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柠在二手手机的风波过后,心里落下了阴影,特意换了份离出租屋更近的工作。新住处是老城区里一栋带小阳台的一居室,墙面有些斑驳,但采光很好。为了布置房间,她特意避开二手交易平台,可逛到小区旁的旧货铺时,还是被角落的梳妆台勾住了目光。
铺主是个佝偻的老太太,满脸皱纹,眼睛却亮得惊人。她看见沈青柠驻足,连忙拄着拐杖凑过来,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姑娘,眼光好啊!这是老榉木的梳妆台,前阵子从拆迁区收的,就左侧抽屉少个拉手,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五十块给你,划算得很。”
沈青柠蹲下身仔细打量,梳妆台是深棕色的,雕花扶手被岁月磨得发亮,纹路依旧清晰,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左侧抽屉确实缺了个拉手,抽屉缝里还卡着几根灰白的头发,像是被人用力扯断的,根部还带着点暗红。她本想转身离开,可看着梳妆台典雅的样式,又想起自己刚换工作手头拮据,终究还是动了心:“阿姨,我再看看内部。”
拉开抽屉,里面铺着一层泛黄的绒布,摸起来有些潮湿,还带着淡淡的霉味。最底层的绒布下像是藏着东西,她掀开一看,竟是个巴掌大的小木盒,盒身雕着缠枝莲纹样,锁扣已经生锈。老太太在一旁补充:“这盒子是跟着梳妆台来的,我没打开过,你要是要,一起给你。”
沈青柠付了钱,请师傅帮忙把梳妆台抬回了家。当晚,她烧了壶热水,准备彻底清理梳妆台。她用抹布擦拭抽屉时,发现绒布下除了小木盒,还藏着块褪色的绣花手帕,上面绣着朵半开的玉兰花,线色已经发暗,边角却缝得格外整齐。她打开小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支银发簪,簪头雕着朵盛放的玉兰花,花瓣边缘嵌着颗细碎的碎钻,只是银杆上锈迹斑斑,靠近簪头的地方还沾着点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她找来牙膏和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发簪,锈迹慢慢褪去,露出银质本身的光泽,可那暗红污渍却怎么也擦不掉,反而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血腥味。沈青柠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之前那部二手手机的遭遇,正想把发簪和木盒一起扔进垃圾桶,却听见梳妆台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抽屉被人轻轻拉动。她猛地回头,所有抽屉都关得严严实实,只有那支发簪在桌面上微微颤动,玉兰花的花瓣对着她,像是在无声求助。
怪事从那天夜里开始蔓延。沈青柠总在凌晨三点左右被梳头声吵醒,沙沙的响动从客厅传来,不急不缓,像是有人正用木梳慢慢梳理长发。她披衣起身,客厅的灯没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梳妆台上,银辉勾勒出梳妆台的轮廓,镜子里竟映出个穿藏青色斜襟衫的老妇人,满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正对着镜子轻轻梳头。沈青柠吓得腿软,喉咙像是被堵住,半天喊不出声音,等她终于发出一声惊呼,再看时镜子里只有自己苍白的脸,梳头声也戛然而止,只留下满室寂静。
第二天一早,她冲到客厅检查,梳妆台的抽屉依旧关着,可桌面上却多了个铜制梳子,梳齿圆润,边缘磨得光滑,齿缝里缠着几缕银发,样式老旧得像是几十年前的物件。她明明没买过这梳子,问遍了左右邻居,也没人知道是谁放的。更诡异的是,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每晚都会被整齐地摆到地上,瓶身还沾着淡淡的檀香,那味道和旧货铺老太太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沈青柠越想越怕,想起了维修店的老周,他见多识广,或许能看出些门道。她赶紧带着发簪和绣花手帕去了维修店,老周正低头修手机,看见她进来,抬头笑了笑:“小姑娘,又遇到怪事了?”
他接过发簪,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暗红污渍,脸色渐渐凝重:“这确实是血迹,而且看银簪的氧化程度,起码有二十年了。你再看这工艺,是老手艺,玉兰花的雕法,当年只有城南的‘银记’铺子会做。”他忽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点开一条新闻,“前阵子老城区拆迁,有户人家的老太太失踪了,她女儿接受采访时说,老人最喜欢戴一支玉兰花发簪,是老伴当年送的定情信物。”
照片里的老太太满头银发,穿着藏青色斜襟衫,胸前别着的发簪,和沈青柠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沈青柠浑身发冷,手里的绣花手帕差点掉在地上,她指着手帕上的玉兰花:“周师傅,你看这个,也是在梳妆台里找到的。”
老周拿起手帕,仔细看了看绣线:“这是苏绣的手法,针脚很细,应该是老太太自己绣的。你这梳妆台,怕是和这位失踪的老人有关。”
沈青柠不敢耽搁,拿着发簪、手帕和小木盒去了派出所。接待的民警还记得她上次举报二手手机案件的事,听完她的讲述后,立刻调取了旧货铺的监控。监控画面有些模糊,能看到老太太收梳妆台的那天,正是老人失踪后的第三天,一辆无牌照面包车停在旧货铺后门,司机把梳妆台搬下来,老太太接过时,偷偷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看形状像是个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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