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没再搭理那个因为赌博赔钱而在一旁“嘤嘤嘤”(装的)的弟弟顾破军,他整理了一下被幽梦按摩得舒舒服服的衣袍,起身,朝着战场另一处相对“安静”但能量波动异常玄奥的区域走去。
那里,顾家十三祖正与墨家的阵法祖师进行着最后的“交流”。
说是交流,实则是单方面的教学与……拆解。
十三祖并未使用蛮力,而是以自身更为精深的阵法造诣,如同庖丁解牛般,将对方引以为傲、与祖地结合的“周天万象诛仙阵”一层层剥离、解析、同化,最后反过来将阵法之力施加在阵法祖师本人身上,将其困在一个由无数微型阵盘构成的、不断变化、无法逃脱的“阵笼”之中。
阵法祖师早已面如死灰,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一丝……被更高层次阵道碾压后的茫然与敬畏。他的败局已定,生机正在被十三祖的阵法悄然抽取、湮灭。
顾临渊走到近前,发动时空道体的能力,微微扭曲了周围的空间,形成一个短暂隔绝内外的屏障(主要是防止别人听到对话)。
他脸上堆起乖巧又带点讨好的笑容,对着十三祖说道:
“老祖,忙着呢?嘿嘿,跟您商量个事儿呗?”
十三祖正专注于“拆阵”和“教学”,头也不回,声音带着阵法特有的回响:“臭小子,有话快说,没看见老祖我正忙着‘上课’吗?这个老家伙的阵道理念虽然走偏了,但有些小技巧还挺有意思。”
顾临渊搓了搓手,指了指被困在阵笼中、气息越来越微弱的阵法祖师,小声道:
“那个……老祖,您看啊。这位‘阵法祖师’的本体,对您研究阵道可能没啥大用了吧?反正他这具谪仙级别的肉身和完整本源,您老留着也是浪费,最后估计也是分解成基础灵气或者材料……”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您懂的”眼神:
“要不……就赏给孙儿我呗?”
十三祖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瞥了顾临渊一眼,似笑非笑:
“好小子,眼睛挺尖啊。这就惦记上人家的谪仙本源了?”
“胃口不小嘛。这可是实打实的谪仙,虽然走的是偏门的阵道,又以秘法苟延残喘,本源可能驳杂了些,但位格和能量摆在那里。”
顾临渊嘿嘿一笑,也不掩饰:
“老祖您这话说的,孙儿我……一个‘天魔皇’,不惦记这些高品质的本源,还能惦记什么?修为才是硬道理嘛!”
他这话说得很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自己的“职业需求”。
然而,听到“天魔皇”三个字,十三祖那原本淡定捋着虚幻胡须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他霍然转过身,目光如电,上下仔细打量着顾临渊,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后辈。他压低声音,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确认:
“等等……”
“你小子刚才说什么?”
“天、魔、……皇?!”
顾临渊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哦对!自己天魔皇转世的身份,好像只跟弟弟提过,还没正式跟老爹以及其他老祖报备过呢!
他连忙点头,也压低声音解释道:
“对,老祖,是这样的。之前在归墟战场,我不是奉俞豪杰总指挥的命令,调查‘天魔’嘛。”
“结果查来查去,发现了一些线索和矛盾。最后结合一些古籍和我自身的特殊感应,基本确认了——我可能不是这一纪元的‘当代标准版天魔’,而是更古老、更高位的‘天魔皇’转世。那个战场上的,才是这一纪元的‘普通天魔’。”
“而且,有关天魔皇的传承记忆,也苏醒了一部分,确认了这一点。只不过记忆还不完整,很多事还没想起来。”
十三祖静静地听着,眼中的惊讶逐渐化为恍然,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其中有欣慰,有凝重,也有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感慨:
“好……好……好小子!”
“藏得够深的!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差点被你瞒过去了!”
“不过,既然你觉醒了这份传承和记忆,也应该明白,‘天魔皇’这个身份,在如今这个时代,意味着什么。”
“它既是无上的力量与潜力,也是……举世皆敌的祸源。一旦彻底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顾临渊神色一正,认真点头:“老祖放心,孙儿省得。我会小心隐藏,绝不会轻易暴露。现阶段,提升实力,暗中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十三祖看着他那沉稳中带着锐气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
“嗯,心里有数就好。我们顾家,护得住你,但也需要你自身足够强大。”
他不再多言,挥手一招。
只见那困住阵法祖师的“阵笼”骤然紧缩,光芒大放!
阵法祖师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闷哼,最后一点生机彻底断绝。紧接着,他的身躯连同残存的元神,在阵法的精妙分解下,迅速化为最精纯、最本源的谪仙级能量与大道碎片,被压缩、提炼,最终凝聚成一团拳头大小、内部有无数阵法符文流转、散发着磅礴浩瀚气息的淡金色光团——正是阵法祖师的完整本源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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