蠢货!坏了他们主子的规矩!”
“立刻派人!包围福安巷废弃染坊!”参军不再犹豫,厉声下令!
半炷香后,一队精锐的捕快衙役如临大敌地包围了城西那座早已荒废多年、杂草丛生的染坊。
破门而入!直扑地窖!
然而…
地窖内,空无一人!
只有几盏早已熄灭的油灯,一些散乱的铺盖,以及…弥漫在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浓重血腥味!
在地窖最深处,赫然躺着三具尸体!
正是那逃脱的“独眼狼”以及他的两名心腹手下!
他们死状极其凄惨!全身精血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变成了干瘪的皮包骨头!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黑色!脸上凝固着极度恐惧与痛苦的表情!他们的胸口,都被利器剖开了一个大洞,心脏不翼而飞!
而在尸体旁边的墙壁上,用人血涂抹着一个狰狞而扭曲的符号——三条交错的短弧线,上方点缀着一个被撕裂的血滴!
“…墨血盟的…‘惩叛’血印!”随行的老捕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发颤,“是…是他们内部…清理门户的手段!好狠!”
显然,“独眼狼”小队私自行动失败后,墨血盟的高层迅速做出了反应!以这种极端残忍的方式处决了叛徒,并及时转移了据点,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消息传回镇守府,参军大人气得一拳砸在案几上!
“好一群狡诈狠毒的贼子!”他咬牙切齿,却感到一阵无力。对手行事缜密,手段酷烈,丝毫不留痕迹,这案子…恐怕难有进展了。
与此同时,清源镇某处更加隐秘、防守更加森严的地下密室中。
气氛压抑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一位身穿暗红镶黑边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老者,正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几名黑衣人。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老者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如同毒蛇吐信,让跪着的几人瑟瑟发抖。
“区区一点钱财…就能让‘独眼狼’那蠢货违背盟规,擅自行动,打草惊蛇!甚至…引来了官府的注意!”老者猛地转身,兜帽下两点猩红的光芒闪烁不定,显示出其内心的暴怒!
“属下…属下监管不力!请尊使责罚!”一名头目颤声请罪。
“责罚?”血鸮冷笑一声,“‘独眼狼’…就是你们的榜样!”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却更加阴森:“所幸…本座及时‘清理’了首尾…官府…暂时查不到我们真正的计划。”
“但是…”他声音陡然转厉,“那伙京城来的…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景教执烛人!必须尽快解决!”
“尊使…官府现在盯得紧…我们是否…暂避风头?”另一名头目小心翼翼地问道。
“避?”血鸮冷哼一声,“‘圣物’降临在即!仪式准备已到最后关头!岂能因这几只蝼蚁而延误?!”
他踱步到密室中央,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由黑曜石雕刻而成的复杂星象仪。仪器的中心,悬浮着一枚不断蠕动、散发着浓郁邪异能量的暗红色晶核。
“传令下去!”血鸮森然道,“一:所有据点进入‘静默’状态!非必要不得联络!动用‘影奴’渠道传递消息!”
“二:加快‘祭品’收集!必须在‘星晦之夜’前凑足数目!”
“三:…给那伙京城来的…和那个执烛人…准备一份‘大礼’!”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既然…他们喜欢‘高调’…喜欢引蛇出洞…”血鸮眼中红芒大盛,“那我们就…给他们演一出…‘群蛇乱舞’!”
“派人…去镇子东西两头的‘水牢’…各放出一只‘饥肠辘辘’的‘小家伙’…”他低声吩咐道,语气中充满了恶意,“再把…京城那伙人的‘善举’…和执烛人那‘令人作呕’的光明气息…好好‘宣传’一下…”
“属下明白!”几名头目眼中闪过了然与敬畏的神色,立刻领命而去。
密室中,只剩下血鸮一人。他凝视着那枚缓缓旋转的暗红晶核,发出低沉而愉悦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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