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选曲公布那天,训练室的大屏幕滚动着候选曲目。周诗雨盯着《红绳引》的歌名愣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袖上的红绳,这是她和王奕第一次合练时编的,红绳里掺着银线,是王奕说“这样在台上能发光”。王奕突然撞了撞她的胳膊:“选这个。”她指着编曲表,指尖点在“吉他solo”和“水袖舞”的标记上,“有吉他solo,还能加水袖,简直是为我们写的。”
排练时,王奕总在间奏时故意放慢半拍。周诗雨知道她是在等自己,水袖翻飞时难免失速,那半拍的留白,是给她的专属缓冲。有次王奕弹得太投入,吉他背带突然松了,琴身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她却先抬头看周诗雨:“没砸到你吧?”
“你傻不傻!”周诗雨冲过去捡吉他,发现琴颈磕掉了块漆,“琴都摔坏了还管我。”王奕却笑着揉她的头发:“琴能修,你摔了可不行。”那天下午,两人没练舞,蹲在器材室给吉他补漆,红绳在两人之间缠来缠去,把漆料蹭得满身都是。
一次联排,周诗雨的水袖勾住舞台灯架的挂钩,整个人被拽得踉跄,眼看就要摔倒时,王奕突然扔掉吉他冲过来扶住她。红绳在两人纠缠中勒出更深的红痕,王奕的手腕被蹭掉块皮,渗出血珠混在红绳上,像朵开在腕间的花。
“别逞强。”王奕替她揉着手腕,语气硬邦邦的,指腹却放得极轻,“不行就把水袖拆了,安全要紧。”“不要。”周诗雨反手抓住她的手,红绳在两人掌心绕了三圈,“你吉他solo时,我要用水袖给你画星星,说好了的。”她低头对着王奕的伤口吹了吹,“下次不许扔吉他,摔坏了我会心疼。”王奕的耳尖突然红了,转身去捡吉他时差点被线绊倒,惹得周诗雨笑个不停。
舞台上的聚光灯亮起时,周诗雨的水袖如流云翻卷,银线在灯光下闪成流动的星河;王奕的吉他声如烈马脱缰,每个音符都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间奏响起,周诗雨突然转身,水袖在空中甩出个巨大的弧,红绳尾巴精准地落在王奕的吉他弦上,弹出一串清脆的泛音,像颗流星划过场馆。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周诗雨看见王奕抬头冲她笑,眼里的光比灯光还亮。她突然明白,所谓默契,不是从不犯错,是你敢往前冲,知道身后总有人为你兜底;是你愿意放慢脚步,等那个需要你配合的人跟上。
后台大屏幕的实时排名上,两人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像被红绳捆住的星子。王奕把吉他背带往周诗雨肩上一搭,红绳在两人之间连成直线:“看见没?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总决赛前的排名公布,周诗雨以微弱差距排在第三,王奕紧随其后。训练室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工作人员来问是否要调整part,让两人避开竞争,“这样对彼此都好”。
“不用。”王奕把吉他往周诗雨面前一放,琴身上还留着上次磕掉漆的补痕,“你C位,我吉他伴奏,就像以前一样。”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周诗雨手腕的红绳,“名次不重要,我们得让大家知道,我们在一起时最亮。”
周诗雨却把编曲表推回去,笔尖在“双人舞”三个字上圈了圈:“加段双人舞吧,在副歌第二遍。”她指着空白处,眼里闪着光,“你放下吉他,我们用红绳缠着手跳,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拆不散。”
王奕的指尖在“双人舞”三个字上顿了顿,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行啊,摔了可别赖我。”其实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比拿到第一名还开心。
那晚,两人在镜子前练到凌晨。红绳在手腕上缠了又解,解了又缠,直到能闭着眼同步旋转。王奕的吉他背带总滑到手臂,周诗雨就用红绳把它绑在自己的水袖上,说“这样就不会掉了”;周诗雨转圈时总往王奕怀里倒,王奕就把脚步定在她身后半步,每次都能稳稳接住,笑她“像只找不到方向的小猫”。
练到后半夜,周诗雨突然靠在镜子上喘气,红绳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滑下来,松松垮垮地搭在手腕。“如果……”她声音发哑,盯着镜子里交叠的影子,“如果只能选两个呢?”
王奕低头看着交缠的红绳,突然伸手把它重新系紧,绳结打得又快又稳,是周诗雨教她的“活结”,留着能自由伸缩的小尾巴。“那我们就组个组合,就叫“诗情画奕,怎么样?”她拽了拽红绳,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差点碰到一起,“你在前,我在后,永远这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周诗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看着王奕眼里的自己,水袖上的银线在灯光下闪成碎星。她突然想起两人刚进训练营时,挤在一张床上背歌词,王奕说“以后要一起站在最大的舞台上”;想起三公后台,王奕把她的红绳和自己的绑在一起,说“这样就能分同个宿舍了”。原来那些随口说的话,早被红绳串成了彼此的执念。
“好,”周诗雨踮起脚,在王奕耳边轻轻说,“就叫诗情画奕。”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王奕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红绳染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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