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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国师 第194章 秦观夜访,阵图现踪

作者:斩钉截铁的灵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6 17:42:08

夜雾浓重,秋露凝霜。

天衍侯府内外灯火俱寂,唯有书房窗纸透出昏黄微光,在浓墨般的夜色中晕开一圈模糊的暖色。

四名禁军护卫如石雕般把守府门,呼出的白气在灯笼光影里袅袅消散。

远处梆子敲过三更,万籁无声。

书房内,林微并未安歇。

他换了一身墨色常服,独坐灯下,面前摊开着那卷从谢蕴处得来的拓片,指尖虚悬其上,似在感应什么。

天衍罗盘置于案角,裂纹中的金光极微弱地流转,如同沉睡巨兽缓慢的呼吸。

白日里强行连接地脉的消耗尚未恢复,额角仍隐隐作痛,但更深处,一种奇异的感应正在萌生——仿佛这片土地本身在向他低语。

云疏影静立门边,手中捧着一件加厚的披风,几次欲言又止。

林安蜷在脚踏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

阿雅娜姐妹已回房休息,萧北辰等人尚未归来。时间在沉寂中点滴流逝,每一刻都似被拉长。

忽然,林微指尖一颤。

并非拓片有异,而是怀中天衍罗盘毫无征兆地轻震了一下。

裂纹中那平稳如心跳的金光,骤然急促闪烁了三下,指向——正东方向。

几乎同时,府墙外极远处传来一声短促的夜枭啼鸣,随即归于死寂。

那不是真正的鸟鸣,而是某种经过训练的暗号。

林微倏然抬眼,眸中睡意全无:

“有人来了。”

云疏影一惊,下意识握紧披风。

林安也惊醒过来,茫然四顾。

书房的门被极轻地叩响,三短一长,带着某种节奏。

不是府中仆役,亦非萧北辰等人约定的信号。

林微抬手止住云疏影欲上前的动作,自己走到门边,沉声道:

“何人?”

门外静了一息,一个压低到近乎气声的嗓音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急促与紧张:

“太史局秦观,有要事求见天衍侯。事关……生死存亡。”

秦观?

云疏影瞳孔骤缩,白日里柳如烟才报此人深夜与谢蕴密会于宁王私宅,此刻竟孤身夜闯侯府?

她看向林微,眼中满是惊疑与警惕。

林微面上波澜不惊,只略一沉吟,抬手拨开门闩。

门开一线,外面站着的果然是秦观。

这位太史局主簿此刻全然失了白日里的刻板端肃,一身深褐色不起眼的布衣,发髻微乱,额角还粘着片枯叶,似是仓促间翻墙越户而来。

他面色苍白,眼神里交织着恐惧、挣扎与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狭长物件。

“秦主簿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林微侧身让开,语气平静,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对方全身,确认并无他人跟随,也无兵器在身。

秦观闪身入内,反手迅速掩上门,背靠门板喘息两下,才压低声音急道:

“侯爷,下官……下官是来请罪的!也是来……求救的!”

“请罪?求救?”

林微走回主位坐下,示意云疏影不必紧张,

“秦主簿慢慢说。

林某如今是戴罪之身,被禁足府中,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侯爷!”

秦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竟不顾官仪,声音发颤,

“白日下官在太史局对侯爷多有失礼,实乃……实乃身不由己!

下官受制于人,不得不虚与委蛇!

但今夜所见所闻,已触及底线,下官若再装聋作哑,便是千古罪人!”

他解开怀中油布包裹,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卷厚重的羊皮,边缘磨损,显是古物。

他将羊皮在案上小心展开,一股陈旧的尘土与墨香混杂的气味弥漫开来。

羊皮上所绘,赫然是一幅极其精密复杂的阵图!

