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龙滩的惊险与文韬学院的波澜暂告一段落,但西龙门石窟的阴影与玄真子的威胁却日益迫近。李昭然深知,常规手段难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战诗书页”的构想必须尽快实现。翌日清晨,李昭然便做出安排:
“淮安兄,我不便前往天师府,所以此行便由你前往天师府。道家于符箓之道钻研千年,底蕴深厚,必有可借鉴之处。务必请教‘才气封存’、‘能量稳定’相关的法门或见解。”
“大富兄,墨家工坊于机关巧器、材料制备方面独步天下。你带上《墨经》残卷和灵犀符纸的初步构想,去神都的墨家工坊走一趟,看能否找到更好的材料或更精妙的制作工艺。”
“我再去学院,一则继续查阅文圣典籍,二则需潜心揣摩几首适用于接下来险境的战诗,以备不时之需,亦是未来书页的‘弹药’。”
计划已定,三人立刻分头行动。
陈淮安怀揣着李昭然的手书和满腔的疑问,再次来到了气势恢宏的天师府。与文韬学院的文华之气不同,天师府门前广场上矗立的巨大青铜八卦镜,散发着威严与神秘的气息。
值守的道童查验了手书,听闻来意是“请教符箓之学”后,沉吟片刻道:“师叔正在绘制紧要符箓,不便打扰。不过,居士所询之事,或许清风师弟更能帮上忙,他于基础符箓之理钻研颇深,且今日正好得空。”
不久,一位年纪约莫十五六岁、身着浅青色道袍、眼神明亮中带着一丝腼腆的小道士快步走来。他对着陈淮安打了个稽首,声音还带着些许少年清亮:“贫道清风,见过居士。听闻居士欲请教符箓之学?”
陈淮安连忙还礼:“不敢当‘请教’二字。晚辈陈淮安,只是平日涉猎杂书略广,对符箓一道偶有听闻,却从未精研。近日与友人探究一难题,涉及能量封存,深感自身于此道学识浅薄,故特来天师府,欲寻一二基础原理借鉴,还望小道长不吝指点。”他态度放得很低,表明自己只是来学习基础知识,而非探讨高深法门。
清风小道童见陈淮安态度谦逊,腼腆之色稍减,笑道:“居士过谦了。符箓之学浩瀚,贫道也只是初窥门径。居士若不嫌弃,请随我来‘符理堂’,那里清静,也有许多基础典籍可供查阅,我们可边看边聊。”
清风将陈淮安引到一处偏殿“符理堂”,此处更像是学堂和图书馆的结合体,摆放着许多基础符箓模型、图谱和大量入门典籍,有不少年轻道士在此自习或讨论。
两人寻了一处安静角落坐下。陈淮安整理了一下思路,尽量通俗地解释道:“清风道长,我等设想,是想将一种特殊的能量——类似于文道才气,以及其蕴含的某种意境——封存于特制的纸张之中,需时激发使用。然尝试多次,要么无法封存,要么瞬间溃散,或威力十不存一。不知道家符箓之中,可有关于‘能量封存’、‘维持稳定’的基础原理可供借鉴?”
清风听得十分认真,小眉头微微蹙起,思考片刻后道:“居士所言之难题,确是我符箓基础中的核心——‘纳灵’与‘固形’。依贫道浅见,其关键大抵在于三方面…”
他走到一面绘制着基础符文结构的板壁前,边指边讲解:
“其一,符文结构。居士或仍沿用书写之习惯,然符箓之纹,首重‘循环’与‘闭合’。需构成一个完整的‘内循环’,如同打造一个坚固的‘容器’,方能锁住能量,防止外泄。您看这‘基础聚灵纹’,其笔势回环往复,首尾相连,自成一体,便是此理。”他勾勒出一个简单的循环符文,虽然简单,却结构严谨。
“其二,能量注入。能量注入绝非蛮力灌输,需‘缓而匀,心意随’。绘制时,需心神沉浸,引导能量一丝丝、均匀地充满整个符文结构,仿佛呼吸般自然。若注入过快过猛,极易冲垮符文结构,导致溃散。”清风拿起一支普通符笔,蘸了点清水,在桌上缓慢而稳定地演示了一个注入过程,动作流畅而富有韵律。
“其三,载体相性。白纸难以承重,朽木难以擎天。承载能量,需特制载体。我道家最低等的‘黄符纸’,也需以灵竹浆混合少量朱砂压制而成,方能承载微末灵力。越高阶的符箓,所需载体越苛刻,往往需灵木、宝玉、甚至妖兽皮骨为材,并经特殊药液淬炼。”他取来几张不同材质的空白符纸让陈淮安感受,从粗糙到细腻,能量亲和度截然不同。
清风的讲解虽然基础,却条理清晰,直指核心,正好解决了陈淮安最根本的困惑——他之前确实是在用写字的思维去画符,忽略了符文本身作为“能量容器”的结构特殊性!
就在这时,清虚道长走了进来,他显然已绘制完毕,听闻陈淮安在此,便过来一看。他静静听了片刻清风的基础讲解,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待清风讲完,清虚道长才开口笑道:“清风于基础符理,确是下了苦功,讲解得甚为透彻。”他看向陈淮安,“居士所探究之事,贫道亦觉有趣。将文道才气封存于物,此乃创新之举,成败难料,然其思路值得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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