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辞是师范大学大三学生,临近期末,专业论文的瓶颈和几门专业课的挂科风险压得她喘不过气。老家离学校千里之遥,暑假留校的宿舍又嘈杂难安,她急需一个安静又能赚些生活费的去处。偶然间,许清辞在学校兼职群看到一则招聘启事:小镇老宅招聘陪护,照顾独居盲人老婆婆,包食宿,月薪是普通兼职的两倍,唯一要求是需住家,且严格遵守雇主的一项禁令。
薪资丰厚又能远离喧嚣,许清辞当即联系了招聘人,对方只简单告知地址在青川镇沈宅,让她自行前往,到了敲门便是。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许清辞坐上前往小镇的绿皮火车,两小时后,车窗外的风景从城市楼宇变成了郊野田埂,最终停在一个古朴冷清的小镇站台。
按照地址辗转找到沈宅时,已是下午三点。那是一座隐在镇尾的老宅,高大的青砖围墙爬满枯藤,墙体斑驳脱落,朱红大门漆皮剥落,铜环锈迹斑斑,透着一股久无人气的荒凉。许清辞深吸一口气,抬手扣了三下门环,门内传来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沉重的木门,院内杂草齐腰,长势疯乱,显然许久未曾打理。一座半口字型的老式二层小楼立在院中,墙面褪色,窗棂朽坏,透着森森凉意。楼前的石凳上,端坐着一位老太太,身着一件金黄色旗袍,衣料陈旧却浆洗得干净,胸前绣着一朵硕大的黑花。她面色蜡黄,满脸沟壑纵横的皱纹,唯独一头黑发乌黑油亮,与苍老的面容格格不入。老太太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九寸见方的乌木盒子,双手枯瘦如柴,死死扣着盒身。
“您好,我叫许清辞,是来应聘陪护的。”许清辞走上前,轻声开口。
“我是沈婆婆。”老太太抬眼望来,双眼浑浊无神,却透着一股直勾勾的穿透力,“倒是个清秀姑娘。”
许清辞心头微疑,招聘信息说沈婆婆是盲人,可她这眼神,倒像是能看清人一般。“沈婆婆,您的眼睛……”
“睁眼瞎好些年了,什么也看不见。”沈婆婆语气平淡,将乌木盒子放在脚边,伸出枯手,“过来,让我摸摸你。”
许清辞依言蹲下,仰起脸。沈婆婆的手指冰凉粗糙,划过她的脸颊、眉眼,动作迟缓却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沈婆婆,这院子这么大,就您一个人住吗?”许清辞忍不住问。
“以前有保姆李姐陪着,上个月她走了。”沈婆婆叹了口气,语气落寞,“家里人走的走,死的死,就剩我一个孤老婆子守着这空宅子。”
“那我平时需要做些什么?”
“不用费心,三餐会有人送来,你只需陪着我聊聊天,帮我洗洗衣服就好。”沈婆婆指了指小楼右侧的房间,“你住我隔壁,清净。”她顿了顿,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右手指向脚边的乌木盒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伴着几声干涩的咳嗽,“但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碰这个盒子,否则会出事的。”
“我记住了,您放心。”许清辞连忙应下。
“那就好。”沈婆婆的脸色缓和了些,“你帮我把身上这件紫旗袍洗了吧。”
许清辞一愣,低头看向沈婆婆的衣服:“沈婆婆,您穿的是金黄色的旗袍啊,胸前还有朵黑花呢。”
沈婆婆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苦笑:“老糊涂了,眼睛看不见,穿错了也不知道。这是我预备着身后穿的寿衣,李姐不在,连件衣服都穿不明白。”她慢慢起身,“我去换件衣服,你先去房间收拾收拾,就在右边那间。”
许清辞走进自己的房间,屋内摆放着老式的红木家具,梳妆台、衣柜都透着年代感,家具上落着一层薄灰,却摆放得整整齐齐,像是有人定期打理过。她简单打扫了一番,铺好被褥,连日来的奔波和疲惫涌上心头,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屋内一片漆黑。“你醒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清辞猛地惊醒,心脏狂跳不止。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清冷月光,她看见沈婆婆正坐在床沿上,怀里依旧抱着那个乌木盒子,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她,在夜色中透着诡异的光。
“沈婆婆,您……您什么时候进来的?”许清辞声音发紧,后背已经冒出冷汗。
“刚进来,怕你醒了摸不着灯。”沈婆婆把盒子放在床上,顺着床沿摸索着找到台灯开关,轻轻按了下去。台灯毫无反应,显然早已损坏。
许清辞的目光落在床中央的乌木盒子上,好奇心像藤蔓般疯长。盒子通体乌黑,刻着细密的花纹,手感冰凉厚重,里面似乎有球状的东西在滚动,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盒身,院外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许清辞猛地回头看去。
就在这时,沈婆婆猛地伸出手,像护着稀世珍宝般将盒子抢了过去,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蜡黄的脸上满是恶狠狠的神情,那双无神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许清辞:“把手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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