以京城平面为底,皇城、宫阙、街坊、河道一一标出,而在这些建筑地标之下,以朱砂与墨线交错,绘制着层层叠叠、令人眼花缭乱的符文与能量流向。

阵图中央,太庙位置被一个巨大的、猩红色的漩涡标记占据,漩涡周围延伸出七条主脉,连接着七个节点——观星台、黑龙潭、废寺地宫、钦天监锁龙井……以及另外三处林微未曾探查的古迹。

每条主脉上又分支无数细脉,如同大树根系,深深扎入京城地底。

更触目惊心的是,太庙那个红色漩涡旁,以一行细小却凌厉的古篆标注:

“七星镇煞,阵眼所在。

封禁‘虚空裂隙’,镇国重器‘昊天镜’镇之。

后世子孙,永世勿启,违者天地倾覆,人神共弃。”

而在锁龙井节点旁,则有一行较新的朱笔批注:

“井水含煞,可引为钥。

积年累月,蚀其封禁。

待煞气盈满,玉圭为引,子时可启。”

这行朱笔字迹,林微认得——正是秦观的手笔!

书房内死一般寂静。

云疏影捂住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

林安瞪大了眼睛,虽看不懂阵图,却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压抑与不祥。

林微的目光从阵图缓缓移到秦观惨白的脸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秦主簿,这幅阵图,从何而来?

这朱批,又是何时所注?”

秦观以额触地,声音闷哑:

“阵图……是谢蕴三日前交给下官的,说是从某处前朝秘库中‘偶然’寻得。

她请下官帮忙参详、补注。

下官……下官一时鬼迷心窍,又被她拿捏住早年一些把柄,便应下了。

这朱批,是昨日才添上的。

她告诉下官,只需标注锁龙井水与煞气的关系,其他不必多管。

下官起初以为只是寻常的风水研究,直至……直至今夜!”

他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

“今夜侯爷被禁足的消息传来后,下官心中不安,想起侯爷白日问及锁龙井的异常,便借口复查旧档,悄悄去了钦天监。

趁监正徐文远不备,下官……下官用侯爷提及的法子,以银针探了锁龙井的井水。”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指粗细的竹筒,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倒出几滴暗沉发黑的液体在案上空白处。

那液体粘稠如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绿色泽,甫一暴露在空气中,便散发出极其淡薄、却令人骨髓发冷的阴寒气息,与林微白日通过地脉感应到的如出一辙,只是浓烈了何止百倍!

“这井水……早已不是水了!”

秦观声音发颤,

“这是被地底封印泄漏的阴煞之气浸染了不知多少年的‘煞浆’!

徐文远每隔三日,便以特制铜壶暗中汲取此浆,运出钦天监。

下官跟踪了一路,那铜壶最终被送入了……宁王府在西山的一处别院!”

他喘了口气,脸上恐惧更甚:

“下官大着胆子,攀墙偷看。

那别院中,谢蕴正在!

她将煞浆倒入一个以青铜铸造的、刻满符文的池中。

池边已堆放了不下二十口大箱,箱中全是前朝镇器。

而池中央……悬着一枚青光流转的玉圭,正在缓慢吸收池中煞浆的阴气!

那玉圭的模样,与太史局秘档中记载的失窃‘镇邪玉圭’,一般无二!”

话至此,秦观已是汗透重衣:

“下官这才如梦初醒!

什么风水研究,什么古籍考据,全是幌子!

宁王与谢蕴,是在蓄养阴煞,温养玉圭,意图以邪法强行开启太庙地宫封印!

下官虽贪慕虚荣,畏惧权贵,但自幼读圣贤书,亦知‘有所为有所不为’!

开启地宫,释放虚空裂隙,那是要拉全城百姓陪葬的滔天大罪!

下官……下官不能再装糊涂了!”

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下官自知罪孽深重,助纣为虐,死不足惜。

但求侯爷,念在下官幡然醒悟、冒死前来报信的份上,救救京城!

救救这满城无辜!

阵图在此,西山别院的位置、徐文远运浆的路线、谢蕴操持的细节,下官皆可详细告知!

只求侯爷……阻止他们!”

说罢,他伏地不起,身躯因恐惧与激动而微微发抖。

书房内烛火跳跃,将秦观伏地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形如忏悔的鬼魅。

羊皮阵图上的猩红漩涡与幽绿批注,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透出狰狞的意味。

那几滴“煞浆”在案上缓慢晕开,散发着无声的警告。

林微沉默着。

他没有立即去扶秦观,也没有去看那阵图,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中,似在权衡,又似在感应什么。

天衍罗盘在案角,金光已恢复平稳流淌,但流转的速度,似乎比平日快了那么一丝。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秦主簿,你可知今夜冒险来此,若被宁王察觉,会是何下场?”

