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维,财务与法律保障。”
张振翻开第二份文件,“星时代是有限公司,个人资产与公司完全隔离。此外,我已将名下所有不动产的三分之一,以及一笔独立信托基金,转移到倾霞个人名下。这些资产由专业信托机构管理,与公司经营状况无关。”
他顿了顿,补充道:“倾霞也是星时代的股东,享有分红权。同时,她在学习制片和投资,未来会有自己的事业和收入来源。我支持她继续做演员,也期待她拥有完全独立的经济能力。”
林倾霞握住母亲的手:“妈,我不是依附于他的菟丝花。我们在共同成长。”
麻兰英欣慰地拍拍女儿的手背。
“第三维,”
张振打开最后一份文件,这是几张设计图和一串钥匙。
“家庭联结。”
设计图上,是一栋精致的两层小屋。
就在浅水湾别墅旁,步行距离两分钟。
“这栋房子,已经过户到二老名下。”
张振将钥匙推到林维良面前,“无论您和妈是想长住,还是随时来探望小住,这里永远是您二位的家。我们已经按照您二老的生活习惯做了装修——书房朝东,早上可以看日出;厨房特意做了北方灶台;院子里留了地,妈可以种菜种花。”
麻兰英的眼眶,瞬间红了。
林维良摩挲着那把钥匙,沉默良久。
问:“我们在台北的房子,偶尔回去怎么办?”
“也安排好了。”
张振翻出那套房子的照片,“在台北的老宅,我委托了专业的物业维护公司,每周打扫两次,花园每月修剪。这是管家陈伯的电话,您随时可以联系他。来回机票、接送车辆,我都预留了长期预算。”
全面,周到,无可挑剔。
林维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终于缓缓点头。
“你比我想的,更沉稳。”
吃过午饭回到公司,下午的剧本会继续。
当讨论到一场关键戏。
——轰炸导致防空洞局部坍塌,众人自救互救时,编剧团队再次卡壳。
“这里需要专业的医疗和救援知识,”
陈浩东挠头,“我们查了很多资料,但还是不够真实。”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坐在一旁的林维良。
老人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感受到目光。
抬眼道:“坍塌后,第一件事不是救人,是评估二次坍塌风险。”
他放下茶杯,走到白板前,拿起笔。
“防空洞结构,分主通道和支洞。如果坍塌发生在支洞,要立刻用木柱或砖石,在洞口做三角支撑,防止主通道被牵连。”
他在草图上标注,“救人的顺序:先救能看见的、能呼应的轻伤者;再根据声音判断,被埋者的位置。工具不能用铁锹,会伤到人。用手,或者用木板慢慢刨。”
白板上,原本模糊的救援场景,被他几笔勾勒出清晰专业的步骤。
“如果有出血,首先压迫止血点。上肢是这里,”
他指着自己上臂内侧,“下肢是大腿根部。用布条扎紧,但每半小时要松开一次,防止肢体坏死。”
会议室里,年轻人们听得入神。
张振深吸一口气,郑重开口:“爸,这部电影需要您。不是作为家属,是作为我们,不可或缺的历史与医学顾问。很多观众都经历过那个年代,细节错了,就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林维良转过身,看着女婿眼中诚挚的请求。
又看了看女儿,期待的眼神。
“顾问费按行业标准……”
“不谈钱。”
林维良打断他,“如果是为了把事情做对,我愿意帮忙。”
“太好了!”
梅艳芳第一个跳起来,“那林伯伯,您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当时军医随身都带什么器械?”
话题一旦打开,就再也收不住。
从战地急救包的内容,到如何用煮沸的棉线缝合伤口。
到当时常见的疾病和土药方。
……林维良的记忆匣子,被彻底打开。
那些尘封多年的专业知识,在年轻人的渴求目光中,重新焕发光彩。
陈浩东的速写本,画满了器械草图。
何芷晴记了,整整十页笔记。
连黄沾都安静下来,在角落默默听着,眼中带着少有的肃穆。
就在男士们,沉浸在专业讨论中时,麻兰英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衣袖。
“倾霞,妈有些话,可能对你们的戏也有用。”
林倾霞立刻带母亲,到隔壁小会议室,又叫来梅艳芳和何芷晴。
“战争时候,女人和孩子,是最苦的。”
麻兰英的声音很轻,像在回忆很远的事。
“男人上前线,女人要照顾一大家子,还要躲轰炸。防空洞里,妈妈们会互相帮忙——你帮我抱会儿孩子,我帮你缝补衣服。”
她顿了顿,继续道:“有个细节,可能你们不知道。那时候布匹紧张,孩子的衣服都是‘接力穿’。老大穿了给老二,老二穿了补补再给老三。补丁摞补丁,但妈妈们会在补丁上,绣上朵小花,或者缝个小图案。她们说:日子再苦,孩子身上总要有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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