秦观身体一颤,闷声道:

“下官……知道。

但下官更知道,若地宫开启,裂隙重现,满城皆亡,下官一家老小亦难幸免。

苟且偷生,眼睁睁看浩劫降临,下官……做不到。”

“起来吧。”林微终于道。

秦观迟疑抬头,见林微神色虽淡,眼中却无杀意与鄙夷,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邃。

他挣扎起身,腿脚因久跪而发麻,踉跄了一下,被云疏影上前扶住。

“秦主簿能迷途知返,在最后关头送来此图,揭露阴谋,已是将功折罪。”

林微走到案前,目光落在那幅详细的阵图上,

“此图,价值连城。

你标注的锁龙井煞浆输送路线、西山别院位置,更是关键。”

他抬头,直视秦观:

“但仅凭此图与你的证词,仍不足以在御门听政上扳倒一位亲王。

宁王大可以矢口否认,反诬你我伪造证据、构陷皇亲。

我们需要更直接、更无可辩驳的证据——最好是能当场揭露他正在进行的阴谋。”

秦观急道:

“侯爷,西山别院每晚子时,谢蕴都会进行‘养煞’仪式,以秘法催动玉圭吸收煞浆阴气。

明晚便是最后一次!

若侯爷能派人暗中潜入,擒住谢蕴,拿到正在温养的玉圭,便是铁证!”

“明晚子时……”

林微手指轻叩桌面,

“御门听政是后日辰时。

时间倒是来得及。

但西山别院必有重兵把守,且谢蕴本人恐怕也非易与之辈。”

“下官可绘制别院详细布局图!”

秦观立刻道,

“下官虽只窥得一角,但记性尚可,守卫换岗规律、机关暗哨位置,大致能回想出来。

谢蕴身边常有两名黑袍老者护卫,气息阴森,疑似……噬魂教余孽。”

噬魂教!

这个词让书房内温度再降。

林微眼中寒光一闪:

“果然与他们有关。”

他看向秦观,

“秦主簿,你今晚便留在侯府。

云疏影,带秦主簿去东厢客房安顿,务必隐秘。

林安,去门房告诉值夜的,就说我夜里看书需查些旧典,让库房管事明日一早过来。

这话,要让门外禁军‘无意’听到。”

这是要制造秦观未曾来过的假象。

云疏影与林安会意,立刻行动。

秦观感激涕零,又被林微叫住:

“秦主簿,还有一事。

你在宫中,可还有能信赖的、或是察觉有异的内侍或女官?

尤其是……与已故李太妃或宁王有所关联的。”

秦观一怔,思索片刻,低声道:

“浣衣局有个姓苏的老嬷嬷,曾是李太妃陪嫁,太妃薨后被打发去浣衣局。

此人沉默寡言,但下官偶然发现,她与宁王府一名管事有秘密往来。

前几日,下官见她神色惶惶,似有心事。”

“浣衣局苏嬷嬷……”

林微记下,

“好,你去休息吧。

明日天亮前,将别院布局图绘出。”

秦观被云疏影带走后,书房重归寂静。

林微独自站在案前,久久凝视那幅羊皮阵图。

指尖拂过太庙位置那个猩红漩涡,感受着羊皮粗糙的质感下,仿佛要喷薄而出的阴冷与不祥。

“七星镇煞……虚空裂隙……昊天镜……”

他低声自语。这些名词,在他来自修真界的记忆里,都能找到些许对应。

这绝非简单的风水阵法,而是真正涉及空间壁垒的封印大阵!

布置此阵的前朝国师,恐怕也是修行中人,甚至可能与天衍宗有渊源。

而宁王,这个世界的凡人亲王,竟在试图解开这样的封印?

是他无知者无畏,还是……他背后另有“高人”指点?

噬魂教的参与,让后者的可能性大增。

“公子,”

云疏影悄然返回,手中端着一碗刚热好的参汤,

“秦观已安顿好,门外禁军无异动。

您该歇息了,明日还需劳神。”

林微接过参汤,却未就饮,只是捧着暖手。

“疏影,你说,一个人要有多大的野心,或者多深的绝望,才会不惜拉上一城人陪葬,去触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力量?”

云疏影默然片刻,轻声道: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公子会阻止他。”

林微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许疲惫,却无退缩:

“是啊,必须阻止。”

他饮尽参汤,将碗递回,

“你也去睡吧。明早萧兄他们回来,还有得忙。”

云疏影退下后,林微吹熄了大部分灯烛,只留书案上一盏。

他盘膝坐下,将天衍罗盘置于掌心,神识缓缓沉入。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连接地脉,而是将全部心神,投向罗盘核心那点来自此界气运的金色烙印。

烙印温暖而坚韧,如同种子,在他识海中缓慢生长,延伸出丝丝缕缕的无形触角,与侯府下方那个微小的“渗漏”,与京城地底纵横的“气脉”,产生着若有若无的共鸣。

渐渐地,一种模糊的“画面”浮现在他感知中——不是清晰的景象,而是某种“势”的流动。

京城地底,那庞大的封印网络如同沉睡的巨兽,七处主节点如心脏般缓慢搏动,输送着平和的“地气”维持着封印。

但此刻,其中一处“心脏”——锁龙井节点,正不断被一股外来的、污浊的“煞气”侵蚀、麻痹。

另一处更关键的“心脏”——太庙阵眼,则被一层不祥的暗红色阴影笼罩,阴影深处,一点青色的光(玉圭?)正贪婪地吸收着从锁龙井方向输送来的煞气,变得越来越亮,也越来越不稳定……

而在这庞大网络的边缘,几个微不足道的“点”正在移动。

一个是侯府(他自己),一个是太史局方向(张玄素?),一个是……西山方向(宁王别院?)。

这些“点”散发出的“势”各不相同,有的坚定清醒,有的焦虑担忧,有的……则充满了贪婪、狂热与毁灭的**。

林微“看”着那代表宁王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点”,正通过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煞浆输送?),与锁龙井、太庙阵眼相连,构成一个邪恶的三角。

而他自己所在的“点”,则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荡开的涟漪,正极其缓慢地影响着整个网络的“势”的流向。

“还不够……”

林微心中明悟。

仅靠他自身和身边这几人,要逆转这已酝酿多年的“势”,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石子”,需要关键的“支点”,需要在那个三角最脆弱的时刻,给予精准的一击。

明晚子时,西山别院。

或许,那就是第一个支点。

神识退出,林微缓缓睁眼,额间已是一片冰凉虚汗。

这种大范围的“势”的感知,消耗远胜具体的地脉连接。

但他眼中却亮起了一簇微光。

他铺开纸笔,就着昏黄烛光,开始书写。

不是奏折,也不是密信,而是一篇简短的、以古朴文字写成的“祷文”。

内容并非祈求,而是阐述——阐述地脉之重,阐述封印之危,阐述平衡之道。

文字简练,却暗含某种韵律。

写毕,他将这页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落入早已备好的清水碗中。

灰烬入水即溶,清水却泛起一层极淡的、肉眼难辨的金色光晕,转瞬即逝。

这不是法术,而是“祈告”。

以此界气运为凭,以自身意志为引,向这片土地、向冥冥中维持着封印的古老存在,发出警示与呼唤。

能否被“听见”,他不知。

但做了,总比什么都不做多一分希望。

窗外,夜色最深沉的时刻已经过去,东方天际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

晨光将至。

而在遥远的西山别院深处,地下密室内,青铜池中煞浆翻滚,青玉圭悬浮其上,吸收着最后一缕阴气,光芒已炽烈得令人不敢直视。

谢蕴站在池边,黑袍曳地,手中捧着一卷与秦观带来的羊皮阵图极为相似、却多了许多血色标记的图卷。

她看着玉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狂热的笑意。

“明日此时,钥匙便算温养完毕。后日子时,地宫门开……”

她低声自语,眼中幽绿光芒一闪而逝,

“王爷,您梦寐以求的‘新世界’,就要来了。”

密室一角阴影中,两名黑袍老者如同枯木般静立,对池中翻滚的煞浆与谢蕴的呢喃毫无反应,唯有兜帽下的黑暗中,偶尔闪过一点猩红。

晨光,同样照亮了西山,却穿不透这地下密室的阴森。

距离明晚子时,还有不到十二个时辰。

距离御门听政,还有一日半。

棋盘之上,棋子已各就各位。

执棋之手,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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